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堵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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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与我商议?是害怕我知晓你的计划后,会舍不得柳白微吗?”

    赵嫣趁着那股气,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倒出,“我于长庆门下见肃王的第二面,肃王便在杀人。而今自作主张处理柳姬,又不好好与我说明内情,怎能不让人心慌害怕。”

    话一出口,她与闻人蔺皆是一顿。

    确然,比起费尽心思让柳白微恢复男儿身,杀了他不是更简洁干脆吗?

    “殿下说得对,杀了姓柳的才是本王的行事风格。”

    闻人蔺轻轻扳过赵嫣怔然的脸,微微颔首道,“何须大费周折,现在杀也不晚……”

    他起身欲走,赵嫣抿唇,下意识攀住他的双肩用力一压,只将他高大的身形压得俯身垂首。

    而后效仿在观云殿寝房的那晚,阖目迎面,以唇封缄。

    世界悄然安静。

    珠帘晃荡,璀璨的光落在他们相贴的面容上,忽明忽暗。

    然而只要赵嫣喘息着稍稍离开,闻人蔺便垂下眼帘,笑得很是低哑轻淡:“同样的招式用两次,殿下也太高估自己了。”

    赵嫣没说话,忍着气又堵了上去。

    这次可不是同样的招式。

    闻人蔺只是任她挂在身上,垂眼欣赏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由浅转深,绽出芙蕖般娇艳的霞色来。直到小殿下手臂快挂不住了,他才伸手扶了把那抹纤细的腰肢。

    “想要本王做裙下之臣,真不知殿下是人傻,还是胆大。”

    闻人蔺唇间摩挲落下的低语,慵懒而又缱绻,“哪天本王死了,是会拉着殿下一起陪葬的。”

    他怎么还有功夫说这些气人话?

    赵嫣眉头一拧,索性在他唇间一咬,愤愤含混道:“祸害遗千年,太傅可没那么容易死。”

    闻人蔺的笑闷在喉中,消散于唇齿间。

    小殿下不知道他本就是死尸中爬出的修罗,迟早有一天会回去炼狱之中,那日并不久远。

    而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该是生气的,应该将不听话的小公主缚在身边,锁起来。然而怒意涌到嘴边,化作辗转厮磨,抬起的手掌,也只是轻轻压住了她的双腕。

    闻人蔺专注地阖上眼眸,在泄愤够了的小殿下准备撤退前,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张唇更用力地吻了回去。

    赵嫣舌尖一痛,只觉呼吸发窒,灵魂都被攫取走。

    闻人蔺以微凉的薄唇,教给她一个真正的吻。两人都带着满腔情绪,恨不能分个彼此高低,赵嫣脸颊很快热出了汗意,她试图反击,将局势扭回簪花宴上那般……

    然而未果,恍惚间看见闻人蔺浓密的眼睫轻轻垂着,眼底瑰丽的暗色若隐若现。

    “你的眼睛……”

    赵嫣从呼吸的缝隙中艰难挤出几个字眼儿,随即被吞进一声呜咽中。

    严格来说,今夜并不是一个好时机。闻人蔺显然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苍白诡谲的模样,扳着她的肩轻轻一转,赵嫣便面朝下跌在了榻上。

    一声裂帛之音,杏白的绸带倏地散落,赵嫣下意识撑肘起身,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后腰下压。

    “此为‘虎步’,殿下要好好悟。”

    质感极佳的陌生衣料自身后贴上,闻人蔺沉而醇厚的声音就在耳边。

    光是“第一选择”怎么够呢,他要的是唯一,也只能是唯一。

    ……

    隔壁净室传来了倒水声,继而闻人蔺的脚步声靠近。

    赵嫣脸颊通红,气息未匀,转过身面朝里边闭目,不想见他——

    虽然经过这么一闹腾,她已经忘了自己在和闻人蔺置气什么了,满腔情绪就像是掏空了似的,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平和。

    闻人蔺看着那团纤细窈窕的背影,毫不介意,弯身将她连人带薄被一同抱起,走向隔壁净室,剥离干净置于浴桶中。

    水汽氤氲,蒸得赵嫣原本红霞未褪的脸颊又红了几分,连纤细漂亮的脖颈也泛出淡淡的绯。

    闻人蔺不由多看了两眼,解了外袍搭在檀木衣架上,只穿着单薄的雪色里衣,边挽起袖子边朝她而来,坐在一旁,舀水一点点濯湿她秀美的长发。

    赵嫣看着他衣冠齐整的模样,眼中不甘又多了几分。

    闻人蔺坦然接受她愠恼的眼神,指节轻轻刮去她耳朵上沾染的水珠,似笑非笑道:“本王已经给殿下肉袒面缚、跪地请罪过了,殿下还气什么。”

    缚不是那个缚法,跪也不是那个跪法!

    论无耻程度,赵嫣自然甘拜下风。

    她索性背对着闻人蔺换了个跪坐的姿势,皱眉攀着浴桶边缘,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声。

    闻人蔺望着墨发**贴服的纤薄背脊,低沉道:“怎么还跪着?”

    浴桶里倒是贴心地置放了供人坐着沐浴的小凳,但这时候……

    “坐着不太舒服。”赵嫣扭头小声道,声音还哑着。

    闻人蔺淋水的动作微顿,很快明白过来,颔首道:“殿下太小了。”

    小吗?

    赵嫣恍惚,她十六了,寻常公主到了这个年纪,已要交由皇后择驸马出降。

    “本王并非说年纪。”闻人蔺伸臂替她揉揉,补上一句。

    他神色如常,赵嫣却是扭头瞪了过来,拍开了他的手。

    闻人蔺微微侧首,避开溅起的水花,眼睫打开,眼底笑意晕染。

    他似乎也气消了,漆色的瞳仁又恢复了往日的常态。赵嫣扭回身子,累得压根不想搭理他。

    沐浴完,闻人蔺又将她抱回长榻上,擦干长发,临时翻出一身没穿过的干净里衣为她裹上。

    衣裳有些大,袖口长长坠着,衬得赵嫣越发纤细。

    忙了一通,闻人蔺自己的衣裳倒是湿了个透,将中衣一松,越过屏风去里间沐浴。

    赵嫣抱膝听着隔壁的水声,脸颊微热,思绪变得空荡茫然。

    这次和簪花宴上不一样,没有药性的浑噩,一切都如此清晰,没有很难受,相反……

    她阻止自己想下去,怀疑自己是否还有残毒未消,否则那会儿怎会陌生得不像自己?

    赵嫣不确定这步走对了没有,可不得不承认,闻人蔺是除亲卫外唯一一个出手保护过她的人。

    他没有杀柳白微,反而证明是为她再一次退了底线。

    赵嫣想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膝盖上的不适。她悄悄掀起过长的衣服下摆一看,膝盖果然红了。

    回到东宫,恐流萤发现异样,她寻思着下去找点药抹抹。

    床头有个没上锁的矮柜,她顺手拉开看了眼,里头果然有几瓶药,还有个巴掌大的红漆小木盒。

    那木盒做得精巧,像是宫里的款式,摇起来有丹丸滚动的声响,也不知里头装了颗什么药。

    赵嫣心下好奇,拿起药盒前后看了眼。

    刚打开,身后一只带着湿气的大手伸来,吧嗒按下了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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