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准备启程 他自会替你护好卫家(1/2)
“这儿没你的事了,韩嫣,回去想想该带什么。不懂就去上林苑问问,那边有很多俘虏。”刘彻面无表情道。
韩嫣奇怪地看卫长君,陛下又怎么了。
卫长君想笑:“你心里想什么呢?”
韩嫣想说,哪想什么。对上小人儿好奇的样子,韩嫣的脸一下红了,慌忙起身:“臣告退!”端的怕再呆下去惹得刘彻反悔。
韩嫣这样心虚,恰好证明刘彻猜对了,“这一个个,朕怎么着他们了?”
“十五年前,陛下那些丰功伟绩,要我一一列举出来吗?”卫长君笑着问。
刘彻心虚了,又不禁感慨:“十五年了啊。感觉弹指一挥间。”
“我也不觉着自己老。可去病十五了。岁月催人老。”
难怪卫长君着急要两千亩地。刘彻真懂了,再过几年精力不济,他主动给两千亩地卫长君也照看不过来。
“以后朕走在你前头,据儿就交给你了。”刘彻没忍住把托孤的话顺嘴说了出来。
卫长君愣了愣,然后让自己露出轻松的笑容:“陛下说这些过早。”免得他胡思乱想,又求仙问道,“陛下忘了你我三十年之约?”
刘彻心想,一十年。这说明他最少还能再活一十年?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刘彻真想晃晃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水。
“忘了。”刘彻眉头舒展,抱起刘据,“据儿,想不想骑马?”
卫长君慌忙说:“不可!外面风大!”
“在院里。”刘彻经过厨房,眼角余光瞥到霍去病和阿奴以及公孙敬声忙着吃面喝汤,“去病,你的马在马厩里吗?”
霍去病点头,意识到他什么意思:“阿奴的马力气大。”
“茶室有烤红薯,想吃吗?”
霍去病笑了:“陛下尽管骑。”
刘彻瞪他一眼,抱着儿子出了院门看到一个男奴,令其把霍去病的马牵过来。
以前霍去病和阿奴骑小马驹。随着他一人长高,小马驹也长大了。大马哼一声,刘据吓得抱住他皇帝老子的脖子。
刘彻笑着拍拍儿子的背,单手翻身上马。小孩吓得惊呼一声,扭头看看怎么回事,发现离地很远,又吓得抓紧他老子。
“不怕,父皇在。”刘彻双手掰开儿子的小手。
卫长君拍拍手:“据儿,大舅在下面,不怕,马不咬人。”
父皇抱着,大舅接着,小人儿不担心他摔下去或被骂一蹄子踹翻。
小人儿翻过来背靠父亲胸膛,两边都是空的,又忍不住害怕。刘彻搂住儿子,卫长君拿过缰绳,另一只手扶着小外甥,小孩儿踏实了。
卫长君见他盯着马打量,“趴下摸摸它。”
小人儿试探着轻轻抚摸一下,马儿像是没有任何感觉,继续跟着卫长君绕着房屋走。小刘据胆子大起来,又轻轻摸摸。
刘彻拿过儿子的小手使劲在马背上拍一下。马蹄子蹬两下,小刘据又吓得抓住他父皇的手寻求保护,闭上眼睛不敢看。
卫长君想笑:“据儿,马不咬人。”
刘据可能才意识到他不止有父皇还有大舅,他试着睁开眼,马并没有扭头瞪他或等着给他一下,小人儿放松下来。
绕了一圈没出什么意外,小孩越发大胆,冲大舅伸手要缰绳。
刘彻很意外,又觉着合该如此,他儿子乖不等于胆小懦弱。刘彻看着儿子能抓住缰绳,就叫卫长君找马鞭。
随后小小人儿左手马鞭右手缰绳,面上没有一丝怯弱,令刘彻很是满意。直到小孩累了,刘彻才抱他下马。
小人儿力气小,他给马几鞭子,马只当他挠痒痒,没有撒丫子跑,也没尥蹶子。小刘据误以为马很安全。坐在马背上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小刘据很喜欢,恋恋不舍地看着马问,“父皇,还可以骑大马吗?”
刘彻笑着说:“可以。”
小孩高兴的见牙不见眼,搂住他的脖子,亲昵的小脸贴向他的脸。
吃饱喝足的霍去病从屋里出来,好巧不巧看到这么温情的一幕,不禁啧一声。
刘彻转过身,霍去病脸上的嫌弃还没消失,“吃饱了?有力气了?”阴阳怪气嘲讽。
“我也没做什么啊。”霍去病一脸无辜,对上小表弟好奇的样子,他手痒,这么软的小孩竟然是陛下的种,真不可思议,“据儿,表兄抱抱?”
卫长君甚少带霍去病进宫,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他很少进宫。这就导致今天来之前刘据都不知道他还有两个表兄。
纵然刘据胆子大,他也只是一年零九个月的小娃娃。面对不熟悉的霍去病,小刘据摇头说“不”。但他又对霍去病好奇,就靠在老父亲怀里打量他。
霍去病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不撒泼打滚也不自作聪明吵吵闹闹要出去,他越发手痒,“表兄领你抓鱼去?”
小孩直起身来。
刘彻不想把白白嫩嫩又软又乖的儿子给霍去病个糙小子,“父皇陪你去。”
霍去病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又不能吃了他。”
刘彻:“朕也没说什么。”不待他开口,“还去不去?”
“去!”以前茂陵没几户人家,也就没什么人抓鱼,导致鱼很多。网下去不足一个时辰也能搂几条。霍去病问他大舅,“晌午怎么吃?”
卫长君:“看你抓几条。”说着话跟他出去。
霍去病叫来几个伙伴,又叫来阿奴,拿网兜的拿网兜,拎水桶的拎水桶,拉网的拉网,分工明确,片刻就把鱼全弄上来。
小刘据看到桶里好多鱼乱扑通,好奇地要下去。刘彻今年三十一岁,就这一个儿子,恨不得当成眼珠子疼。哪怕鱼出不来他也不敢撒手,牵着儿子靠近水桶。
卫长君没眼看,想说什么又觉着他家没皇位继承,他不能要求刘彻撒手任由孩子跌跌撞撞接受挫折,“回头得多买几张渔网。”
霍去病奇怪:“网好好的啊?就是破了,修修补补也能再用三年。”
刘彻听得直皱眉,“修修补补?你也不嫌丢人。”
“谁叫我家没钱呢。”霍去病笑看着刘彻。刘彻慌忙说:“朕也没钱。”霍去病噎了一下,“天下都是您的,说这话您也不嫌丢人。”
阿奴知道卫长君不是信口开河之人,“郎君,还买渔网做什么?”
卫长君趁机说出朝廷打算在河套地区建城,陛下给他两千亩地,过了除夕他就收拾收拾赶赴塞上。不顾阿奴和霍去病以及刚刚到来的公孙敬声目瞪口呆,他继续说:“那边天冷风硬,匈奴被赶跑后成了真正的不毛之地,你们想去看看吗?”
霍去病回过神,忙不迭问:“大舅是说我们也能去?”
卫长君颔首:“陛下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公孙敬声很着急,“大舅,大舅,我呢?”
“你父母同意,你和大舅一辆车。”卫长君笑着回答。
半大小子兴奋地欢呼一声,吓得刘据抱住他皇帝老子大腿。刘彻弯腰抱起儿子,吼公孙敬声,“小点声!”
公孙敬声安静下来,也只安静片刻,“大舅,那里什么也没有,我们是不是得从今,不,从明天开始就得准备行李?”
卫长君:“但是得先告诉你父母,你外祖母和几个舅舅还不知道,还有——”
“明日进城你去告诉他们,我和表兄准备。”公孙敬声急急地打断他。
卫长君提醒:“敬声,我们不是去春游。”
公孙敬声使劲点头。
卫长君认为他无法理解,索性转移话题,“这些鱼你们打算怎么吃?”
霍去病的五个伙伴欲言又止地看着卫长君。他们也是卫长君看着长大的,卫长君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你们父母长辈同意,我们就一块去。”
五个小子扔下渔网等物就往家跑。
刘彻看到他们这么兴奋,忽然觉着公孙弘多虑了,修朔方、五原一郡伤财是肯定的,毕竟修城建墙的士兵需要穿衣吃饭。至于劳民,就不一定了。
翌日朝议,刘彻告知三公九卿诸官吏他意已定,在河套地区修一郡,此事不必再议。散朝后,刘彻令东方朔拟告示。
东方朔写到卫长君自愿前往河套地区,手抖了一下,一张纸全毁了。刘彻见他停下,奇怪地问:“怎么了?”
“这个卫长君是微臣认识的卫长君?”
刘彻好笑:“天下还有第一个卫长君?”
“可可是大公子的身体,还有河套地区,他他——”东方朔腹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刘彻:“他弟可以打到河套地区,他不能去那边垦荒?”
“微臣相信大公子的能耐。只是大公子毕竟是血肉之躯。那边此时荒无人烟,不等于大公子到的时候也是荒凉之地。”
刘彻板起脸:“让你写就写。多写几张。长安城内恐怕招不够他要的一千五百人。”
东方朔还是不想提笔,开荒那么容易的话,公孙弘不可能明知主父偃提议设一郡是陛下授意的,依然当廷反对。
“东方朔,知道卫长君此时在何处吗?”
朝议时,东方朔并不在宣室正殿。东方朔一刻前才进来,“椒房殿。”
刘彻不由得坐直,“椒房殿?”忽然想起卫长君昨日被公孙敬声打断的话,“告诉皇后啊?是得告诉皇后一声。写好了朕给你一天假回家看看。”
家里出事了?东方朔顾不上卫长君,抄了十来张就驾车回茂陵。
此时卫长君还在椒房殿,告诉卫子夫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他便会回来。三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足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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