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二更二更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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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还让皇上收回成命?何况那宅子都收拾妥当了,牌匾还是皇上亲自题的呢。”

    “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她也未必领情。”皇帝语声有点冷,微微抬头斜睨向殿顶。

    魏明趁着这个功夫,对杨仪大做手势。

    杨仪看着魏公公的手语,无奈,只得说道:“臣绝不敢有此意,臣……谢皇上恩典就是了。”

    皇帝撇了撇唇,仍是不理不睬。

    魏明还在跟杨仪打手势,奈何花言巧语并非杨仪所长,竟不知自己还得再说些什么才显得十分感激圣恩。

    殿内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魏明的手几乎摆断了,眼睛跟嘴都抽搐起来。

    杨仪只得重又跪下:“皇上恕罪,是臣错了。”

    魏明叹了口气,放弃了。

    皇帝却轻笑了声,但笑声未了,却又转成了一声叹息:“起来吧,朕可不想你再像是上回自伤……你这性子也是没有办法。”

    他重又转头看向杨仪,突然饶有兴趣地问:“你对薛十七,也是这般一板一眼的?”

    杨仪愕然。

    巡检司。

    灵枢入内,对俞星臣耳畔低语了几句。

    那边,沈掌柜的女儿沈如音已经带到了。

    果真略有几分姿色,不过到底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女孩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本来嚣张跋扈的气焰,都给那衙门的威煞给压制殆尽,进门的时候,几乎摔跤。

    沈如音哆哆嗦嗦,望着父亲面色灰白,跪趴在旁边,看样子已经是受过刑了。

    她叫了声“爹”,刚要靠近,便听到两侧的衙役厉声喝道:“噤声!跪下!”

    沈姑娘屈膝跪倒,不知所措。

    衙差道:“好生回大人的话,若敢私下议论,各打二十板子!别怪王法无情。”

    沈如音开始发抖,眼中含泪。

    俞星臣只瞥了一眼,便垂眸看面前主簿所录的口供,随口道:“那天晚上发上之事,你如实再说一遍。”

    沈如音战战兢兢,看向旁边,又不敢出声。

    “你既然有去易家逼人下堂的勇气,怎么这会儿就怕了。”俞星臣淡淡地说道。

    沈如音白着脸,更抖的厉害几分,

    “还不快说,那天晚上,你到底干了什么,”俞星臣冷看着沈如音:“你是怎么害死易仼的,难道不知杀人者死?”

    对付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儿,倒是不必如何费事。

    听见“杀人者死”四字:“我没害他!”沈如音叫道。

    “那就说明白。若还敢有所隐瞒不实,就也同沈佐一般,先打十板杀威。”

    原来方才沈掌柜当面扯谎被俞星臣看出来,命人打了十板,沈掌柜如何受得了,这会儿疼得无法动弹。

    而沈如音是个娇小姐,若真打下来,还不知如何。

    沈姑娘流着泪:“我、我说就是了!我……确实也没做什么。”

    原来自从沈掌柜禁止她见易仼后,沈如音并不死心,暗中叫小丫头打听易仼消息,知道他去教书了。

    只是易仼不再来找她,让她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沈如音也并没有想别的,而只是恨父亲阻断了自己的好姻缘。毕竟在她看来,易仼简直体贴温存,又儒雅风趣,何等难得,年纪大点儿反而成了优点。

    只是沈掌柜看的严,她无法出外,只能暗恨。

    那日,丫头从外回来,竟带了一封信,信上写了一行字,却是时辰跟地点,约在酉时、魏云旧居。

    沈如音立刻知道是易仼约会自己,大喜,便不顾一切,梳妆打扮,正好那日沈掌柜在理货,她就叫丫鬟假扮自己在楼上,她反而换了丫鬟的衣裳偷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摸到地方,见院门虚掩,她只以为是易仼在等自己,赶忙入内,却听见屋里传来可疑的响动。

    沈如音觉着奇怪,凑近过去,透过门缝,发现易仼正压着一个女人,竟是在砰砰啪啪地干那种事,热火朝天。

    沈姑娘不能相信眼前所见,大怒之下,猛地推开门,上前就乱打乱骂。

    不料才打了一两下,易仼竟瞪着眼不动了,而那个妇人趁机把她推倒,自己也跑了。

    沈如音反应过来,吓得惊呼,正在这时候,沈掌柜尾随而至。

    当时沈如音见易仼不知死活的样子,她已然吓傻了,语无伦次。

    沈掌柜越听越害怕,以为是她失手……不知怎么杀死了易仼。

    于是赶紧打发沈如音先回家去,沈掌柜扶住易仼,却见他底下还是硬挺着,他不明所以,以为有救,这才起了找个大夫看看的想法,毕竟能救活了自然好,免得女儿无端惹上这人命官司。

    不料胡太医断定人是死了,而沈掌柜那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他迅速想好了计策,趁着胡太医怕的跑走后,就赶紧把一个顺手牵来的纸人塞进被子,自己将易仼的尸首扛着——幸亏易仼精瘦,他还能搬得动,就扔到了易家院门口。

    回去路上他就听见胡太医张太医的惊叫声,知道事情成了,于是又赶紧把纸人撤走,上了门锁。自己便回了家里。

    后面这一段,是沈掌柜主动招认的。

    他本想着,撇清了那尸首,又有纸人代替了真人,时下中元节将近,太医们被吓坏了,这自然就成了无头公案。

    改日无非是坊间多一宗异闻罢了。

    哪里想到胡太医找对了人,而薛放又那么快,把易仼这个真正的“死人”跟那纸人联系在一起。

    何况还有个明察秋毫的俞星臣黄雀在后。

    太医院中,胡太医跟张太医全然不晓得此后之事,张太医盘算:“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摆一桌酒,相谢永安侯、小侯爷还有俞巡检?”

    胡太医吃惊:“你发财了?摆什么阔绰?”

    张太医道:“别那么小气,二两银子你我各自拿出五百钱也就够一桌丰盛的了。”

    虽然胡太医有点不舍,但心想此事若非杨仪薛放插手,又有俞星臣断案,只怕不会揭破的这么快而顺利。

    于是两人商议去哪个价格合适的酒楼,不能太贵,但也不能太掉价。

    万事俱备,只等杨仪从宫内回来,看她的意思。

    杨仪回是回来了,只是并不想去赴什么宴。

    只是胡张两位太医极为盛情,若放在以前杨仪就婉拒了,但现在她是永安侯,若一再拒绝,只怕叫人以为自恃身份。

    于是只找个借口,说:“回头我问问十七,他未必有空。还有俞巡检,他也不是个喜欢这种场合的,我看二位不如不必麻烦。”

    “不不,就算不为这件事,大家也难得一块儿坐坐,好歹赏个脸。”两人齐声一气地说。

    下午申时,杨仪出宫,却见小甘已经等在车边。

    她忙紧走两步,小甘知道她着急什么,上前说道:“打听到了,原来是西北那边,有几位武官回京述职,据说是扈远侯先前的旧部,还有十七爷昔日认识的人,所以一早上,十七爷就出城去接他们了。这会儿……应该是在应酬。”

    杨仪悬了一天的心,听到这里,总算能吁了口气,只不过听见“应酬”两字,不由皱了眉。

    她上了车,问:“这么说,他一直没回巡检司?”

    小甘道:“十七爷倒是有心,早上就叫人去杨府告诉,没想到姑娘先去了侯府,又去了巡检司,竟是错过了。”

    “倒也罢了。”杨仪叹了口气,吩咐车夫:“先去崇文街。”

    到了崇文街稍事休整,杨仪带了廖小猷出门。

    小猷欢天喜地,又见她的新车比之前的大很多,两个人在车内,不再似原先那样拥挤,他心中格外欢喜:“小太医,要去哪儿?”

    杨仪笑道:“带你去吃酒席好么。”她自然是要赴胡太医张太医的约,胡太医跟她说了,他要去请俞星臣,至于薛放这边儿就劳她请着。

    杨仪心中有数,薛放这会儿脱不了身,不必去惊动。

    至于俞星臣,他哪里是肯赴这种约的人,自不会出现。

    所以杨仪特意多带了个廖小猷,免得到时候酒桌上她跟胡张两位面面相觑,有了小猷,至少东西不会剩下,何况也趁机带小猷出来消遣消遣。

    马车到了两位太医“精挑细选”的酒楼跟前,三四个店小二看到车驾,慌忙跑出来迎接。

    杨仪下车的时候,瞥见酒楼旁边的柳树边拴着几匹高头骏马。

    其中有一匹白马似乎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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