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第39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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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妥。”应小怜满口否决。

    谢涵抬眉,“兰兄、魏师傅、霍无恤,天下最顶尖的几个战将汇聚在一起,绝不会如此一败涂地。事出反常必有因,我不知这个因,如何解决?或许他们正需要我呢?”

    应小怜一愣,却道:“君侯对无恤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谢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道:“我若向君父进言去前线,必遭满座朝臣层层剖析,恨不得将我前去的因果利弊细细分析一遍,或生出许多波折,浪费时间又不可预测结果,我欲秘密出行。你就说,我舟车劳顿,病了。”

    真是千穿万穿,装病不穿。

    应小怜无语一瞬,见谢涵意决,也便不再阻拦,只道:“君侯多带些人。”

    第二日天蒙蒙亮,谢涵乔装从后门出府,不想正有线人过来,递来一枚竹签,签上只两个字:信我。

    字迹熟悉,口吻熟悉。

    应小怜在院中静坐冥想,见着谢涵,怪道:“君侯怎么回来了?”

    谢涵将竹签递给他,缓缓道:“两种可能,第一种,不是‘他’写的,第二种,别人伪造‘他’的笔迹写的。如果是有人伪造,两种可能,第一种,此人洞悉一切,故意阻我,不可能,‘他’不会泄露;第二种,此人不知虚实,特来试探,可他怎么知道我要去北境?”

    “若是‘他’写的,那么一,‘他’与兰兄另有谋划,二‘他’叛了我。‘他’绝不会叛了我还来与我虚与委蛇,所以肯定是‘他’与兰兄的谋划,‘他’怕我见温留失守而担忧。”

    应小怜眼睁睁瞧着谢涵边说边渐渐变了脸色,一点点从隐秘的焦躁到逐渐松气,就像天边一只手缓缓拨开云翳,露出清朗的光来。

    他笑着转着手中竹签,“这两字可真是及时雨,一场威力巨大的及时雨。”话未竟,手里一空,谢涵已抽回那枚竹签,放在掌中把玩,“可你说,他们究竟是有什么谋划呢?”

    应小怜拧了拧眉,迟疑道:“瓮中捉鳖?”

    他说的将信将疑,谢涵却豁然开朗,“不错——燕军横渡黄河,是占了我国的天险,同时却也是给他们自己的供给、支援带来‘天险’。不比神门山,燕军驻守多年尚且熟悉,黄河两岸可不是他们短时间能摸清的。如果派两支军在后路包抄,顿时便可使其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谢涵抚掌而笑,一扫昨日的失魂落魄,忽觉一侧传来一道幽怨的目光。

    谢涵回神,摸了把脸,问应小怜,“怎么了?”

    “君侯不是说不通军机么?”应小怜幽幽道。

    说好了一起做军盲,有人却偷偷打通任督二脉?

    谢涵大手一挥,“纸上谈兵的水平,本君一直是不差的。”

    应小怜:“……”

    历史总是惊人得相似。

    五年前,燕军止步归来,谢涵带兵援救游弋喾,从归来一路收复失地。

    五年后的今天,燕军一样止步归来。

    在玖玺桓带兵抵达归来后,燕军的援军也在路上。可是——他们都没有机会过来了。

    霍无恤留下接应援军,却在燕军渡河后,与温亭一道迎来暗中过来的齐军,杀了一同等待援军的小猫两三只后,设下埋伏,围歼所谓的援军。把控燕国船只,按兵不动,一把火烧了河北附近所有木材,令零散逃散的援军无法报信。

    等燕军断绝粮草,人困马乏,多次前来催粮后,才乘着燕军船只渡河,带着齐军,假作援军,与河南的齐军前后夹击。

    十万燕军在攻青灵四城时耗了近八千,在攻温留四城时耗了五千,在归来血战耗了一万,断粮逃散不知凡几,最后被围歼了四万,残兵慌忙要渡河远遁,竟无船只,作鸟兽状四散,被抓回来数千,皆尽斩杀。

    捷报来时,和上一次被燕军气吞万里如虎侵占八城夺取黄河的军报,不过隔了小半个月。

    竟然就在这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反败为胜,还是这样势惊天下的完胜。

    莫说齐公,所有朝臣都始料未及,指着那风尘仆仆的八百里加急信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细细道来!”

    那八百里加急信使一路跑死五匹马才赶到这儿,归来面君,急急举着军报把话说了一遍,才松懈下心神,哪知竟还要他原原本本把战况道来。

    他虽经历了整场大战,可现在哪有这精力,又哪有这口舌功夫,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下一刻竟晕了过去。

    召来医工,方知是累晕了。

    怀陀下阶,捡起军报呈上,齐公一目十行,渐渐瞪大眼睛,边传阅群臣,边看向谢涵,“老三你可知……”

    谢涵虽未见军报,但只听信使漏出那一个“霍”字,便能猜出齐公如今瞠目的原因,立刻行礼,替霍无恤正名,“君父容禀,霍无恤并非两面三刀之徒,更非墙头草。实不相瞒,年初儿臣与霍卫官不慎为燕贼所掳,燕太子爱惜霍卫官之才,以儿臣性命要挟,霍卫官投鼠忌器,才假作投敌,实则暗中相助儿臣出逃。

    儿臣这才能活着见到君父您。

    燕太子知霍卫官对齐国忠心耿耿,必难轻易动摇其决心,心生歹毒计策,要霍卫官讨伐齐国。从这里,霍卫官察觉到了燕太子有攻齐之打算,遂拒绝同儿臣一道出逃。要为齐国做内应。并且——”

    他抬头环顾群臣,“霍卫官在齐时,知悉我国朝堂之上有燕国内应,可惜始终打探不出是谁,故儿臣归都后,不敢直言,哪怕霍卫官为千夫所指,亦不敢多加辩护,唯恐暴露他假意投诚之事,害其性命。”

    他掀袍跪下,“请君父治儿臣欺君之罪。”

    好话歹话都让对方说完了,这还怎么治罪?

    谢艮年迈,颤巍巍出列道:“君上,温留君为大局计,实属无奈。若非温留君捂紧嘴巴,倘若那时泄露了霍卫官的心思,哪有今日的大胜?照臣看来,温留君不只无罪,还有大功。”

    “不错。”谢泾阴测测看完战报,战报上是浓墨重彩的霍某人功绩,但一见谢涵跪下,立时就摒开了那旁的心思,专心替谢涵吹屁。

    齐公此时也是君心大悦,笑道:“寡人何曾说过要治罪了,你们猴急什么?”

    闻言,申厘立刻跳出来道:“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却不能一概而论,模糊概念。温留君与霍卫官配合,扭转战局,是事实,当赏。可温留君欺君罔上也是事实,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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