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2/2)
安德贵说罢,手就伸出来,一只伸着满是斑的褐色手掌想要碰眼前人白净的的脖颈。
元池眼疾手快躲开了,用胳膊挡了回去。
她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对方,心中越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觉得嗓子里泛恶心。
安德贵没有想到元池竟然敢躲,看着元池的动作,他拧着眉,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说道:“小杂种,你是不是不知带爷爷是谁,咱家当年伺候先帝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泥坑尿活着泥呢?”
元池又退了几步,然后恭敬不改说道:“公公劳苦功高,小的自然是仰慕,不过二皇子那里催的厉害,小的得先回去伺候二皇子。”
安德贵闻言脸都扭曲了,他怒极反笑,说道:“好啊,到底是新来的,连咱家都敢反抗了,真以为自己骨头硬吗?咱家在宫里这些年见多了骨头硬的,还制服不了你一个小崽子。”
“来人,来人。”
老太监使劲的拍打着桌子,桌子上面的茶水因为他的力气,直接撒出了一点。
老太监说完,门就开了,几个小太监低着头进来。
元池瞅准了这个空隙,直接硬闯门。
先头的几个太监没有反应过来,让她越了过去,元池没等着庆幸,门后又出现两个高大的太监,将她直接推在了地上。
元池即便是在宫里养了几个月,也比不上两个二十多小耳两个太监。
直接被推在地上,腿和屁股一起疼,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腿更疼,还是屁股更疼。
安德贵不知道什么时候追过来,尖着声音说道:“把这个小崽子的衣服给咱家扒了,我就不信了治不了这个小子。”
元池一瞬间就脸色苍白。
要是被发现是个假太监,又或者这老色鬼知道她是女儿身,元池脸色又白了白了,两个总归都不是好结果。
两个太监闻言欺身而上,一个想要扒着她的上衣,一个人想要拽着她裤子,元池一手拽着上衣衣领,一手抓着裤子,手因为力气用的太大,直接泛白。
她没有喊叫,因为知道喊了也没用,只能死命的咬着牙,拽着自己的衣服。
元池咬牙拽着衣服,心里想着要是自己活着出去,定要将吉祥千刀万剐。
前几天宫里刚发了新衣服,是为了过年用的,元池有个坏习惯,就是有新不穿旧,这衣服料子不算好,但是胜在结实。
做活也不易磨损,是宫里专门采办给宫女太监这种干活的用的,因此一时半会,两个太监,还真的没有拽过她。
元池倒在地上,一个劲的躲闪。另外两个太监,也没有留着力气,一个劲的往下扒她的衣服。
元池想不到有什么救自己的法子,但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半点力气都不肯泄力。
挣扎的时候,她手指甲因为错力外翻,一瞬间染红了一小片位置,脸侧也有着和地的擦痕,下巴侧边一处更是火辣辣的疼。
安德贵在一旁让人拿着椅子,摆上茶水,看着身下猫抓老鼠的一幕,也没有让人帮忙。
他最欢喜的就是折磨人,就算能够直接扒了这小子的衣服,他也更愿意看这小子衣服一点点被扯开的样子。
不到半刻,一个小太监就率先扯开了元池的领子,元池滚在地上,十分狼狈,颈上露出一片白暂,她也顾不上裤子了,手一松就直接给了另一个太监一口。
太监疼得手一松,元池再次摔在了地上。
没等着小太监再次动作,就听见有人跑过来,说道:“公公,赵妃宫里来人了,说是有批东西不对,让你验验。”
安德贵存了辱人的心思,自然不想错过这小子屈辱的样子。
不过赵妃那里不是他能耽误的起的,赵妃盛宠多年,即便是无子,但是只要陛下还在,宫里对她的态度就是恭敬的。
安德贵知道赵妃宫里的人只能自己亲自来接,只能示意两个太监停下来。
元池趴在地上狼狈极了了,连着喘气都是加快的。
大概过了几个喘息的瞬间,她感觉到冬日的凉风顺着脖子,往她衣服里灌。
“人给我看紧点,我回来的时候再说。”
“是,公公”
“是,公公”
老太监有些贪婪的看着元池脖子那块白净的皮肉,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垂涎,说了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
司设监掌管掌管卥簿、仪仗、围幙、床幔、雨具这些东西,事情不多,但是都是些精细玩意。
赵妃的宫里帐幔没有问题,出了问题的是陈画屏宫里的,她宫里帐幔看着不错,料子也算是精细,但是洗过之后,竟然掉色成了白色。
本朝白色奔丧,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赵妃让女儿自己处理。
这个冬天陈画屏虽然没有去上书房学习,但是也没有闲着,学的都是些管账的东西。
本朝公主十五岁出宫建府,皇子因为前朝皇子私养兵的事情,统一十六岁离宫建府,因此赵妃自然要为女儿好好打算。
在她看来,公主即便是在尊贵也是要嫁人的,嫁人就代表着要管理庶务,上书房的东西终究不适合女子,赵妃想着女儿在宫里呆不了两年了?就开始手把手教着女儿管理这些。
陈画屏对于这些虽然不感兴趣,但是也没有违背母妃,她今日来是询问帐幔一事。
这些小事原本用不着她插手,但是赵妃确实想要她提早练习着这些,于是让女儿去亲自处理。
前日下了大雪,宫里刚除了学,但是今早又下了一小层,没等着清完,眼下又下着小雪。
一路上着实有些费劲。
陈画屏身边的奶嬷嬷心疼公主,说道:“公主,这还下着雪,虽说司设监不远,但是到底雪路难走,不如老奴走这一趟吧?”
奶嬷嬷从陈画屏出生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就是比起公主母妃赵妃,也是能比过的,她知道公主志不在此,因此想要帮着公主应付娘娘。
陈画屏对于这个事确实不感兴趣,但是她向来是说道做到的人,既然她答应母妃,她就会做好。
陈画屏手套着上等白狐皮做的套子,套子里面被塞了个暖炉,她不算冷,脚下也不觉得如何费力,于是摇头拒绝:“既然是答应了母妃,我就自然要去。”
嬷嬷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一行人走了半刻钟,已经有宫女提前去司设监招呼了,保准陈画屏这个公主到了的时候,司设监的掌印太监已经在候着了。
不够陈画屏她们还没有走到司设监门口,就被一个人吸引了注意。
准确的来说,是被一个趴在自己脚边的小太监吸引了注意。
元池好不容易从老太监的住所跑出来,她怕被人抓回去,又想到这条路冬日人少,就发了狠的跑,却不想前头有人,她一时停不下来,脚下的雪一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狼狈十足。
还没有感受到身下传来的疼痛,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沾了积雪的鞋子。
元池下意识顺着鞋子往上看去。
对方身着浅粉色宫装,身披着火一样的红色狐皮斗篷,手上是白色的看不出来什么皮的绣花猫套子,一身贵气。
脸上也是找了妆容的,眉间花钿艳红,灼灼如火,唇色也是漂亮,样貌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元池小时候也见过不少美人的,但是即便如此,还是看愣了,等着疼痛传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手上本来就受了伤,雪水附在上面,虽然不似撒了盐那样疼,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她因为疼痛不敢抬头,同时也生出了一种不配看着对方的感觉。
这是一种元池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自卑感。不怪她自卑,而是实在是对方太耀眼。
眼前的人打扮精致,浑身贵气,和狼狈不堪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便是没有镜子,元池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
她衣领开了,安德贵身边的太监拘着她,即便是不再有下一步动作,但也是不让她系上衣服的,说什么等着拿老变/态回来的时候,继续让他看。
元池从那里跑出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跑,拼了命的跑,也来不及整理好衣服。
除此之外头发也散了,一撮因为营养不良,而干枯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来,占据了左眼一半的视线。
像个疯子一样。
总之,元池觉得自己这辈子好像都没有这么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