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感受到他的热气拂过耳廓,秦冽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回眸,看到云野挑衅性对他扬眉, "亲爱的,我说得难道不对?"他嚣张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敢拒绝试试!
秦冽的舌尖抵向上颚,眸光淬了冰一般的冷,唇角却挑起邪肆的笑。他怎么就不敢了?
秦冽试图掰开云野的手指,而他在暗中用力,牢牢不放,二人之间形成了拉锯战。云野的毅力有时惊人得可怕,好比眼下,他的态度已如此不耐烦,他也没有退缩。论力气,秦冽当然比他大,但他似乎是怕伤到他,有所保留。陈瑞瞧着不远处的场面,奇怪皱下眉,准备过去看看,唐境泽伸出胳膊拦住他。
”站在这儿看戏就行。"
"冽哥后座那男生谁啊?他怎么敢上去坐的?可真不怕死啊!"陈瑞很奇怪。
“敢自有敢的理由。"唐境泽意味深长勾着唇,“你看冽哥像是有丁点儿不爽的样子吗?”陈瑞被问得沉默了。
好半晌蹦出一句: "冽哥这难道就是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很诚实吗?"唐境泽肯定地拍下他的肩,“可以啊,弟弟!你对爱情领悟得太透彻了。”
陈瑞扯下唇,他还是个母单solo好吗?
闻哲站在一边看着,对局面同样感到疑惑。
他们看起来像很熟的样子,但秦冽又那么不客气,并不想搭理。在他后面的男生,典型得死缠烂打,人家不想载他,还腆着脸上赶着。
他要有人家一半的厚脸皮就好了。
"云野。"秦冽余光扫向后面,不容置喙命令, "下去。"
云野还未出声,旁边的闻哲心理不平衡地嘟哝, “秦冽不是都说了他后座不载人,你听不懂吗?"
他一副站在秦冽的立场帮他说话的口吻。
"小情侣打情骂俏,有你什么事儿?"云野的语气轻飘飘的,视线却很凌厉, "哪凉快哪待着去。"
闻哲的脸上顷刻间流露出委屈,眼巴巴看向秦冽, "他好
凶啊……"
云野无语。活了两辈子,他总算见识到男绿茶什么样了。
他了解秦冽,看似没脸没皮纠缠他,都是有分寸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载他,拒绝的方式可不会这么温和,早就一拳把他从车上打下去了。
秦冽就是死要面子的傲娇体,即便他对这件事情不反感,也做不到坦然接受,硬是要摆出那副拽得高高在上的姿态,非要人给他把台阶铺到底他才下来。
听完闻哲那话,秦冽似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配合云野说:有你什么事儿?滚开!
拿下头盔,秦冽随手往后一扣, “是你不怕死非要坐的,等下别后悔。”闻哲的表情霎时间僵住。
闹了半天,他才是那个小丑。低着头,灰溜溜走了。
云野没任何心理准备地戴上了头盔,鼻翼间全是秦冽留下的洗发水的香气。
他那是在威胁吗?只有这一顶头盔还给他戴了。寒车那么危险,不是能闹着玩的事儿,不戴头盔可不行。
见他松了口,云野松开手就要下车了,秦冽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背, "怕了?"
"是,我怕你有事。"云野坦然承认。
他站稳后,立刻拿下头盔,还给秦冽。修长的手指没入发间,随意往后拨弄了下头发, "明晚我会来看你正式的比寒。"
秦冽的深眸平静,看似不以为意,直到掠过他短裤下白皙修长的双腿,才趋于本能般激起波澜。云野的旁边就是一盏路灯,他那腿白得连被蚊子叮的小包在匆忙一瞥中清晰可见。
秦冽无意识地拉低了冲锋衣的拉链,看着他,淡声问: "谁告诉你我来这儿比赛的?"
“我来厦城看海,刚好看到广告牌了,想着来看看帅哥,谁知道你也在。”他的口吻听起来还挺意外。
秦冽意味不明笑了声, "来看帅哥?"
云野乖巧点头, "嗯。"
"看到了吗?"
"当然了——”云野刻意停顿,见秦冽的眼底闪过厉色,才假装用手捧住他的脸,“最帅的不就在我面前吗?"
秦冽毫无
预兆被撩了下,心跳在那个瞬间仿若漏跳一拍,不自然移开视线。
他清了下嗓子,目光定格时看到那边的俩吃瓜群众,对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唐境泽隔空回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揽上陈瑞的肩膀,同他灿烂笑着走过去。
陈瑞是第一次见云野,直到走近,他才看清对方惊为天人的长相。
少年黑色碎发下有着精致的眉目,眼眸狭长,鼻梁高挺,棱角分明,下颌线清晰,如同漫画中精心勾勒,作者着墨最多的角色,一笔一划都斟酌下手,才能将他每根线条都打磨得完美。
任谁看到也会情不自禁发出惊呼, "你好帅啊!"
陈瑞满脸花痴男之相,说他同样作为男生都要自惭形秽了。云野笑了笑,没说别的,“你们聊,我先走了。”哪知话音刚落,陈瑞下意识出声道: "嫂子不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吗?"
嫂子....这个称呼着实惊到了其他三位。
唐境泽想憋,但没忍住。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瑞挠挠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好像说错话了。本来想到是撮合撮合他们,但貌似有点儿自作主张了。
"我没吃晚饭,肚子的确有点儿饿呢。"云野现学现卖,模仿刚刚那男绿茶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过秦冽应该不想和我一块吃饭,就不麻烦你们了。"
唐境泽暗中打量着秦冽的脸色,心想看你怎么接招。
遇到云野这种可软可硬,能跟你卖萌撒娇也能踹你一脚的男生,可真没辙。秦冽不表态,陈瑞也不敢接话,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口的。
云野也不是非要跟他吃这一顿饭不可,他不想搞得气氛尴尬,很快说道: “回见,我走了。”望着他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唐境泽无声扬起一边的眉梢。
秦冽够狠心的,任由人家离开,还真不开口叫住啊!
云野走远后,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唇角的笑意一并消失不见。
面对秦冽,他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松弛,每次都要斟酌自己讲哪句话才合适,暗中观察他的反应,担心一个粗心大意就会把他惹怒。
越在意越会步履薄冰,唯恐哪一步走错了,跌入万劫不复。
不觉中,云野拐入一条无人的小道,他抬头时才惊觉独自走在这样的路上太危险。犹豫着要不要换条路走的时侯,身后一束光忽然打过来,照在云野的身上。他脚步一顿,下意识
以为是秦冽来找他了,惊喜回过头,却看见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那人身材魁梧,看着就流里流气的,开着车灯,将机车停在他身后。
单手插兜,他闲庭信步朝云野走去,站定在他面前后,上来就打听他和秦冽是什么关系。对方明显来者不善,但云野的脸上没流露出慌张,镇定自若开口: "与你无关。""呵。"男人笑了,手伸出去碰了下云野的脸, "挺横啊。"云野飞快避开,强烈的生理不适感从心头涌上。
“我刚才瞧着那秦冽对你也爱答不理的,估摸他瞧不上你吧,要不怎么让你一个人走了?”男人摸着下巴,色气的眼神打量着云野, "跟哥去喝两杯,他不要你我要你。"
像这么白嫩又柔弱的男生,仿佛一碰就会折,轻易能激起人的顽劣。他只是这么看着,脑海中便浮现出他红着眼求饶的模样,一想都觉得欲.火焚身了。
云野看出对方不是好对付的,此刻的环境黑漆漆,又四下无人,以两人的体格悬殊来看,他真要对他强来,他也没办法反抗。
悄悄拿出手机,云野想找秦冽求助。那个男人识破了他的主意,手机一掏出来,他立刻夺了过去。
"想给谁打电话通风报信?”他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哥说了,陪哥去喝杯酒,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这话,他一把抓住云野的胳膊,强行将他往怀里拉。云野用胳膊肘狠狠撞向他的胸膛,对方手一松,直接把他的手机扔在了地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脸着地摔地上,却无力解救,云野整个人都处于暴走边缘。
“不就一破手机么?哥再去给你买个新的,上万元的。”说完这句一点都不怕把牛皮吹破的话,男人要抱云野上车。
"放手!"
云野着急又懊恼,不断挣扎,想甩开对方的手。
他最气的就是自己身子太弱,怎么也吃不胖。尽管重来一世后,有努力健身,想提升体格,但因为出生后就被扔到垃圾桶旁,冻
了大半夜,伤到内里,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虚,已是后天无法改变的了
云野被拖到摩托车旁,他放弃了抵抗,在脑海中找寻解决办法。事已至此,难道只有假装顺着对方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在云野绝望之时,一束强光如簇然升起的火苗亮起,点燃了他的希望。莫名有一种预感,来的人是秦冽,他没考虑太多,大声喊了他的名字。
"秦冽!!"
宛若穿透世纪的一声。
疾驰而来的男人停下车,带着满身暴戾之气朝他们走去。怒火在心中翻腾,他的眼底寒光乍现,杀气四起。
"操你妈的!"
没给对方准备的机会,秦冽一拳就挥到了男人的脸上。他强大的气场像是一张捕兽网,把对方所有弱势全都攫住。云野趁机挣脱出来,见秦冽揪住对方的衣领还要接着揍,赶紧拦住了他。
“秦冽,你停下!”他大声喝止。
昏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秦冽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一身威压,犹如狂风骤雨。
“先放手。”
云野态度坚持,搭上了他绷起青筋的胳膊。他的手白洁无瑕,纤长又毫无杂质,微微泛着寒意,捎着林间的清风。
秦冽没有问他原因,愤怒的力道松懈几分,竟真的听了他的话。
那个男人知道秦冽有多可怕,一被放开,吓得连忙跑去他的摩托车旁,骑车一溜烟儿逃走了。秦冽望着车尾消失的方向,胸口仍起伏不定。
他的反应,看起来比当事人还要激烈。
云野平复一下心情,冷静开口: “你明天就要比赛,在这节骨眼上动手打人,万一将那人打出好歹,他报了警,你就要以寻滋挑衅被警方逮捕,主办方也会将你除名。你打他只能逞一时之快,但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见秦冽低头不语,像是听进去,云野才又继续: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次的比赛,他们不会管你是因为什么才动手伤人,只看结果,万一因此流下恶名,以后没有赛事敢邀请你怎么办?说不定他们就是怕你拿冠军,想激怒你,逼你动手,让你参不了赛,你揍他就落入敌人的圈套了对不对?左右也不过一两天,我们秋后算账也不迟。"
长长的一番话讲完,秦冽垂在身侧
的拳头渐渐松开了。
他望向云野的眼神里带上了复杂的色彩,想不通一个比他年纪还小两岁的男生怎么能那么镇静又那么成熟。
他刚经历了那样一场胆战心惊的恶事,不说大脑空白,起码也吓得六神无主。
但他没有。
他还能及时出手拦住他,并清晰地理出利害关系,剖析给他听。
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星夜暗淡无光,黑沉沉的薄雾笼罩着苍茫大地。秦冽凝视云野许久,怎么看不透眼前的人。
他以为云野完全不怕,但其实,他只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罢了,在讲完那一番话,后怕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秦冽……"云野轻声叫他,触到的却是他冷冽的目光。
他淡漠的眼神望着他,仿佛之前的温情只是一场错觉。
"你不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被凝固,时间被按下暂停键。气氛像紧绷得像马上拉弓的弦,随时准备释放出毁灭性的力量。秦冽随心所欲惯了,许多话不会考虑太多,下意识就说了。讲完,他看到云野眼中的难以置信,微微皱下眉,抿紧薄唇。
他们的目光交汇,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彼此间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对抗在传递。秦冽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每次云野要误会他心意的时候,都会被他无情推回原点。秦冽他太崇尚自由了,想要灵魂无拘无束,因此怕被感情纠缠,伤人也在所不惜。
见云野凝视着他不说话,秦冽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张狂的气焰在深夜叫嚣,宣泄着一个初熟男人的野性难驯。
秦冽步伐比往日慢。
可能他以为云野会跟上来,但并没有,在他走到车旁时一转身,发现他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往前走了。
那样单薄的身影,风稍微大点,都能把他给吹跑。
秦冽不会知道,云野此刻有多难过。他那一句嫌弃的话,杀伤力比任何事情都要猛。
云野最不想成为别人的累熬,前世的他就问过秦冽,”我这样一副病殃殃的身子,不能带给你什么帮助,还要天天派人精心照顾,你会不会觉得很有负担?"
>当时秦冽在看书,他缓缓掀开一页,严肃又认真道: “莎士比亚说,当一个人下定决心和另一个人共度一生,就代表这个人做好了接纳伴侣所有的心理准备。"
云野听得一愣,下意识追问:"莎士比亚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他还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没想到秦冽唇角微微上扬,难得轻松的语气说: “记错了,是莎士比亚徒弟我本人说的。"
……"云野好一阵语塞,心底却有愉快的感觉涌上来。像秦冽平时给他的感觉都是特一本正经的人,偶尔冷幽默一次,会让他灵魂都闪光。
意识拉回到现实,云野眨眨酸涩的眼眶,恍然记起他被摔坏的手机还孤零零躺在地上。
这个时候让他转身去捡手机好难为情。可是他手机里有重要文件又不能丢了。
反复纠结一阵,云野还是回去了。
秦冽还没骑车离开,正慵懒靠在车上,双臂环胸,睨着他的方向。
见云野又回来,他的唇角隐隐有上翘的趋势,大概心里在想:还是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吧?然而,云野连余光都没有给他,弯腰在地上捡起个什么东西,又一次转身离开。从他的背影中看出决然,秦冽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刚才那句话真的过分了。
看到云野快消失在视线里,秦冽骑车悄悄跟在了后面,将速度压至最低,保持一定距离,直至看到他进了酒店,才开始返回。
云野这一路心事重重,并不知身后有人尾随,进酒店后,他望着屏幕被摔裂的手机,无奈叹了声
气。
还好只是手机屏花了,功能勉强能用。今晚实在累得不想动了,只能明天再去换屏。
快速洗完澡躺下后,云野在听书App随便找了个故事,设置好定时关闭功能,随后闭眼睡觉。可能是这一天的行程太赶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重生后,云野经常会梦到前世。都是他和秦冽之间琐碎的日常。
他们俩没发生过特别惊心动魄的大事,但这些小事在如今的回忆里也是弥足珍贵的甜。
睡梦中的云野,唇边漾着一抹笑,眼角却沁出清泪。
恍惚间,他的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还以为秦冽躺在身边。
美好的梦境会让人沉
浸其中无法抽身,可是突然画面一转,云野看到秦冽的摩托车失控,笔直冲下山崖……
漆黑的夜雾色茫茫,他眼睁睁看着他坠入万丈深渊却无能为力。
云野拼命喊他,只有悠悠山谷传来撕心裂肺的回音。
梦境真实得可怕,他的心脏揪疼着,险些骤停,直到他要一脚踏入深渊,整个人才被拉回到现实之中。
从梦中猛然惊醒,云野坐起来重喘了几口气,他全身都冒了冷汗,像是刚从冰水里挣扎出来。意识到是在做梦,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才松懈。
呆坐了好一会儿,云野擦擦额头的汗,仍觉得心悸。秦冽很快就要比寒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虽然前世他是六年后才出的车祸,但他重生会不会改变某些事情发生的节点呢?
云野越想越不安,时间才刚凌晨两点,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隔着纱帘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云野在心中默默祈祷:如果可以,他甘愿替秦冽承受一切的天灾人害,只要他爱的男人永远平安健康就好。
第二天。
云野起床后先去修了手机,之后爬了莫林山,为秦冽晚上的比赛求了个平安符。
从前,他不是迷信的人,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未曾在意过,但现在,他无法帮助秦冽,只能寄托于神明。
中午太阳毒辣,下山后云野乘坐观光巴士回到酒店那一带,在附近找了家海鲜餐厅,准备解决下午餐。
从旋转门进去后,云野才发现这边的环境十分高档,上下三层,装潢得如同海底世界,一侧的玻璃墙壁里有五彩波澜的热带鱼在游动,看起来美极了。
一楼大厅是公众区域,有儿童乐园,水吧,往上走才是吃饭的地儿。
云野坐下后翻开菜单看了下,瞬间眼前一黑。一道蟹黄海鲜炒饭要3688?
这哪里是用蟹黄炒的,说用金子还差不多。
好在,以他现在的能力也并非消费不起,只是心里感觉吃一顿饭花这么多钱,多少有点儿没必要。
前世,云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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