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第25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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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阵尿骚味。

    只见杞君脚下一滩水迹氤氲。

    惊怒忧惧, 霎时一顿,景越给气笑了,“君上, 注意您的仪态。”

    杞君颤颤发抖, 泪如雨下,“景卿,寡人好……”

    景越看着他。

    他喉头立时像被掐住一样, 几息后, 结结巴巴道:“好、好得很……”

    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 只是刚擦完露出惨白的小脸, 又立刻被两串水流淹没了,他咬着唇抖啊抖的,像朵狂风暴雨中的小白花,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直让谢涵以为自己是什么强抢民男的山中恶霸。

    “景卿, 寡人洪福齐天——”杞君哭着道:“无碍——捉拿宵小就是——不可因寡人一人之故, 影响江山社稷——”

    谢涵偏头看他一眼, 只见说着大义凛然话语的人, 已经闭上眼睛,唯余两扇睫毛抖如筛糠。

    他不禁伸出另一只不拿剑的手,用食、中二指撑起他眼皮。

    “哇——”杞君一个虎扑抱住谢涵, “景卿——寡人就知道你会救出寡人的。”

    景越:“……”

    谢涵:“……”他悄咪咪退了半寸剑,以防真戳死了对方,另一手箍住对方肩膀, 把人拢在身前, 含笑道:“杞君莫把鼻涕擦本君衣裳上。”

    杞君:“!!!”

    景越终于道:“温留君所图,不过颔厌邑罢了。”他侧头看向姜云容。

    姜云容能拒绝景越么, 当然不能,至少在这杞国境内杞宫之中不能,她忍痛舍出这三十里地,诚恳道:“小小颔厌,能交到温留君这个朋友,老妇幸甚。”

    “景相错了。”谢涵笑吟吟的,只是眼底不含一丝笑意,“本君并不是因为颔厌邑。”

    景越挑了挑眉,并不相信,嘴上“哦?”道。

    “或许是被威胁得多了罢。”谢涵漫不经心道:“故本君平生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景越沉下脸色,“那今日是难善了了?”

    “不——”谢涵含笑望着姜云容,“太夫人可以将制作商节杖的匠人、联络方式、方位都告知召侯,本君也会回去说服君父,如此,岂非两厢得宜?”

    两厢得宜?是哪两厢,是杞国与齐国,是赵臧和谢涵,与姜云容秋毫无干,她笑了。

    她这一笑,眼角眉梢都舒展开,原以为其已是绝色,原以为其笑容已是一道风景,如今——

    今日始知倾城色。

    谢涵晃了晃神,抓紧了杞公肩膀,杞公本被姜云容笑得都哭停了,察觉到肩上力道,以为谢涵要动手,顿时一嚎啕,“景卿——太子交给你了!记得把寡人的四方琴、红醅竽、洞庭箫、杏钟都埋进来!”

    景越:“……”他定了定神,上前一步,一手按在剑柄上,“太夫人意下如何?”

    姜云容伸出一截手腕,都说皓腕凝霜雪,今日始知确有其人,她微笑着道:“宫中可有太医,老妇想诊个脉。”

    景越面色古怪,“太夫人何出此言?我还不至于如此下三滥下/毒。”

    “景相与温留君如此逼迫老妇,难道还不能先满足老妇一个小小的要求么?”

    景越无法,召来太医。

    这一召不得了,十来个太医整完,都面色大变。

    景越心中古怪之感更甚,姜云容朱唇一勾,“众卿有何结论,但说无妨。”

    十余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个年纪最长的上前道:“姑娘年纪轻轻,只是这脉象却像五十老妪,业已油尽灯枯,最多活不过一个月了。”

    景越和谢涵的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姜云容面色莹润,哪像个行将就木之人,可她事实上确实又已是五十老妪。

    姜云容收回手,一哂,“倒是比老妇的随行太医少说了半个月。”

    她看向景越腰间的剑,“景相确定还有拿它对着老妇么?”

    你无法用死亡威胁一个将死之人。

    景越疑心这是对方的计谋,可这十余个太医都是宫中水平最高,又最忠心的。

    谢涵不由微微皱起眉,若是如此,她想不通对方苦心孤诣非要回国的理由,忽然,他似是想到什么,“太夫人是想传位于公子毓?”

    公子毓确实在皮相上颇有几分肖似对方,传闻其深受召太夫人的宠爱。

    姜云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只有这时,她看起来才像个老者,“赵臧心狠手辣,毓儿陪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放心的下。”她叹一口气,“老妇不敢威胁温留君,赵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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