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2)
陆清知从鼻腔里哼了声算回应, 听不出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欸, 对了陆清知, 你是不是也喜欢吃这样的小伞蛋糕?”
阮双柠蓦地想起来他的微信头像, 就是这样的老式小蛋糕,巧了,和手里这个几乎没差,他爱吃甜食,应该会喜欢。
于是她忍痛割爱, 把小蛋糕递给他:“那送给你吧。”
他今天帮了大忙。
蛋糕杯是薄塑料, 深浓艳丽的粉色,却映得她手指更加细白,映着如墨夜色,像寒天雪。
低垂着眸光, 静静看着她伸过来的那只手,还有粉嫩嫩的蛋糕, 毫无征兆的,陆清知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有点痛,痛到他深吸了口气, 不由地抬手按了按。
几秒钟后, 陆清知又恢复如初, 没拿小蛋糕,反而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再吃甜品许因然会杀了我。”
休假即将结束, 马上要开始营业, 职业素养还是应该有的。
许因然已经把他的健身计划做了加强, 严格控制他吃甜品。
阮双柠恍然大悟:“忘了你要练身材,我只能独自享用了,我们回家吧,外婆差不多该回来了。”
按照原路返回,有了目的地,比来时走得快。
在绿塘街的她有点不一样,比之前活泼多了,眉眼飞扬,话也多了不少,还向他请教保持身材的饮食搭配。
似乎和他的距离感有所拉近。
陆清知传授经验:“八分天注定,两分靠打拼,和食谱关系不大。”
阮双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摸清楚了陆清知的脾气,比如他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已经是自动翻译过的版本——主要靠妈生,你们这些凡人学不来。
她无声地撇撇嘴。
很快回到外婆家,里外的灯都亮着,姚淑贤回来有一会儿了,婶婶给拿了个西瓜,姚淑贤用篮子下到井水里冰了浸着,见他们回来赶紧捞上来切开。
婶婶会挑西瓜,翠衣红壤,特别甜,经冰凉的冷水浸过,凉凉的口感带着微沙,阮双柠吃了两三片,肚子实在胀了才停手。
又说了会儿话,姚淑贤见陆清知和阮双柠明天还要早走,催着他们去睡觉。
去睡觉。
陆清知和阮双柠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姚淑贤恍然未觉,又忙着找了几套睡衣让他们洗完澡后拿件合适的换上。
趁陆清知没看见,阮双柠眼疾手快,把几件她以前在家时爱穿的吊带短睡裙挑出来塞进衣柜里。
简单冲过凉,阮双柠把头发散下来,发尾被水汽蒸到有点潮,她拨弄几下捋到身后,特地找了件包裹严实的高领睡衣穿,给陆清知拿出T恤和短裤。
是颖颖姐之前夜市摆地摊剩下的,不值什么钱,但都是纯棉质地,手感挺好,剩下的货不想再去卖,于是给关系最好的几家一人随便分了几件。
外婆早就洗好了收起来,今晚终于派上了用场。
陆清知洗得也快,从卫生间出来,身上一股清凉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即使穿着式样普通的白T恤棕色短裤,他依然身姿挺拔,清俊好看,陆清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T恤料子薄,又贴身,可以隐约窥见腹肌的形状。
腹肌紧实有型,有好几块。
阮双柠赶紧把脸转到一边,把想数一数的念头压住。
“小陆穿这个还挺合身,”姚淑贤上下打量他,忍不住感叹了句,“真好看。”
跟明星似的。
虽然姚淑贤对长得好的男人仍然抱有偏见,但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却对陆清知讨厌不起来。
进退有礼的年轻人,而且囡囡喜欢,又已经结了婚,她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有像疼囡囡一样疼他。
姚淑贤又说:“小陆啊,囡囡的床小,她睡觉又不老实,你让她往里睡睡,别挤着你。”
阮双柠:“外婆!”
说这个干什么。
“没关系,外婆,”陆清知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喉结轻滚,“我习惯了。”
阮双柠:?
见他们感情这么好,姚淑贤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又催促:“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阮双柠试图撒娇:“外婆,我今晚想跟您睡,咱们还能说说话。”
“说得像以后不来了,”姚淑贤摆手,“人一老,睡觉容易醒,还是自己睡更踏实点,你们睡你们的,明天还要早起。”
横竖是没办法,他们只好和外婆说了“晚安早点睡”之后回了小卧室。
姚淑贤闲不住,又把客厅收拾了一遍,再准备好明天早餐要用的东西,有点倦了,打了个哈欠也去睡觉。
“啪噔”,客厅的灯拉灭。
先是不见五指的黑暗,等眼睛慢慢适应暗的环境,才发觉外面有路灯的光照进来,卧室里隐约看得清轮廓。
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神经高度紧张的阮双柠还没有睡意,睁圆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
身边,陆清知的呼吸声轻而浅,很有节奏。
在外婆家总不能再分床睡,容易被发现,解释起来又要啰里啰嗦,他们两个只能躺在小床上,房间小,床也小,阮双柠把被子叠成长条塞在两人中间,当作边界线。
但还是离得太近,近得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连气息都似乎在无形中交缠。
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当然也可能是身上的高领薄绒睡衣太热,总之阮双柠开始出汗。
她开始后悔穿那么厚了。
尴尬没觉得多尴尬,热是真的热。
壁挂式的小空调特别老旧,是当年大舅搬家换下来的二手空调,不舍得丢,被外婆要来安在她卧室里,风吹得挺大,吭哧吭哧响,吹了半天就是不见多凉爽。
还不如摇蒲扇凉快。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把堆到下巴的高领往下折了折,撑起手肘小心地挪动往墙边靠,给陆清知留下足够的空间。
他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平躺着,应该已经睡着了。
睡眠质量还挺好,合着同床共枕就她一个人当回事,人家根本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也好,这样就免得尴尬了,阮双柠又发了会儿呆,感觉天花板越来越低,也模模糊糊地进入梦乡。
直到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匀长,陆清知才睁开眼睛。
他睡不着。
不是第一次和她同睡一张床,不同之处在于原来的床很大,几乎有这个两倍,她永远睡在床边缘,和他之间隔开一道永远填不满的鸿沟。
外婆说她睡相不好,可在他的记忆中,她一直睡相很好,规规矩矩的像个小木偶人,永远只占据一点点地方,他有时怀疑她是小龙女,可以悬在一根绳子上睡觉。
不像现在,她离他很近,头发上的茉莉香隐隐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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