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村里靓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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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一哥这个称呼,安一听到后短暂地怔愣了几秒,他已经好久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了。

    只有以前在大山里,村子里的闺女们会这么叫他,自从来了城里后,安一就再也没听到过。

    被人突然这么一叫,脑海中几乎是瞬间想起了,他之前所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大山。

    虽然日子苦,但他的印象中每逢春天那座大山绿茵环树,生机盎然,每一处都是生命蓬勃的气息。

    他对那座山的所有印象也都停留在了春天,因为他喜欢山里的春天。

    听到称呼后他抬起头。

    眼前的模特身穿一套米色的奢侈品牌的秋季套装,巴掌大的小脸被戴着的墨镜遮去大半,一头茂密的黑色卷发,脖颈修长,身形纤细高挑,仪态极好,一米七六左右的个子,看上去十分有气场。

    旁边的顾玲玲和林究也是一愣,一脸震惊地转头看向安一。

    什么情况?

    眼前的人顾玲玲十分熟悉,也经常在各大杂志上看见,是前几日还在国际秀场上走秀的周雅,知名度极高的名模。

    今天对方来,肯定也是品牌方特意邀请过来走秀的,但刚才对方叫安一“安一哥”。

    顾玲玲:???

    这小子从哪认识的这号人物。

    安一看着眼前的人一脸陌生,面对顾玲玲探究的目光,想要解释,毕竟他真的不记得他认识过这样一号人物。

    谁知还没开口就听周雅声音激动的继续问道:“你是安一哥!你是对吗?!”

    她声音带着无法平复的颤抖,语调上扬,纤细的手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穿着高跟鞋的脚向前几步,好像想要验证些什么。

    眼前青年的样貌和她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只不过皮肤没有以前那么黑了,他挺拔地站在她眼前,眼睛一样,鼻子一样,五官轮廓都一样,是安一哥,她不会认错的,眼前人就是她的安一哥。

    一旁的助理和经纪人瞧见周雅失态的模样也吓了一跳。

    周雅口中的语气像是认识对方,而站在不远处的青年却是一脸懵,好像两人完全不熟。

    “雅雅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认错人了?”

    “咱们快进去吧,一会还要上妆呢。”

    周雅没有理会身旁人的话语,而是摘下墨镜,往前走了几步,眼眶都红了起来。

    “安一哥,是我,是我啊。”

    对方身上的香水味侵入鼻尖,看着眼前人画着精致妆容的五官,安一觉得熟悉又陌生,很快记忆中的一张脸和现在的人重合。

    安一瞳孔一缩:“春…春花。”

    周雅:“安一哥!”

    见人认出来了自己,周雅一个激动就扑了上去,对方的举动过于突然,安一措手不及直接被人扑倒在了草坪上。

    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雅雅姐!”

    “妈呀!安一!!!”

    林究想要去把安一拉出来,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想压死安一!!

    难道对方过去当了坏男人?!

    然而还没等几人上前,就发现,两人好像真的认识。

    周雅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须满泪水,“安一哥,你是来找我了是吗,你终于来找我了!”

    安一也十分惊讶,根本没想到眼前光鲜亮丽的模特,居然是当初和他在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小土妞春花。

    从山里被突然绑到城市,他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归属感,现在看到熟人难免觉得亲切,“春花,真滴是你咧。”

    安一笑容灿烂起来,“恁成大姑娘,忒漂亮哩!”

    完全看不出来是以前村里脸上顶着两坨山楂红的春花。

    周雅抱着安一的脖子不撒手,看着安一喜极而泣,操着一口村音:“是俺,安一哥是俺,俺是春花,恁好好瞧瞧俺,是不是大变样哩!”

    一旁的众人:……

    突如其来的土味是怎么回事。

    周雅低头看着安一的脸,在看到安一的断眉后,却是一愣,“安一哥,恁滴眉毛咋地哩?“

    听人提及他的眉毛,安一哑巴了几秒,“最近不都时兴那啥子断眉,俺追个潮流,就给剃哩。”

    然而周雅看着安一的断眉,上面明显有着一道疤。

    周雅和安一从小都在大山的一个村里长大,那时候她还不叫周雅,周雅是后改的名字,之前她叫春花,春天的春,花朵的花。

    他们村子里和他们同龄的人不少,落后的地方没有什么少生优生的概念,每个人家的娃娃都有三四个,她家除了她下面还两个弟弟。

    只有安一是家里的独苗苗,安一因为是独子,所以每次瞧见他下地干活都是一个人。

    穿着洗的干净湛白的汗衫,太阳光一晃都发亮,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拿着的是中午吃的食物饼子和有些破的教科书。

    每到中午休息,安一都会在树荫下边吃饼子边看书,他的侧脸俊逸明朗,做什么都不像村里其他小伙汁那样粗枝大叶的,笑起来更是顶好看,用老话说就是俊的不行咧,瞧一眼心口子都往外冒蜜,甜滴很。

    有些闺女路过田埂偷瞧他被他发现了,还会笑着打招呼,问人家外头这么热,怎么不回家。

    闺女听了,羞答答道一句,“这就回。”

    他就是这样,不懂什么男女心思,做什么都大大方方的,根本不会往什么情爱上想,也不会想人家闺女大中午顶着太阳不回家,是过来看他。

    村里的闺女都喜欢安一,不光光是安一长的俊,还因为对方尊重人,有别人没有的文化教养。

    说文化教育什么的,在山里让人听了可是要遭笑话的。

    说一天就拽那些文词,有个屁用,就是拿出来装有文化,山里哪需要什么文化人。

    每次被人这么说,有些人都羞得说不出话,但偏偏安一不,他会上前跟人理跟人辩,用着合理的谈吐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文化教育那可是好东西,不能你没有就不让别人有。

    还有就是安一从来不会拿闺女开玩笑,村里十六七岁的小伙汁到了什么都懂的年纪,什么话都往外说,荤话更是止不住从嘴里往外冒,安一不说这种话,也见不得别人拿这种话开闺女们玩笑。

    他觉得下流,粗俗,不尊重人。

    村里和他一个年纪的小伙汁瞧见闺女路过田埂,都流里流气的吹口哨吆喝,就他看不过眼,说不要那么对人家。有一次周家小子开李家小闺女的玩笑,安一就在旁边,看李家小闺女通红的脸,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周家小子还不知收敛,皱眉叫人别说,不许说。

    周家小子偏不,两人差点没在地里打起来。

    村里的小伙汁没几个待见安一,觉得他装,来地里干活还带着书,不就是想吸引闺女看他嘛。

    合着就好像他读过书一样

    但偏偏去他娘的,村里的闺女们都围着安一转。

    出门赶集想要人帮忙带东西,也都只找安一。

    家里有姊妹的,聊天张嘴闭嘴安一哥安一哥的叫,就好像村里就他一个年轻的小伙汁一样。

    春花也不例外,每次和闺女们在一起时都会聊起安一,觉得安一哥是他们村里最好的年轻人了,长的好看不说,还懂文明讲礼貌,有正义感。

    每次见到安一,对方总是笑着打招呼,时间长了,闺女们也难免会讨论起安一喜欢什么样的。

    谈论了许久也想不出来,但安一哥喜欢的人总不会差的,村里结婚都早,有些不上学的小伙和闺女十七八就成家了。

    村里觉得上学没什么用,有几年许多闺女家里都不给供读了,还是学校的老师联合村书记走访才让一些闺女能继续上学。

    前阵子他们刚参加完高考,要是能上大学就能走出这座大山了。

    有文化多好啊,就像安一哥那样,他总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家里也贴着书本上面画着的大山外的建筑,说那是新世界。

    春花那日跟闺女们编完花环照常往家走,谁知回去的路上村里的人瞧见她,面上的神情都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春花以为是自己脸上还是衣服上蹭了什么,抬手摸了摸想把脏东西蹭掉,谁知就在这时周家的小子过来拍她肩膀,呦呵道:“俺听说恁家要办喜事了,恁知道不?”

    办喜事?

    他们家?

    春花一向不喜欢周家小子,上次开李家闺女玩笑,还差点没和安一打起来,但她纳闷,她家怎么就要办喜事了?

    春花问:“啥子喜事?”

    谁知此话一出,周家小子噗嗤就笑了出来,笑容中不怀好意:“恁还不知道呢?!”

    春花一头雾水,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她家办喜事,她可没听说,对方怕不是在耍人玩。

    周家小子也没说,嬉皮笑脸地转身走了,一路上春花路过的地方就会有人瞧她,瞧见她后又和身边人低头说几句什么。

    春花觉得不对劲,村里人舌头长,上了年纪的谁家热闹都凑,就爱嚼舌根,该不会是她家出什么事了吧?!

    春花着急加快步子,赶忙往家里走,谁知一进门就对上了父亲殷勤的笑脸。

    “春花啊。”

    春花神情一懈,看着父亲笑出的那口黄牙,不祥的预感像是破土发芽的小苗一样开始疯狂生长。

    她家重男轻女,要是没她妈,小时候春花就差点被卖了,年初母亲离世后,父亲就更加不待见自己,为了能在家里好好过,她每天包揽了家里的所有活,下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的弟弟们和父亲做饭,下地也跟着,回来也不歇,转头去厨房做伙食。

    看着父亲殷勤的笑容,春花后退一步,脑海中想起回来路上村里人的议论,强装镇定地问了句,“爸,恁笑啥子?”

    “俺…”春花深吸一口气,“俺刚才回来路上听人家说,咱家要办喜事,啥子喜事?”

    男人笑眯眯地搓着手,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春花,那眼神不像是在看闺女,而是在看摇钱树:“对,是要办喜事哩,刚说成,顶好,顶好。”

    春花嘴巴打了个颤,“谁滴?!”

    男人抬眼,笑容像是吃人的魔窟,“还能是谁滴,你滴啊,春花。”

    说着拉过春花,“是个好人家,就是比你大点,但是你嫁过去不吃亏。”

    “俺不嫁!”春花看着父亲慌了神,“俺不嫁!俺不嫁!!”

    “哎,这是什么话,彩礼都收了,哪有不嫁的道理,都说成了,日子就定在后天,不嫁也得嫁!

    他收了隔壁村陈家汉的二千块钱,说只要他家春花嫁过去就行,二千块,在山里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虽然那陈家汉四十多岁,刚死完老婆没两月就娶新人,但看在钱的份上,他也没想那么多。

    反正现在不嫁以后也得嫁,兴许到时候还没这个价钱呢。

    春花不从,开始和父亲理论,谁知抬手便被人扇了一巴掌。

    春花被扇得眼冒金星。

    “你踏马别不知好歹,劳资养你这么多年够意思了,把你嫁过去又不是害你,那家人不差钱,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感谢我还来不及。”

    春花看着放在桌上的两千块钱,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划过红肿的面颊砸在地上。

    她不嫁,她不想嫁。

    那哪是嫁人,陈家汉名声不好,之前还被传出来喝醉酒打老婆,这不是嫁人,这是让她往火坑里面跳。

    家里的两个小子回来瞧见春花坐在地上哭,年纪小的赶忙上前问,“这是咋了,爸你打姐做啥子。”

    “让她嫁给隔壁村陈家汉,她不知好歹不嫁,人家陈家拿两千块钱娶她,她倒清高上了,你以为你值多少钱,两千还不够?!”

    大的开口,“那陈家汉不是刚死了老婆,四十多,姐咋能嫁过去!”

    “你们两个兔崽子蒙昏头了,你们姐嫁过去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豺狼虎穴,陈家汉有钱,你姐过去还能过苦日子不成,不就年纪大点,谁以后没那个年纪?!再说二千块钱难道是我一个人用,你们以后不娶娘们不过日子?钱哪来?还不是老子出,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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