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第29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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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央带人冲进来的时候, 正见一片珠帘,珠帘后影影绰绰的倩影。

    一条白花蛇从内游了出来。

    谢涵尖叫“有蛇啊——”见到人冲进来又立刻呵骂道:“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圆润白皙的肩头,香汗淋漓的面庞, 打湿缠绕的长发, 饶是刘央也脸一红,立刻令人抓起白花蛇,飞快看一眼室内帘后, 两三个矮柜不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 其余没有一点遮蔽的地方, 他连连长揖而退 , “失礼失礼,公主勿怪。”

    寿春跟着出来,对刘央道:“党神医开的方子, 公主药浴,中途不能打断, 故方才口不择言, 望刘君勿怪 。”

    这下, 什么都能解释了。

    原来是有毒蛇, 再是大胆,到底是女子,见了自然害怕, 下意识喊人。

    等呼喊了觉着不对 ,既不能让外人闯入瞧见,偏偏又不能中途钻出药浴, 才急忙阻拦。

    刘央“哈哈”两声, “是寡人的错,都是寡人唐突了公主。”他也尴尬地很, 还要硬着头皮解释,“不过帘子遮挡,里面什么也没看清,还要劳烦公主检查一下有没有刺客。”

    他都看清了,没有刺客躲藏之地,当然这么说是为了谢涵清誉着想,表明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寿春顺势打听刺客的事。

    室内,谢涵又踹了霍无恤两脚,“有没有这么恶心啊,浴桶里放蛇。”想起刚刚那滑腻的触感,她简直想吐。

    听到脚步声走远,霍无恤钻出水面,吐出一口血,别怀疑,这都是刚刚被某人盛怒踹出来的,他抹抹唇角,哑声道:“此蛇无毒。”

    这是有毒没毒的问题么?谢涵瞪他一眼,又往后仰了仰,“你还藏没藏什么鬼东西?”

    霍无恤淡淡道,“路上不慎踢翻一个土丘,里面它在冬眠,怕被旁人看到泄露我踪迹,才抓了的。”言下之意,其它是没有了。

    “怪里怪气的。”这理由。谢涵撩了撩长发,“我可不能白帮你。”说着,她眉一蹙,眼睛迅速涌起雾气,抚着胸口,“刚刚可是吓死奴家了,太子殿下怎么也得给小女子一些补偿罢。”

    眼波盈盈,热气蒸腾,两人在虽然宽敞却没有宽敞到容纳两个成年人可以毫无肢体接触的浴桶里,相对而坐,脸对脸,眼睛对眼睛,霍无恤忽然觉得有些热,镇定道:“救命之恩,自当回报。不过我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这次帮忙就不算了吗?”谢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霍无恤抿了下唇,“你掩护我到雍军屯兵处,我可以答应你两个要求,只要不损雍国。”

    谢涵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拍着水面,“你的东西,都是雍国的东西,我要你的东西,雍国就少一样东西,怎么都会损及罢,好狡猾啊。”

    水珠飞溅,溅到她脸上、肩上、睫毛、还有他……的唇角。霍无恤察觉到对方没有丝毫要出浴桶的意图,也是,这人从来把自己当男人,两个男人挤一挤共浴那还真没什么,头皮微麻,又听人这般说辞,遂道:“我权限以内,不损及雍国根本。”

    谢涵点了下头,忽然羞羞答答的,“那涵儿的身体都被霍郎看了,女儿家的清白都没了,这个怎么办?”

    霍无恤盯着她。

    谢涵皮肤越来越红,直到耳根都爬上胭脂色,“你、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看?”

    她难道不是脸皮奇厚,而是不好意思跨出浴桶?霍无恤想了想,“雍国还没有太子妃。”

    谢涵“啊”了一声 ,“太子妃呀,好金贵呢,聘礼会有一千金吗?”

    “会。”

    谢涵:“那这样罢。贵国欠我一千金,你又欠我两个要求。那我第一个要求,希望贵国替我国打一千套护甲。”她眼馋雍国的新护甲很久了 ,“耗材 ,就从这一千金里面取罢 。一金一套,应该绰绰有余了。第二个要求么,就是我收了聘礼,想拒婚。”她凝眸,“这都不损及雍国根本罢?”

    什么强盗逻辑啊。

    霍无恤给气到了,“噗”地吐出一口血,落进水面。

    谢涵连忙踏出浴桶。

    霍无恤闭上眼睛。

    寿春给谢涵擦干净身子,穿上里衣,又披了件狐裘。

    “换我的衣服罢。你也比我高不了多少。”谢涵使寿春又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看霍无恤换衣服,对方背对他,只见人侧腹一个血窟窿,背上几个淡淡的红脚印,她一点儿也不抱歉,反而觉得自己善良极了,瞧——这红色多浅淡啊,就是皮肉伤,又支使寿春给人包扎。

    霍无恤接过绷带和药膏,“我自己来。”

    谢涵支着额头,“说罢——怎么回事?”

    “叶、刘、薛要杀我,需要理由么。”霍无恤神色冷淡。

    梁国本来就和雍国势同水火。如今三国继承梁国土地的同时,自然也继承了这种意志。更何况,自霍无恤回国后,三大战役,已经够让近邻寝食难安了,他还对三国下手,更取了叶国三座城池。

    谢涵问道:“你确定只有三国么 ?”

    “刘央总领所有巡逻卫士,他特意把三国的士兵打散在一个队伍里。”霍无恤道:“我没看到其他国家的人马。三国刚册封,论领土,还是少了些,势必想扩张,但不会和楚国硬碰硬,所以我们四国就成了他们的目标,尤其你我。”雍国是因为有仇,齐国是因为动荡过后的积弱,“雍齐不如结盟?”

    谢涵笑了一下,没有回应,而是道:“那我们有五国,我可以呼五国巡逻士兵保护你。”

    霍无恤摇头,“在这过程里,必有大动静,刘央早就冲过来了。”

    竟这样势在必得,不管不顾么,不过在会盟期间刺杀他国使臣本来就够疯狂了,谢涵不可思议,“连被我,被他国看见都无所谓?”

    “我死以后,难道你们谁会为了我的死亡,和他们撕破脸皮?”霍无恤定定地看着谢涵。

    那还真不会。人活着的时候才有价值,死了也就死了。

    谢涵点头,“那就我们两个人,我带你去找沈澜之。”

    “召相?”

    谢涵:“论对梁宫的熟悉,谁又能比得上这位梁武王的腹心之臣呢?”她说话的时候,像讽刺又像赞叹。

    二人轻装上阵,这时,刘央恍然察觉到不对,谢涵的屋顶不对。

    他冲回去搜查,早已人去楼空。

    二人正在沈澜之的卧房,沈澜之也的确对这梁宫熟悉非常,包括各种暗道,只是,“阿涵和霍兄有难,我自然想赴汤蹈火,奈何身牵召国,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谢涵“嗤”了一声,“召相这要好处的说法,真是清新脱俗。”

    这时,霍无恤看谢涵一眼,很清淡的一眼,没什么情绪,但不知怎么的,谢涵直觉对方的眼神叫做“能有你清新脱俗”么。

    所幸,二人在来路上就准备好了,自然没有幻想过在沈澜之这奸猾之徒手上空手套白狼。

    夜中十分,三人来到雍国屯兵处,等待黎明的到来。

    直到谢涵朦朦胧胧地回去,也没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惩罚体验】,然后询问了一下系统,嘴角一抽。

    ——【痛失清白体验一次】。

    嗯,可以,这很系统。

    底下是床铺,身上盖着被子,身侧坐着人,谢涵佯装昏迷,询问系统,“我昏过去几日?这几日发生过什么?”

    系统有一点心虚,他当然知道宿主这情况,实在是对男主爱莫能助,奈何程序自有他的逻辑,惩罚不以任何人、任何统的意志为转移。

    【宿主昏迷了一天两夜,还好。聂惊风一开始以为有诈,给你扎过针,又给你导吐,还给你半路扔下河过一次,见你毫无反应,现在带你来了医馆。】

    这时间流速可真是乱来,以前都是原着世界过十来天,回来也就几天,现在原着世界才一夜半天,这里就一天两夜了。

    听到宿主脑内嘀咕,系统认为要给自家程序正名:【不是的。是因为最近程序开发新的同人世界有点多,所以通道有点不稳定。】

    “新的同人世界?很多?”谢涵面色古怪。

    系统【嗯】了一声,与有荣焉道:【我们那儿读者想象力很丰富的。】说着报出几个同人世界的名字【《天下霸爱:雍皇的小娇妻》,唔,这是欧兰雅小姐和男主的爱情故事】

    谢涵面色越加古怪,“小娇妻?难道欧小姐不是比霍无恤大两岁吗?”

    系统【啊呀】一声,【气质,主要是气质。年龄不算什么。】他又找出一本,【哦,还有这个《争霸不如养条狗》,这个女主是穿越女,身份就是普通的梁国氏族小姐,穿越前就是狗奴,一次出门救了一条狗,那条狗的灵魂却是男主的。】

    谢涵:“……”他虚心求教,“人如何变成狗呢?还会变回来吗?”

    【这不重要——】系统大手一挥,【撒糖才是王道。而且不是真的一直穿越,而是每天晚上会附身到狗身上,白天又是男主本主。】

    谢涵:“……”更奇怪了呢。这样的世界使他慌张,他艰涩道:“还有吗?”

    【还有这本。不过这是前传,讲召太夫人和梁武公的虐恋情深。】

    【哦哦,还有这个,哇,这个是百合唉,女主姬倾城和召太夫人的。后来召太夫人一统天下了呢。】

    谢涵:“……”讲真,这不太现实。雍国东进,还是有迹可循的,然而召国,太难了,即便召太夫人雄才大略,也改变不了它底子只不过是个末流小国的事实,除非有几十年给它积累底蕴。不不不,难道问题不是姬倾城和姜云容的年龄差么?

    【嗯 ?《网游之江山妩媚美人谋》。】系统【哇】了一声,【这个更厉害了。以咱们世界为蓝图的全息网游世界,宿主宿主,你是第一女boss唉。】

    【《江妩之我是流央璧》,这本是流央璧成精的故事,玉石成精,冰肌玉骨的小受。】

    谢涵:“……”突然感觉他的流央璧藏的还不够严实。

    跌宕起伏 、百转千回,由不得他情绪起伏不大,这就泄露一丝气息了,聂惊风武艺超群,耳聪目明,“你醒了 ?”

    啊哈哈——不能装昏迷了,谢涵睁开眼睛,如梦初醒,“怎么回事?”

    聂惊风语带嫌弃,“你体弱,寻常人一碗的剂量,你晕了一天两夜。”

    谢涵顿时病西施模样,“涵自幼如此,给玖二少添麻烦了。”

    聂惊风:“……你不必再叫我玖二少,以后也不会有玖少游。”

    那是,他劫持谢涵,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包庇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涵起身环顾,聂惊风指如闪电。

    谢涵后仰半步,捡起个花瓶朝聂惊风兜头扔去。

    聂惊风侧步躲开,二人瞬间拉开三步距离。

    现在的状况是,谢涵挨着床沿靠着 ,一天两夜灌着汤药,没吃过东西,现在乍一运动,他胃中翻腾,头晕眼花,却不敢掉以轻心,紧紧盯着聂惊风。

    聂惊风也没好到哪去,一路是他扛着人赶路,两夜一日都没有合眼,唯恐对方有诈半夜跳起逃走,又不敢再喂迷/药。如今也是疲乏以极,靠着门框,堵住对方出门路线。

    两人对峙,谁也没有先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你们是谁——干什么?啊——这个姑娘在坐浴,你们不能进去——”

    二人神情一凛。

    聂惊风看门缝。

    谢涵趴窗口,只见外围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中间晒着草药。周边是一个个小房间,一队人冲进来搜查。

    “是燕军。”聂惊风面色一凝,栓上门,搬来柜子堵门,可这门是木质的,又能堵上几时?

    虽然不知道燕军和对方是怎么闹掰了,但对着一个人总比对着一群人好,对着心无城府的聂惊风总比去见诡谲莫测的燕太子好。

    谢涵心乱如麻,往另一头窗子看去,只见后方是药田和马厩,往外的矮墙可见密密麻麻的人手已经团团围住这个医馆。

    忽的,他眼睛一亮,只见药田上插着两个稻草人,约莫是用来恫吓鸟兽的。

    他跳窗而出,聂惊风连忙追上。只见人飞快脱下身上外衫、斗篷,所幸夜半起来,他披了件斗篷,边将衣裳套上稻草人,边张嘴询问,“哪匹马是你的?”

    聂惊风隐约反应回来,也开始脱衣服,将衣服套在另一稻草人上。

    说时迟那时快,谢涵套完衣衫,赶忙牵出马,将稻草人绑在马背上,待做完后,聂惊风也做好假稻草人,可惜他没带帽子也没有斗篷,谢涵将人打横绑在另一稻草人身前,假作被俘虏的样子,“我去放火,你让马冲出去!”

    他踢翻在烧的药炉,抓了晾起的被子、床单、还有一边晒干的药材,天也帮他们,风一吹,火舌肆虐,他扬声大喊道:“着火了?!”

    外围人果然动乱,打开门,聂惊风狠狠一拍马屁股,紧接着躲进药田,在大火的掩护下,解弓射开冲进来的几人,令马安全逃出。随后紧跟谢涵翻窗躲入另一间已被搜查过的小房间。

    里面躺着个小胖子,他大惊失色,还没“你们”一句,就被谢涵捂住嘴巴,另一手割下一截被子,团吧团吧塞人嘴里,又将床铺割成几根布带,将人五花大绑。

    “呼——”谢涵这才坐下来喝杯热茶,小胖子伙食不错,还有白面馒头,他就着热水吃馒头。

    聂惊风见他吃得欢,大马金刀做人对面,“现在不趁乱出去么?”

    “现在出去的肯定都会被追!”谢涵笑一声,“躲着罢,等人走了再逃。”他给人倒一杯水,“吃点罢——等会儿没力气逃。”

    聂惊风点头,接过杯子喝水,也开始吃馒头。

    然后吃了一个馒头,“啪嗒——”他打翻杯子,可是来不及了,他头晕得厉害,眼前似有重影,重影中对面的脸“嘻嘻”一笑,“我倒给你的茶你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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