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89 章(1/2)
只是这雄赳赳气昂昂的决心还没出门口,就泄得底都不剩。
她还是找个人摁住羊吧,黎潇潇灰溜溜地想,免得被羊踢到骨折,毕竟是大型食草动物挺有力量,被撅一蹄子可不是闹着玩。
黎潇潇本来想找李博的,毕竟默哥在做韩武东的鸡眼镜订单,她不想打扰,只是刚开口,默哥表示他有空,李博就默默走开了。
他们两个肩并肩往羊圈走,这条路早上才和强子他们一起走过,也没啥感觉,和默哥一起走就不太一样,她总觉得手不自在,脚不自在,就连呼吸也不自在起来。
她不知道默哥是怎么想,后者歪着头摸着后脖,看向另外一边的草木。
黎潇潇一边猜他可能也不大自在,以前和默哥走在一起,他手上不会有那么多动作,另一边又有些不开心,心想一起走了这么久,他怎么一眼都不看自己,是因为刚才不叫他生气了吗?
羊圈里,陈默唤她:“潇潇。”
黎潇潇回头,就发现默哥已经按到一头羊,下面垫着一张塑料薄膜,就等着她过来上剪刀。
她就拎着大剪刀过去,蹲在羊的背后面,这个地方不容易被羊踢到,加上绵羊脑袋被默哥按得死死,也不用担心被羊顶到。
黎潇潇先用手确定羊毛的厚度,她随手一抓,居然没有抓到绵羊的肉,而是抓了满满一手羊毛,她迟疑着将手伸进去,这个毛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洞,足足盖到小臂,把她给震撼到了。
这毛也太厚了吧,难怪这群绵羊稍稍晒下太阳就要中暑,话说之前那个夏天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整天泡在水里吗?
她使劲往里面扒拉扒拉,拨开一层又一层的毛,总算能看到粉色的肉了。
黎潇潇本来是想剪三分之一的长度,现在感觉剪掉二分之一,这羊估计还热得够呛。
她准备从上到下给绵羊剃毛,先抓住羊脖子下面的一卷毛,本来她以为冰冷的铁器贴上来,绵羊会奋力挣扎,结果……笑死,根本感受不到剪刀在哪。
她就和托尼老师一样,用食指中指夹住羊的一绺毛拉直,然后从中间剪断,羊毛纷纷落在塑料薄膜上,这样等剪完直接把薄膜一拎,把里面的羊毛倒进袋子里,就不动手去捡这么麻烦。
本来她以为五只羊一个下午应当能剪得好,谁知道剪了一个来小时一只羊都没剪好,准确来说是只剪了背部和脖子,肚皮和四肢还没有剪呢。
看来一个下午只够剪一只半的羊……
黎潇潇剪到绵羊右后腿的时候还担心被踢,默哥就给她看自己的手,表示按得很紧,不用担心,黎潇潇自然是相信他的,下剪刀就不再犹疑,没想到那羊被揉来搓去也不挣扎,眼睛微微眯起,应当是感觉到毛被剪掉舒服。
它是舒服了,黎潇潇感觉不舒服,先不说剪羊毛是体力活,她怎么感觉身上发痒,顺手挠了挠手臂,让默哥把羊翻过来,继续剪它另一面,她算是剪出经验来,如此也等到三点多,这头绵羊才算是彻底剪完。
她站起来活动腿脚,见默哥把绵羊拉起来,那羊瘦了一大圈,体型只有刚才的二分之一,和其他胖乎乎,肚子凸起的绵羊站在一起,对比很强烈。
羊子大概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站起来先小跑了两圈,差点没刹住力撞在柱子上,即使如此它也是又蹦又跳,生生把自己高兴成表情包。
黎潇潇瞅着塑料薄膜上厚厚一堆羊毛,提起来掂了掂,好家伙,这分量起码有二十斤。
这么多羊毛,算是意外之喜了,完全可以做成羊毛手套,围巾,毛线衣都能做几件,用来过冬正好,就是做羊毛毯子也没有问题,她其实喜欢裸.睡,尤其喜欢光.裸肌肤蹭过柔软被子的感觉,用这个羊毛弄的毯子一定很舒服。
她一边安排羊毛的用处,一边挠挠后背,怎么感觉越来越痒,而且肚子上跟着痒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宽大粗糙的手握上来,她的手被烫得缩了下,后者很坚定地握紧她,黎潇潇心里的各种想法就没了,全部心思在默哥的手上,只是没走多久就到了羊圈。
……这条路怎么这么短啊。
黎潇潇瞄了默哥一眼,望着对方高挺光滑的鼻梁,不是很想放开,陈默也是,于是两个人傻乎乎在大热天,手握手在太阳里晒了许久。
直到有脚步传来,她才如梦初醒,把默哥拉紧羊圈里。
李师傅过来收工具,潇潇把铁树和竹瓦的加工全交给巡逻营,陈先生是处理得快效果高,可他到底只有一个人,加上巡逻营那边欠着他们农场一大笔红薯面,需要花出去转化为实质的好处,潇潇干脆把零件代加工交给巡逻营来做,陈先生负责装拼就好。
他瞄见自己的小女儿,下意识关心了句:“你脸怎么这么红,中暑了?”
李师傅不说还好,一说潇潇就呛气,开始剧烈地咳嗽,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他快步走过去,随后发现陈先生的耳朵居然也是红的,脚步立刻一顿,很有眼色地离开这里,把地方交给年轻人。
他没想到这么贴心,还被黎潇潇这倒霉孩子叫住,本来想装作没有听见,潇潇还追过来了,眼神那叫一个很铁不成钢,满脸看木头的表情。
黎潇潇:“???”
她压住疑惑,努力表现自己的沉着冷静:“李叔,麻烦你等会找下大博,等会跑趟茶山农场,把那两人的提成给付了。”
之前要地址的时候就说好是订金,如果之后有发现,按照发现的大小给人家提成,这话可不能不算数。
李师傅应下来,扭身就走了。
黎潇潇瞅着他揉着手肘的动作,心里想着风湿的事。
从李博那知道李叔有风湿后,她回来就问巡逻营除湿的办法,强子表示可以给她调配,只不过没那么快送过来。
陈默没把这头剪好的羊继续绑上,木围墙已经做好,不怕羊跑出去,就让它在羊圈里溜达,他去抓那只体型大的公羊,小小却冲他摆手。
“抓另外那只大母羊,这只公的要杀了吃肉,就不麻烦剃毛了,嘶,好痒。”
黎潇潇这样韧带拉得开的人,背上哪里痒痒她都抓得到,只是这次着实痒得不行,越抓越痒,恨不得贴在粗糙的树皮上蹭。
陈默皱眉,抓住她的手臂侧过来看。
黎潇潇先被默哥的动作唬到,不等她开口,就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有两个特别大的红肿包,对比四周雪白的皮肤显得格外狰狞。
“这是什么啊?!”
她只觉得后背一紧,想要上手去摸,被默哥一把拦住,随后熟悉的瘙痒传来,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后背上痒,肯定也有这样的大肿包。
对于这样的肿包她其实不陌生,明显就是被跳蚤咬的,之前在地下基地的时候环境差,人口又密集,大家都没法子洗澡,是养寄生虫的好时候,其中她最讨厌的就是跳蚤。
因为她对跳蚤过敏,被咬一口,起码要痒上一个星期,就是这样越抓越痒,只能生生忍着,可晚上翻身,粗糙的衣服刮过包,就会痒得不行,生生把她痒醒,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可有什么办法呢,跳蚤这玩意只要你勤洗澡,勤换衣服被褥就能杀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她也没有条件做,全凭意志力忍着。
来到农场以后,先是可以自己擦洗,后来更是有了独立的淋浴间,过了许久没被跳蚤骚扰的好日子,她都差点忘记有这么个祸害了。
黎潇潇真是跳起来往农场跑:“是跳蚤啊啊啊,肯定从羊身上跳过来的,我先回去洗个澡!”
她几乎是冲进房间,翻出自己干净的衣服,提着一个木桶进入浴室,进来后没有先脱.衣服,而是先在木桶里面装满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泡进去,然后才开始洗澡。
她和跳蚤这玩意纠缠久了,就知道有多难杀死,有时候衣服洗完跳蚤还活着,去年穿过一次的衣服,到今年拿出来穿,里面的跳蚤依旧活着,简直比蟑螂的生命力还要顽强。
必须这样泡在水里泡上一个小时,这可恶的玩意才能被杀死。
陈默重复:“这两种,哪个更有效?”
她心里有点慌,刚才光顾着看默哥,谁还记得痒痒,这个时候人的阅历就很重要,她虽然年纪轻,但经历的事情够多,虽然被问得猝不及防,但人很快冷静下来,感受涂了两种药的感受。
“褐色那个更舒服,这是什么?”
陈默:“铁树蝉的蝉蜕。”
铁树蝉虽然也是银白色的,但它们刚从地下钻出来时是黑的,所以蜕下来的壳也是黑的。
黎潇潇当即心疼起来,铁树蝉蜕数量很少,作用又很大,一般的毒它都能解,包括一些很可怕的蛇毒虫毒,用在跳蚤毒上面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之前巡逻营开高价向她买,她都没舍得卖太多。
好钢要用在刀口上啊。
陈默不赞同:“能解决你的过敏问题,就是合适的时候,潇潇,蝉蜕我们明天再收集就是。”
她听着默哥坚持甚至有点生气的语气,没有开口拒绝,默默让那小半碗的蝉蜕糊糊涂在身上其他肿包上,至于后背这样私密部位的包,是她自己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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