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还是要分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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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一封信到江南了。”

    “?”陈安不解,“怎么了?”

    “家有大事,恐怕的让我爹和大伯撑一撑事。”爷爷老了,终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况且,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关起门不管怎么闹,打开门,陈多田都是他们的亲三叔。

    明眼人会打听,知道找三叔攀关系没用。

    不懂眼的或者是也不管有没有用,只是想借势的依旧会黏上来,到时候偷偷的拿一点,谁知道?

    所以,只能打开门来干这件事。

    “康弟你是想……?”

    “我却有一些想法。”陈延偏头问陈安,“堂兄,你喜欢江南吗?”

    “不谈江南私塾,就谈风景、文风、地域,你觉得江南如何?”

    作为府城,江南自然是繁华无限,美丽摄人的,而且江南文风实在是好,书肆的书、一些酒楼的书生辩论、偶尔会有大儒的清谈客座,这都是川安没有的东西,陈安当然也向往过江南。

    所以他化用了先前二人一起踏春时脱口而出的小诗,“江南无一不美,怎了?”

    “那你觉得,来日定居江南可好?”

    啊?

    陈安一愣,“我还有私塾……”

    “夫子不是一直说着要把私塾发扬光大吗?”陈延道:“难道还能有什么比江南府城更适合把私塾名扬天下的地方吗?”

    让陈安去江南的私塾争当里面的第一学子,陈安满头是包夙兴夜寐后也觉得自己可能不行,但让他带领童生私塾前往江南然后把私塾做成江南有名的牌面,陈安的脑子里瞬间就浮出了那些画面——

    川安吕氏私塾,啊,不好进的,夫子很强,考中的童生、秀才不知凡几,入学蒙童如过江之鲫,他还得选……

    “好是好,但康弟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我想让咱们家举家迁去江南。”

    “爷奶不想去吧?”毕竟故土难离。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前他想着有三叔照看,在村子里就在村子,现下……陈延觉得还是去江南吧,那儿也有村子、农庄,爹和大伯都在那边,爷奶在那儿生活会更有保障。

    “先不说,待会儿回去在席间不要同爷爷说这个,等下午他酒气散掉了一些再说。”饮酒头上说这个事,陈延怕爷爷气血上涌中风。

    “好。”

    两兄弟坐回去后跟没事人一样,绕着老陈头让他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午,村里家里收拾残局,陈延和陈安投入了洗碗大业。

    秀秀很为弟弟高兴,但在后厨忙了一天,颇有想法的小姑娘还是嘟囔吐槽了一句:热闹都是你们的,我们这些姑娘丫头就只能在后头,出去多看看都要被人说不庄重。

    还是江南那边好些,至少码头周边摆席啥的都没有这样的。

    陈延拍了拍秀秀的肩以做抚慰。

    碗洗碗了,天色微暗,父老乡亲们都回家了,傍晚的村落,鸡鸣犬吠之声阵阵,还有孩童的啼哭声、妇人的喧闹声,相互交杂。

    而陈延和陈安走到正厅,发现老陈头正在炭火旁教子。

    教的子就是老三陈多田。

    他时而语重心长,时而板着脸,一副大家长的样子,叫陈多田收敛一点,但陈多田显然不以为然:“爹,你就是见得太少了!”

    “你不知道县城里那些秀才公家里都是什么样的!我们家出了一个举人一个秀才,我这样都算是低调的!”

    “况且当初我和招娣两个人大冬天推着车去城里卖豆腐,家里才一点一点把钱攒了出来……”他一副我是家里功臣,两个读书人读书的钱有我一份力。

    全然忘了当初是谁提供的方子,当初三房因为没有读书人可以单独存一份工钱时他与妻子的喜悦。

    老陈头一看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就气得想打人,骂了两句,瞥见一旁的陈延和陈安,他才歇了火,炭火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整张脸都泛着暖暖的橙。

    “康哥儿壮哥儿来了,一起来烤烤火——”

    “爷爷,康弟有事跟你说,你来一下!”

    老陈头起身走了过去,陈安则坐在了炭火旁,陈多田一看他坐下,立刻伸过头来,“侄儿,我听你爷爷说你有了说亲的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家中可有良田钱财?三叔这边有一个家中有资产的……”

    “光是嫁妆就有一个小庄子!一妆奁金首饰的那种!你想不想看一下?”

    他实在过分热情,陈安摇头,“不用了三叔,我有未婚妻了,等我爹娘回来就要说亲了。”

    “那给你介绍另一个,娶了妻纳个小也……”

    “不用!”陈安皱眉,“三叔,我妻子还没过门呢。”

    “你们就是迂腐,女子嫁了人不就从夫,婆娘还能嫌多?”他嘿嘿一笑,“你是还没开窍,到时候——”

    “陈多田!”

    在三叔还没有说出更下流的话之前,怒发冲冠的老陈头出现了,他眼睛里藏着一簇火焰奔到了那盆碳前面,用手杖打翻了炭盆,尽管陈多田躲得快,那烧着的红碳还是有几个落在了他身上,令他发出了尖利的叫声。

    “爹!”

    老陈头眼里闪过痛惜,但棍子并没有停,他抬起手,手杖像雨点一样落下,“我让你打歪心思贪贪贪!”

    “爹你这是在干什么?”陈多田被烫了之后十分恼火,又见棍如雨点般下落,他这半年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受不了反抗了起来,“你在说些什么东西爹!”

    “你是不是把家里的方子卖掉了?”

    “大哥和二哥都去江南了,我一个人在县里忙不过来,再说了我跟人说好了,他们不会去江南卖的!”他俨然一副我已经替大哥二哥着想过的样子。

    “好哇,那分五成五的利怎么说?!”

    竟是连这个都知道了,陈多田一愣,看了一眼陈延,而后身体微僵,他发现这个侄子在用一种很冷静、很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他。

    他有些心虚,叫道:“人家愿意给就给了!路上捡到钱你不要吗?”

    “你还在狡辩……”

    老陈头很伤心,“他们为什么愿意给你五成五的利你不知道?他们敢给你也敢要?你这是不把你两个侄子的前途放在眼里,你要被贪死了!”

    “我又没做什么事,他也没做什么事!哪里会做什么事!”

    “你们到底谈了什么——”

    在老陈头的连番逼问之下,陈多田终于坦白,“人家也不要什么,就是想跟康哥儿结个亲,那么大的酒楼掌柜,唯一的女儿,他们说了,当不了正妻当个有本事的妾都行啊!”

    他一副我为陈延着想的样子,“那姑娘挺不错的,长得好家里又有钱,他说了要是事成了年年都可以给家里千两银子,这是多好的事啊!”

    他一副拿银子好,纳妾好,我做的没错的样子让老陈头很深刻的明白到一件事,这儿子已经歪了。

    从憨且直变成了蠢且歪。

    而且,儿子正值盛年,他老了,真的老了,挥一挥棍子就开始大喘气了,有些事不能等了。

    他目光沉沉,心定了,反而不再打陈多田,也不再说陈多田。

    陈多田则以为自己的‘肺腑之言’打动了老爹,嬉笑着还想说话,就听到堂前传来一句:

    “壮哥儿,去把族老和里正长辈叫来,快!”

    “康哥儿,去把你爹也叫来!”

    “我要分家。”

    陈多田闻言抬起头,目眦欲裂,“爹!你在说什么!分什么家!我不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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