第49章 第49章(1/2)
几层楼下的酒店走廊尽头,安静幽深的背光之处,郑晴寒后背抵靠着墙,礼服裙被白皙修长的大腿带上去,勾缠着在男人的臂弯和腰侧若隐若现,嫩生生的白和鲜浓欲滴的红,缠绵在清冷的银灰色西装之中,激烈地碰撞,夺目得让人眼晕。
在她挣扎着在喘息的寥寥间隙中说出「我也想你」四个字之后,下一秒,搂在腰上的手就又紧了紧,而后唇瓣被狠狠地咬住。
实打实地啃咬,郑晴寒在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之中甚至感到了一丝痛意。她不甘示弱地将腿一收,勾着谈时墨的腰,用力挤进他的怀里,凶猛地反咬回去,直白而热情地表示着自己的欢迎。
是真的想他了。谈时墨不是第一次出差,也不是第一次和她分开这么久,但不同于之前每个月顶多一两次的寥寥相处,床笫之间的热情都来得浅尝辄止。在经过了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之后,现在的她午夜突然惊醒,抱着被子辗转反侧的时候,明白自己已经很不习惯没有谈时墨在的日子。
人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她向来以为自己不是一般人,对这种脱身于人类本能的定律向来嗤之以鼻,只在夜里失眠的时候才开始愿意承认,自己也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份子。
在习惯于另一个人带来的温暖之后,才觉得一个人的时候会有点孤单。
……不止一点孤单。
习惯了这个人的脸在视野中出现,习惯了他的声音,他的温度,还有与他颈项交缠的感觉。
郑晴寒在发觉自己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会有本能回馈反应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恼羞成怒,觉得在自己钢铁般的意志之下,身体也未免太没出息。现在真切地抱着他,察觉到他同样真实的反馈之后,突然间就开始感到释然。
我没法逃过,你也未曾幸免,这很公平。
这个男人也很想她。
在被她紧密贴合地抱住时会敏感地有反应,被她的腿一勾,呼吸都会窒一下,腰上的肌肉都在发硬。她能听见他热烈的心跳声,远比他内敛的表情来得更诚实,在衣冠楚楚的西装革履之下,正为她虔诚地心跳加速。
郑晴寒觉得自己骨子里隐藏极深的恶劣因子正在蠢蠢欲动:现在酒店的大部分人都在楼上忙碌自家集团酒会的事情,这边轻易不会有人过来;就算有,应该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地非要打断一对野鸳鸯,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郑晴寒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喊:郑晴寒,你怎么了郑晴寒,你平常不是这样的,好好做人,别总想着当变态!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正在铿锵有力地和喊她变态的人吵架:放飞自我怎么了,人生在世潇洒走一回有错吗?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往下做还是男人吗?!
郑晴寒此刻奇妙地忽略了自己的性别,跃跃欲试地抓住谈时墨的西装外套前襟,就要往下扒。然而她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被扔在地上的手包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稍稍打破了一些隐蔽空间里的暧昧气氛。
郑晴寒完全不想管,专心致志勾着谈时墨线条利落的下颌较劲,锲而不舍地试图在噪音中继续。可惜刚跃跃欲试地动了一下,就被谈时墨按住了,谈时墨将她的手按在墙上,稍稍敛住幽暗的眸光,另一只手总算舍得抬起来,帮她把拢在一起的礼服裙褶皱顺了顺。
郑晴寒的手腕不满地挣扎了一下:“别管那个……”
谈时墨一手按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指尖在她的红唇上抚过。他喘息着微微躬身,额发抵着她的肩膀平复呼吸,克制箭在弦上的情绪和状态,闻言低低地笑了,偏过脸来,对着她的耳垂吐息:“今晚回去继续。”
郑晴寒不安好心地蛊惑他:“都到这个份上了……”
“酒会不过去了?”谈时墨无声地挑了下眉,声音微哑。
郑晴寒眼都不眨:“让他们滚吧,我不在戏又不是唱不下去。”
有点色迷心窍不上朝的昏君味了。谈时墨失笑,平复了一下凌乱的呼吸,俯身帮她捡起地上的手包,拿出里面的手机扫了一眼。
“看来你不在,这场戏还真是不太好唱。”
郑晴寒带着一种欲求不满的微恼,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一见之下就无声地抬了下眉,好笑道:“还真是。郑庆和有多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我想想……一年?两年?”
她饶有兴致地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随意地举着,懒洋洋地说:“有屁快放。”
本来还打算虚伪着和她委以虚蛇一下的郑庆和:“……”
郑庆和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被志得意满压下去的烦躁顿时尽数涌了上来。这种烦躁他每次面对郑晴寒时都会产生,明明他才是郑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但从小郑晴寒是郑文泽的掌上明珠,长大了郑晴寒是郑氏的皇太女,即便到了现在,她也是家产争夺中外界公认的更有能力有资格的一方……
凭什么?郑晴寒凭什么?不就是有点能力吗?能比得上他众望所归?
其他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老爷子的支持才是实打实的能让天平倾斜的筹码。郑庆和冷笑一声,也不再试图展现什么胜利者的大度,傲慢地说:“怎么,郑晴寒,知道自己要败了,所以连面对最终的结果都不敢了?你要是再不出现,可就连自己被宣判的一幕都没法亲眼看见了。”
郑晴寒挑着眉毛,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我怎么不知道我犯什么法了,还需要被人宣判?如果我犯罪了,法律会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浪费时间,听你在我面前瞎叫唤。”
郑庆和:“……”
这女人在说他是狗吧?!是吧?!
郑庆和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冷笑一声:“怎么,不是已经叫谈时墨过来给你撑场子了吗?有人撑腰也不敢过来,看来你这个靠山也不怎么硬啊。”
郑晴寒闻言突然顿了一下,几秒种后,视线下移,朝谈时墨的西装裤下扫了一眼:“硬不硬的就不和你说了,这种事情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不足为外人道的。”
谈时墨没出声,却是悄无声息地拉下她身前高耸上堆叠的布料,在上面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在她骤然的轻声吸气中将衣料重新拉起盖住,仿佛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干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帮她理裙子。
郑晴寒手指移动,在他的喉结上礼尚往来地掐了一把,面不改色地对电话那边的郑庆和说:“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我特么不是在说正事吗?你特么自顾自地说了几句废话,损了我两句,根本就没说到底是来不来啊?!郑庆和被她理直气壮的蛮不讲理震惊了,竟然没第一时间说出话来。
他定了定神,重整旗鼓,刚才继续发难,忽而听见郑晴寒漫不经心地问:“对了,你怎么知道谈时墨来了,谁和你说的?”
郑庆和呼吸都滞了一下。
几秒钟后,他才尖利地发出一声分贝不低的笑,语气中充满嘲弄:“郑晴寒,你最近没怎么出席高端场合,人已经傻了吧。现在到处都是媒体,我还用你身边的人给我通风报信?”
他声音里满是对郑晴寒的轻蔑,脸上的表情却绷得死紧,满满都是凝重与戒备。
然后郑晴寒的声音下一秒就从电话里穿了出来,轻松地呵呵笑道:“我知道啊,就那么随便一问,和我亲爱的堂弟聊聊家常嘛。”
郑庆和:“……”
郑晴寒在电话里突然传出的忙音中扯了扯嘴角,将电话放下:“说挂就挂,这人真没素质。”
谈时墨轻描淡写地问:“知不知道是谁?”
“有知道的。”郑晴寒无趣地撇撇嘴,随意地道,“但肯定也有不知道的。没关系,今天过后应该就都知道了。”
郑庆和眼见着就已经在公司里占下了决定性的优势,之前跟着她的人,说穿了又不是她家的仆人。大家能做到高管,哪一个不是能力与野心并存。只要转个身就能投靠郑庆和,和跟着她进行艰难的二次打拼,哪个选择更轻松一目了然,换成是她也会好好考量。
她觉得自己的团队里有郑庆和的内奸非常正常,不过到底有多少个,她还真是有点好奇。
在郑氏做了这么多年,被她用能力千辛万苦攻克下来的人,真的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郑庆和策反吗?跟着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废物,就像是追随一个坐在金山上却没有能力守住的亡国君主。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在十分清楚他的能力之下,依然掉过头去选择他呢?
现在想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郑晴寒甩了甩头,反正明天就会知道的事情,也不用现在花大力气去琢磨。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理好,而后去看一看这场闹剧的尾声,以及旁观郑氏这个庞然大物的未来。
郑永昌能在三十六楼带病支撑一阵,他那样日渐西山的身体,还能帮郑庆和支撑多久?
郑晴寒收回思绪,稍稍离开墙壁站直。谈时墨的手探到她的背后,用搂着她的姿势,亲昵地帮她将背后的裙子抚平。
刚才两人小别胜新婚,激动得都有点失控。谈时墨自不必说,但凡他的理智还维持在合格水准上,就绝对不会和郑晴寒在一个有监控摄像的地方,冒着让人看热闹的风险亲到一起;至于郑晴寒,她要是能想起来今天穿的是一套高级定制的礼服裙,说不定刚才就不会将腿抬得那么高。
当然,世界上并没有假设存在……
好在郑晴寒今天穿的礼服裙布料柔软,虽然有怕脏怕剐蹭等诸多娇气缺点,但唯独不怎么会出褶皱,让她刚才的热情之举没有产生什么太明显的后果。谈时墨帮她将裙摆整理好之后,看起来又是一条高贵大方的好裙子,看不出主人隐藏在明艳如火的裙下沁出水痕的情动。
能被看到的地方就是嘴唇稍微有点肿,上面的口红已经基本上掉干净了。好在刚才两个人接吻时,用最后的意志底线,没有干出什么将对方的唇角咬破的事,姑且也算能遮掩得住。谈时墨在她的手包里找到了口红,旋开正红色的膏体,在她的唇上仔细地涂抹上夺人心魄的艳色。
郑晴寒抬起一根指尖,将自己唇上的颜色抹匀,朝他露出个笑来:“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谈时墨诚实地颔首,郑晴寒眉角一弯,将沾染着颜色的指尖在他的唇上擦了一下。
“郑总赏给自己人的。”
自己人无声地抬了下眉,抬起手,攥住了她尚未收回的指尖。
舌尖舔舐的湿润触感传来,郑晴寒顿时颤了一下。她有点不自然地收回已经不见口红颜色的指尖,与谈时墨额发相抵,小声放着狠话:“等晚上就要你好看。”
谈时墨很轻地勾唇,面上一丝异状也无地说:“迫不及待。”
大尾巴狼。郑晴寒心里骂了他一句,对他的闷骚不予置评,只在裙摆摇曳地经过他走出去时,眼尾微扬,眸光流传,巧笑倩兮,风情万种地朝他眨了下眼。
成功地听到他呼吸一紧,郑晴寒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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