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1/2)
一人身披黑色大氅,闭着眼睛坐在湖边垂钓。
一人身穿深蓝色狐裘,站在一侧。
“冬日寒冷,鱼儿沉寂,先生何故在此垂钓,不怕没有鱼儿上钩么?”
“怎会没有,面前不就有一条。”
谢彦逍笑了,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板凳,坐了上去。他在此观察了一个时辰,此处只有诚郡王一人,但却有两个板凳。很显然,诚郡王猜到了他会来,特意等在这里。
“先生垂钓已有一个时辰,一条鱼未曾钓上来。您何故在此执着,不如挪个位置。”谢彦逍道。
谢彦逍话外之音是请诚郡王出仕。
诚郡王盯着平静的湖面,道:“天气寒冷,湖面结冰,此处没有鱼儿,别处也未必有。换与不换又有什么区别呢。”
圣上沉迷炼丹,只想长生不老,无暇顾及朝政,下面的皇子斗得乌烟瘴气,整个大历一片混乱,如同寒冬。他出不出去做官又有什么区别呢?
“先生自幼习武,后师从智圣,熟读兵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有满腔的抱负,难道不想做一番事业,打破这寒冬吗?”
诚郡王紧了紧手中的鱼竿,顿了顿,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冬日终会过去,春日也会来临。入不入局,无关紧要。”
谢彦逍没答话,一直盯着结冰的湖面。他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砸向了湖面。湖面依旧平静,毫无变化。接着,谢彦逍又拿起来一块石头砸向了刚刚的位置。湖面溅起来一些碎冰。随后,第三块,第四块,当谢彦逍第十次拿起来石头砸向湖面时,冰碎了,湖面解冻。
“诚如先生所言,冬去春会来。但,若是力量汇集多了,春天亦可早日到来。”
诚郡王眼神变了。
他的确是特意等在这里的,虽然远离朝堂,但他也知晓这几日朝堂上有人提到了他。他胳膊受伤,就是个废人。父王又远离朝政,根本没人会想起他,又如何会有人提及他。
怕是有心之人。
他想看看对方究竟有何目的。
他转过头去,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谢彦逍。眼前的这位儿郎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整个人的气度却非比寻常。
眼神坚毅,身姿如松。
没想到浮躁糜乱的京城中竟还有这样一位好儿郎。
他实在是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你究竟是何人?”
“我父亲是武安侯。”
武安侯掌管着皇城卫,是皇上信赖之人,不属于任何一派。
不对,犯了事的曹侍郎是武安侯妻弟,又怎会……好像世子是前侯夫人所出。
“曹侍郎是被你拉下来的?”诚郡王问。
谢彦逍看了诚郡王,平静地道:“不,是被他自己所累。若非他做过那样的事,任谁也不能把他拉下来。”
诚郡王的眼神彻底变了。
钱国舅的小舅子当街打死他家奴仆最终却被刑部定为奴仆撞在他先,他是正当还击,无罪释放。他亲自找上刑部,却连刑部尚书的人都没见着。
“我想为我女儿报仇,只要能把钱国舅拉下马,我可以为你做事。”
曹侍郎背靠伯爵府和武安侯府都能被他拉下来,可见此子并非普通人。这乱世何曾讲仁义道德,无权无职只能任由人欺辱。
晚上,谢彦逍回了瑶华院。
此时已是亥正,苏云遥白日里睡多了,有些走觉。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闭上眼睛,转身面向里侧装睡。
很快,床幔被人拉开,身上的被子也被人掀开,床外侧微微一沉。
谢彦逍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苏云遥满脑子疑惑。正想着呢,腰上突然多了一条手臂,她顿时一颤。
谢彦逍本打算就此睡了。只是身侧之人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丝丝缕缕入了鼻间,让人心痒。察觉到里侧之人并未睡,他有些意动,动作利索地把人扯入了怀中。
黑暗中,看着谢彦逍这一张脸,苏云遥瞪大了眼睛。这人怎的这般厚脸皮,上回两人明明吵过架,她还故意气他,他都忘了吗?
看着谢彦逍身子压低,苏云遥张了张嘴,道:“你……”
谢彦逍也没给苏云遥拒绝的机会,热烈的吻落了下来。
苏云遥推了推他。
“院子里种两棵桂花树可好?”谢彦逍哑声道。
苏云遥微怔。几年后,院子里的牡丹花全都尽数拔掉了,种了许多桂花树。那时她欢喜极了,以为他终于知晓了她的喜好,把她放在了心上,然而没过几日,依旧宿在了府外。
“嗯?”
苏云遥抿唇不语。
“那便随你,想种什么种什么。”谢彦逍道。接着,人又压低了些。
苏云遥再次推了推他。
谢彦逍不解。
“你……你轻点。”苏云遥闭了闭眼,从了他。
罢了,想想那一万两银票,她忍了,一万两银票可是能在乡下买几百甚至上千亩田地,或许次数多了他也能有些进步。
谢彦逍看着身子之人视死如归的神情,怔了怔,顿觉意兴阑珊。
见谢彦逍久久没有动作,苏云遥睁开了眼。
看着这一双清澈的眼睛,谢彦逍躺了回去。
见状,苏云遥立马往里挪了挪,转身背对着谢彦逍。
瞧着她的动作,谢彦逍脸色又黑了几分。
第二日一早,苏云遥去请安时曹氏拿出来一个帖子。
“三日后是湘王长孙的周岁宴,湘王府给咱家下了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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