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06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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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七上来就合并两帮,并收取六成营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她愿意分出一成,想必也是为了塑造一个贪财却又向“强权”低头的形象,掩人耳目罢了。

    都是各取所需。

    若是青龙帮孝敬的对象知晓此事,说不定会雷霆震怒,要找晏七麻烦。

    晏七故意带上她,是想借九级武王的威势?

    船上的洪贺满肚子苦恼和疑惑。

    他不敢问晏七,等她入船舱休息时,才小声跟孙鲸说:“你们真打算吞并青龙帮?”

    孙鲸没好气地觑他一眼。

    “不然呢?跟你闹着玩吗?”

    “要是被上头知道,他们会降罪的。”洪贺唉声叹气,“晏武王武功确实高深,可上头那些也不能轻易得罪。”

    孙鲸嗤笑:“你知道个屁。”

    大势力的消息比洪贺想象的还要灵通。青龙帮被迫合并的第二天,就有人前来责问。

    晏七没有出面。

    倒是孙鲸嬉笑着说:“你不妨去问问八方客栈陆掌柜。”

    来人听了后神情纠结片刻,后拱手告辞。

    洪贺瞧得真切。

    曾经他不得不小心陪侍的人,竟也有这般懦弱的一面。

    人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谨小慎微,应该直接向八方客栈投诚。

    蝼蚁当久了,就忘了反抗。

    五日后,晏七如约带来钱财和账本。

    查账的任务交给张伯,薛关河跟岳殊自发点钱。

    与张伯所料并无多少出入,两帮加一起,一年的营收不过一千万出头。

    陆见微入账五百万两。

    “陆掌柜,咱们有缘再会。”

    晏七利落告辞。

    陆见微数着账户里的零,她现在有一千二百万两,攒了回程车票的十分之一。

    听上去似乎挺快,可这大都建立在“扮猪吃老虎”的基础上,别人上赶着送人头,当然不会慢。

    如今八方客栈“名震江湖”,寻常江湖客也不敢前来找虐。

    还有九千万两,慢慢赚吧。

    无本赚了大钱,她给自己放了一天假,靠在前院的摇椅上晒太阳。

    后院薛关河跟阿耐聊天。

    “燕大哥这几日练刀越发勤奋了,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别担心,他是越挫越勇的性子。”

    “那就好。”薛关河又道,“也不知那位晏武王是哪个门派的高手。”

    阿耐:“问那么多做什么,洗你的菜。”

    轮椅滑过地面,发出沉闷的隆隆声。

    “陆掌柜,失礼了。”

    陆见微闭目养神,问:“哪里失礼?”

    “收税。”

    陆见微挑眉,听到她问张伯漕运税收一事,就能猜到她有所怀疑,实在敏锐。

    她睁开眼,笑道:“不亏。”

    朝廷应该早就想整顿漕运,试图用长鲸帮牵制青龙帮的壮大,再寻找合适的时机一举剪除青龙帮势力,收回漕运的经营权。

    但青龙帮背靠江湖势力,朝廷一直找不到机会。

    八方客栈九级武王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晏七的行事也证实了这一点。

    五百万两,买一个扯虎皮的机会,也算是公平交易。

    只不过——

    “我做生意,更喜欢双方坦坦荡荡,温公子,可记住了?”

    温著之微怔,交叠在腿上的双手不由攥紧了些。

    “抱歉,此事我先前并不知情。”

    “不知?”

    “我虽为东家,但已经很少亲自处理生意上的琐事,只知晓大致的计划,具体如何经营,都交由底下的管事。”

    陆见微明白了。

    裴指挥使不可能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他知道朝廷要收回漕运,但具体如何收回,是底下的副指挥使做的决定。

    那日阿耐听闻长鲸帮动手,顺着洪英杰说出那番话,也是因漕运一事发愁,想要为玄镜司争取助力。

    堂堂玄镜司,还要借助外力办事,听起来实在有些寒酸。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才成立十六年,无法与底蕴深厚的江湖势力媲美。

    晏七的身份无人认出,想来也是做了伪装。

    “陆掌柜放心,”温著之承诺,“此等事以后不会再有。”

    陆见微笑道:“姑且信你。”

    她自己也曾处于微末,凡事都会谨慎迂回,能看出玄镜司的难处。

    如果她是玄镜司指挥使,与武林各方势力斗智斗勇十几年,江湖上突然出现一家神秘诡异的客栈,她也会防备怀疑,想要摸清对方底细。

    尤其是白鹤山庄的后人就在客栈里。

    丰州时的试探已经成了过去式,看在温首富多次送钱且主动坦白的份上,她不再计较。

    一日后,武林盟的赔礼队伍终于抵达江州。

    领头的是老熟人,文昌堂褚玉台,他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身着武林盟弟子服,手持长剑,颇有几分少侠风范。

    可他扭扭捏捏,根本就不愿踏入客栈。

    众人瞧得暗笑不已。

    俞渐声俞少侠竟也被派来赔罪,武林盟可真有意思,就不怕他们脆弱的弟子从此生了心魔?

    也不知是那个促狭鬼想出来的。

    褚玉台和上次一样,满身文气,轻易叫人生出好感。

    他拱了拱手。

    “陆掌柜,周家案是我盟失察,竟让人犯下如此罪孽,还差点坏了您的名声,褚某奉盟主之令,特意前来赔罪。”

    “这可不仅仅关乎名声。倘若我没有自保之力,等待我的将是千夫所指、含冤枉死。”陆见微神色冷淡,“赔礼我会收下,但武林盟贼喊捉贼的把戏我铭记于心。”

    褚玉台:“……”

    他转身去看俞渐声,目光生厉。

    俞渐声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听从盟内安排,狠狠咬牙,猛地跪到地上,脑袋低得下巴都能戳到胸口。

    “陆掌柜,之前是我鲁莽,请您原谅。”

    “杨几度是你什么人?”

    “什么?”俞渐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道,“他是副堂主,我们听他安排。”

    “是他让你诬陷我的?”

    “他……”俞渐声踟蹰半晌,才羞愧低头,“他说你很可疑,让我找你问话。”

    “哦,然后你就认定我是凶手?”

    “……是。”

    陆见微饶有兴致地看向褚玉台,什么也没说,意思很明显。

    这就是武林盟精心培养的弟子?

    轻世傲物,器小易盈。

    褚玉台脸上挂不住,趁机踩了一下天魁堂。

    “盟中不同分堂培养弟子的方法也不同,天魁堂主战斗,弟子年轻气盛,冲动易怒,不擅思辨,故而惹下此祸。”

    俞渐声紧紧抿唇。

    他怕自己忍不住跳起来打一架。

    陆见微轻笑。

    “俞少侠多大了?”

    俞渐声咬着牙:“二十有九。”

    这也能称为“少侠”?

    真搞不懂这些江湖称谓。

    “大我三岁,”陆见微用最平淡的口吻,说出最轻蔑的话,“确实够年轻。”

    武者驻颜有术,俞渐声年龄二十九,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被称为“少侠”不算违和。

    但真的不能说什么“年轻气盛”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伙计,是三楼的蓝铃。

    她又飘下来凑热闹,红色的纱裙随风舞动,衬着美艳的妆容,令人赏心悦目。

    但此情此景,无人欣赏。

    “陆掌柜,昨日刚赚了五百万,今日又有人送钱上门,”她娇笑道,“你这赚钱的速度,任谁看了都眼红。”

    “比不上千里楼卖消息赚的多。”

    “你太谦虚了。”蓝铃转向俞渐声,“真是可怜的少侠,下次若是出来办差,拿不定主意,可以来找我,咱们千里楼的消息可不掺假。”

    陆见微:越想证明什么,就越缺什么。

    “蓝前辈,你来客栈,也是为了赔礼啊。”薛关河不得不提醒她。

    蓝铃笑容一僵。

    “一个心胸狭隘的叛徒而已,与我无关。”

    “看在武林盟诚心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再计较。”陆见微开口,“俞少侠,起来吧。”

    俞渐声红着脸起身。

    “陆掌柜,赔礼已送到,褚某就不叨扰了。告辞。”

    陆见微颔首:“张伯,送客。”

    周家案自此尘埃落定,短时间门内再也没人来烦她,陆见微彻底沉下心,修习武技,钻研医药毒蛊。

    个人面板实时更新。

    等级:6(10002368/100000000)(别骄傲,你还差得远)

    技能:不问流年(4/7),疏星剑诀(4/7),卷霜刀法(4/7),春秋药经(入门),雁过无痕(6/9),蛊术(入门)

    春秋药经和蛊术,入门之后还有熟练、精通、大师。

    难道只有到了大师那个阶段,她才能解了阿迢和温著之的毒?

    又或许,她还没到大师,就攒够了回家的车票钱。

    武林盟赔偿三百万两,个人账户已积攒一千五百万两。

    后面恐怕很难再有继续送钱的冤大头了。

    她该怎么赚到剩余的八千五百万?

    陆见微拍拍脑袋。

    想太多没有,做好眼前事最重要。

    八方客栈每天都有不同的客人入住,大多是寻常百姓,少许是江湖散客。

    每日房费的收入,还不够客栈伙计吃用的。

    江湖并非天天有人受伤,即便受了伤,也不一定是经脉丹田之伤,无需前来求诊。

    没有病人,陆见微只能用人体模型研究。

    阿迢的毒是由两种毒结合异变而成的,主要源头都在西南魂断岭。

    西南魂断岭里有许多药材和毒物,但其中危险密布,无愧于“魂断”之称。

    解毒一直没有头绪,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实地考察?

    陆见微研究无果,默默下了决心,将西南之行提上日程。

    这日,客栈又来新客,舆马华贵,身着绸缎,腰间门缀一块上等的黄玉,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他摇着扇子进门,下巴抬得老高。

    身旁小厮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上下打量前来招待的薛关河,哼出嫌弃的鼻音。

    “不是说这儿是江州城最大最好的客栈吗,怎么店里的伙计如此寒酸?”

    薛关河低头瞅自己。

    很寒酸吗?

    他刚才在河上练刀,怕弄坏了衣服,穿了一身粗布短打,有些地方磨出裂口,确实有些狼狈。

    不过他没生气。

    家里开酒楼的,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厮傲然吩咐:“住店,要最好的房间门。”

    “好的。”

    薛关河引二人入店,自有岳殊前去牵马。

    “三楼西侧上房,客官请。”薛关河记了账,取出钥匙,就要引他们上楼。

    “等等。”那公子目光忽地一凝,盯着后院,“方才有人经过,我瞧着眼熟。”

    薛关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笑答:“许是店里的伙计,客官,请随我上楼。”

    “不对。”富家公子眉头陡然皱起,急步至后院,定睛一瞧,大喊一声,“温耐!”

    “哪个孙子叫我?”阿耐拎着水桶转身,满脸戏谑,“呦,是陈少爷啊,好久不见了,你屁股好点了吗?”

    陈少爷冷呵一声。

    “怎么不见温瘸子,是已经死了?”

    阿耐神色剧变,歘地举起水桶。

    薛关河一下子扑过去。

    “冷静!想想兜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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