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第44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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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孩子,目光沉静。

    今日真是多事之日,另一头,琴操替魏起包扎着腹部伤口,心绪起伏道:“你何必冲上来替我挡这支箭?我旁边都是温留君派给我的护卫,会有什么事?”

    魏起一身红裙如火,艳丽的面容略有苍白,眼眸仍黑亮有神,随口道:“我怕你受伤,哪管得了这么多?再说你这样弱鸡,擦破点皮都不得了,我就不一样,中一箭还能比你活蹦乱跳。”

    世上竟有人能将那么动人的话说的这样难听?

    琴操深吸一口气,不停回想当时场景:黑夜、疏星、火光、红裙女子一跃而来,将她从团团包围中拉上马背......

    魏起又说话了,“对了,我又救了你一次,你得报答我?”

    不提这是温留君的命令,琴操好脾气道:“愿闻其详。”

    魏起眼睛亮晶晶的,“你别穿裙子了,难看死了,穿长衫罢,或者拿温留君的,他衣服顶好看。”

    琴操包扎完,终于没忍住在人伤口上按了按,待人一阵呲牙咧嘴后,她睫毛乱颤,慌慌张张道:“你没事罢,我弄疼你了,抱歉抱歉......”

    魏起忙止住“哎哟”,摆了摆手,拉着她说:“我没事,你别慌。”

    琴操顺势靠近他怀里,靠近他怀里,靠近他怀里......

    她被魏起推开了。

    魏起一脸便秘,“你换身衣裳罢,我不抱女人的。”

    琴操终是忍不住了,指着人骂道:“你这须眉浊物,我还未嫌弃你,你竟是嫌起我来了,穿着裙子还真当自己是冰清玉洁的女儿家了,简直臭不可闻,滚——”

    说完到底想起对方是个伤患,于是自己圆润地离开了。

    谢涵一共给霍无恤、宁襄、朝廷各去了一封信,不消说,最先到的,自然是霍无恤的信。

    对方事无巨细地问着他的伤势,又附上两罐自制药膏,然后是好一番叮嘱他休养云云。

    谢涵将信细细看了一遍,合上放抽屉里,掏出那药罐,闻之清香,应是掺了兰花的。

    第二个到的,竟然是宁襄的信。宁襄只回了他四个字:如你所见。

    谢涵笑了笑,这四个字呢,他看来就是宁襄承认无影山的山贼是他布下的,但公之于众呢,却绝对称不上对方承认的证据。

    他着实是喜欢宁襄的,他总是能一边和你玩各种阴谋,一边又不藏着掖着,最后给你讲实话还能不留下把柄。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总能那么实诚?”于是谢涵又提笔写了一封信,问了他个问题:你后面还有什么陷阱等着我呀,具体说说呗。

    旬月后,宁襄回信来了:你我知己,自是心意相通,何必赘言?

    谢涵哼笑一声。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一封霍无恤的信,对方来询问其伤势恢复情况。

    些许余痛。

    谢涵提笔回复,想了想,又问起其在北境境况。

    数日后,霍无恤回信,北境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现在焦大、孟光亦、马元超三个都统很服管教,几个刺头也被他略施小计给弄下去了,他制定的新军法已经开始实行。又附上两罐去了姜味的姜糖,让人泡茶喝:酷暑已过,天气转凉,属下不在身边,君侯亦当爱惜身体。

    谢涵禀赋不足,易受寒热之邪侵袭,现在转凉,当用些温中散寒之品。附子肉桂之流,过于辛热效重,以谢涵体质恐怕不能承受,且这些亦非可长时间使用的药品。生姜食补药补一体,又兼效力平和,再是适合不过,可谢涵嘴挑,极厌生姜。

    因此,看到这两罐生姜糖的时候,他神情与内心都是拒绝的。可看到那信中殷殷劝解,又详述了其做糖时如何复杂地去除姜味云云,最后还要求他务必回信告知他味道如何,否则就威逼温拾许来给他做针灸 。

    谢涵:“......”

    “真是对本君越发不尊重了。”他皱了皱鼻子,嘟囔一声,最终勉为其难令寿春泡了一盏过来。

    旋即,他眼睛微微一亮,不想这姜糖茶果真丝毫不见姜味,无半分辛辣,反而味道清冽甘甜。

    他慢条斯理地品完这杯姜茶,对寿春颔首,“每日一杯。”

    寿春抿嘴笑笑,他就知道,霍将军总有一千种制服君侯小性的方法。

    连饮三天后,谢涵提笔回复霍无恤那姜茶味道:尚可。

    想了想,对方既送药膏,又送姜茶,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使绣娘做了护膝护踝:天气转凉,可本君却是不会长冻疮的,无恤还是看好自己。

    不几日,霍无恤来信,却是送了一支桃花。

    此时已是入秋,正是万物肃杀的使节,满目枯黄中忽地撞入层层叠叠的红,叫人眼前一亮。原来他自塞外回来后,就着手种雪莲果,叫了桑朵拉参谋,最后结了果,拿了桃花试验,现在刚巧给他看看成果。

    谢涵捏着那支春日桃花,莫名觉得有些意思,给人回了块铜镜:近日匠作坊制了新鲜的铜镜出来,清晰如水,无恤瞧瞧。

    沈澜之像嗅到腥味的野狗,偏头看应小怜,“我没看错罢,君侯确实是送了块铜镜给无恤?”

    “不然呢,这般形状手感质地,铁饼么?”应小怜横他一眼。他凤眼狭长,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嫌弃瞥人时却妩媚横生,沈澜之顿时“哎哟”一声,只觉人都软了半边,“小怜小怜,你快别用这样可口的眼神看我。”

    应小怜:“......”

    他让阿劳推开轮椅,眼不见为净,但又实在忍不住心中某种想一吐为快的欲望,终是没有走远,背对人睿智地分析道:“古来铜镜寄相思。”

    这句话同样立刻唤回了沈澜之看热闹的心情,他“啧啧”几声,随口吟了几句铜镜上常见的相思铭文:

    “长相思,毋相忘,千万岁,乐未央。”

    “日清月明想见君,光天口富庆,长乐未央,常不相忘,以除不羊”

    “昭明镜,好如月,进朱颜,得所欲,象日月,金为局,心相思,长毋绝。”1

    “哎呀呀,真不知道君侯寄给无恤的铜镜里会有什么铭文呢?”

    应小怜声音放柔,语带蛊惑,“兰先生真想知道,不如娶匠作坊探查一番,总能找到君侯派人取走过几块铜镜,再一一分析不迟。”

    沈澜之可不会做这种叫谢涵恼火的事儿,他笑容可掬,“可那城防再布置正紧张,兰某最近怕是不得空闲,还是小怜过去瞧瞧方便。”

    ......

    直到这时,朝廷那边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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