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99 章(2/2)
“诶。”
林珝吩咐完便要继续饭后消食遛弯,不想小红又追着问了林珝一回卖身契的事。
林珝笑笑,拿团扇在小红脑袋上敲了一下。
“真是个傻丫头。”
她做什么要挡了凤姐儿的财路?
就算薛家握着卖身契,他们还敢跟她要人不成?
小红:“……”
还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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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嬷嬷去了一趟荣庆堂,为了不耽误凤姐儿发横财,她还特意做了个姿态,打发走了闲杂人等才说事的。
之后鸳鸯就陪着叶嬷嬷去了一趟林之孝家,当晚宵禁前林之孝一家仨口就溜了。
此时别说卖奴才了,就是将自己的妾室送人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但林之孝俩口子再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还会被‘送’人。
他们是贾家的家生子,对贾家自是有感情的。如今...啥滋味都有了。
小红回次话就被凤姐儿相中了,去了惜春那里自有她施展的空间。而且惜春那里已经有教养嬷嬷了,小红...若是能跟着惜春,未尝不是一条出路。若是最终惜春没留她,那她就只能跟着父母去林珝的洞府那边做差事了。
至于林珝为什么要留林之孝俩口在手里...她还没想好,但肯定有宝钗的启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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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宝钗拿着银票去找凤姐儿。
凤姐儿虽然早就得了风声,却装得一无所知。收下银票,又让人将林之孝一家三口的卖身契找出来。之后还似模似样的让平儿去唤林之孝俩口子过来。
平儿掀帘子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时仍是一脸浅笑对凤姐儿和宝钗说道:“老太太差林之孝俩口子出去做事了,也不知多早晚回来。我让人盯着了。”
“那是不巧了。”凤姐儿闻言只蹙了下眉,然后又大包大揽的说道,“妹妹放心,等人回来了,我就将人给你送过去。”
宝钗能说什么,只能等着了。
这左等右等,等了一大天也没等到人,宝钗才着人去打听一回老太太派林之孝俩口子做什么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一打听,差点没将宝钗气死。
对于林珝横插一杠的事,宝钗已经不想说什么,但凤姐儿这是明显在坑她钱呢,你叫宝钗如何不气。
可她能找凤姐儿理论吗?
视线落在多宝格的描金匣子上,那里面装了林家仨口的卖身契。
那么问题来了。
她是将卖身契送给林珝呢,还是拿着卖身契去换回她的银票呢。
这世间的坏人为啥就这么多捏~
╮(╯▽╰)╭
宝钗没等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先等到了今年的端午节。
林家这边仍旧向往常那般给各房送了茶水房和林义那边送来的江南风味的小棕子。
哦,没有薛家。
往年都有,但今年没了。黛玉正用实际行动表示绝交的态度呢。
林家不送棕子给薛家人,薛家人却不能忘了送黛玉和林珝,可惜黛玉那边放了话,薛家人都不允许进入潇湘馆。
人不行,东西也不行。
这就多少有些过了。
可谁还没点脾气呢。
对着没脸没皮的人,你要不将态度摆出来,他们就会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后拿捏你好说话,各种得寸进尺。
在一堆人里,那个最好说话的人永远是被怠慢的那个。而那个最不好说话的人
却从不会被怠慢。
这就是人性。
……
早起用艾蒿水洗了手脸,林珝又歪头看了一会儿天。
手腕上系着的五彩线要等到端午节后的第一场雨时才能摘下来,还要丢到活水里看着它飘远。
昨儿下午就有一场阵雨,不过是在端午节前,所以并不做数。
林珝有好多新衣服,都是黛玉让人给她做的。今日端午,黛玉还特意给她做了一身新衣服,打了一套小棕子艾蒿的首饰。
林珝得了一只十六层的鬼工球。象\/牙雕的,雕工精致到林珝都顾不得上心疼没了牙的那只大象。
昨儿叶嬷嬷给惜春找教养嬷嬷,这玩意儿就是她回来时带给林珝的。
不说转天就是端午,就是林珝的十岁生辰也在几天后,所以这算端午节礼也行,生辰礼物也成。鬼工球不是很大,却也需要林珝双手捧着。这会儿吃过早饭,林珝一手拿着这个鬼工球,一手拿了一颗系了红绳的黑色珍珠一点一点的往球心送。
玩的可认真了。
以前林珝爱玩鲁班锁什么的,也是要玩好久才会过劲头。这会儿看一眼被林珝随手丢到一旁的九连环,黛玉也只是笑了笑,由着她玩去。
玩东西总比玩人温馨,不是吗。
早起先简单的吃了碗鸡蛋清汤面,姐俩又在房中早读半个时辰,然后才起身去了荣庆堂。
潇湘馆就在园子门口,出园子比旁的姑娘都方便,不过林珝和黛玉还是习惯等三春几个从门前经过后再出门。
宝玉昨夜没睡好,今早眼圈都有些青了。他从怡红院出来的时候正好与黛玉和林珝遇上了。见到黛玉和林珝,宝玉就是一眼睛亮,哒哒哒的跑过来,竟还对着林珝二人做了个揖。
黛玉见状,连忙拉着林珝朝一旁躲了躲,微恼的娇喝一声:“二哥哥这是做什么?越发没规矩了。”
哪有哥哥给妹妹行礼的,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宝玉闻言立马直起腰,然后视线落在林珝身上,根本不做铺垫就对林珝请求道:“袭人昨儿疼了一夜,早起我想请个太医给她瞧瞧,她又说大节下的没的晦气,也怕人家说她轻狂不叫请人来瞧。好妹妹,我自来知道你与袭人好,你又不是咱们家的,便是请了太医来,老太太.太太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黛玉一听宝玉这么说,眉头就立了起来,粉面含霜的正要训他强人所难,一旁的林珝就将黛玉拦了下来,“听说太太跟前的金钏打破了东西被太太撵出去了,二哥哥可知道这回事?”
宝玉面上一僵,脸上露出一抹尴尬,随即说道:“太太只是一时气狠了,过两日仍叫她进来侍候的。”
“哦。”还挺会说。林珝颔首又问宝玉袭人是什么病,怎么以前不曾听说过。
咳血!
我一脚踹出来的。
这下子,宝玉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跟林珝说实情了。低着头,脚尖在地上来回的蹭,明明做错了事,可在宝玉身上却看不出来多少羞愧,而是一种委屈和茫茫然。
这是男版绿茶还是白莲花呢,做了那么多的事却还有脸满身无辜的站出来蹦跶。
林珝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承认,宝玉才是真能人。
“我与袭人好,却也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若她是我的丫头别说她的身份能不能请太医了,我都会全力救治她。如今咱们客居在你们家,就更没有做客人的给主家丫头请郎中的道理了。这不是在打主家的脸,说你们做主家的草菅人命吗?”林珝捧着她的鬼工球,面对宝玉也是根本不为所动,“都十三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说完林珝就拉着黛玉越过宝玉,朝着荣庆堂走去。不过在走出去一段路后,林珝还是让冬青跑了一趟怡红院。
看看袭人的情况,问问袭人需不需要她帮忙请个郎中入府瞧一瞧。就袭人那性子,她连宝玉要请郎中都怕犯了节气忌讳,又怎么敢让林珝大张其鼓的请郎中给她瞧病?
林珝知道这么问袭人,袭人是绝对不会‘麻烦’她的。果不然其,袭人当即就摇头说自己没事,又让来人替她谢过林珝。
嘻嘻,这点人情世故,黛玉有教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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