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 遛鬼28 多重人格(2/2)
青年愣了一下：“你不想接这个官司？”
冉静静面部表情微微收紧，眼睛也不着痕迹地锐利起来：“如果你能够开诚布公的话，我会帮你的。”
青年这才放下心，继续道：“最后一次见面，我让她去死。”
冉静静：“有记录？”
青年谨慎地点了点头：“嗯，有聊天记录。”
冉静静：“聊天记录里还有什么？”
青年迟疑两秒：“有我平时跟她说的一些话。”
冉静静伸出手：“聊天记录呢，给我看看。”
青年：“我手里没有，那些记录我都删了，但是我女朋友都存着。”
冉静静：“不碍事，我们可以找回。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是不是你平时和你女朋友相处的时候，你会下意识PUA精神控制她，你的语言能够看出明显的攻击性和控制性？而从你们之前的聊天记录里，也能够看出你女朋友对你语言的忠诚度，实践性很强。而最后一次你让你女朋友去死，你女朋友就自杀了，他的家人以此为依据控告你谋杀？”
青年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冉静静眼神微微闪烁：“百里先生，能列举几个你曾经对你女朋友的言语控制吗？你想起几个就说几个，多多益善。”
青年眉眼低垂，似乎是在回忆。
过了半分钟之久，他才徐徐开口：“有一次，我让她在雨里站一晚上。”
冉静静：“她照做了？”
青年点头：“嗯，她真的在雨里站了一晚上，生了好几天的病。”
冉静静：“还有吗？”
青年紧张地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我告诉她你如果真的爱我，就把你的肋骨给我。”
冉静静眼睛微眯：“现在那个肋骨呢？”
青年眼神躲闪：“被我扔了。”
“……”冉静静不动声色地朝着青年微微倾身：“你还记得什么？”
青年：“还有些。比如说我让她在身上纹上我的名字，她照做了。我让她期末弃考，她也照做了。一般我说什么，她其实都会照做的。”
冉静静：“这些都有聊天记录吗？”
青年点了点头：“是的，有。”
冉静静：“百里先生，从目前你提供给我的证据来看，你很有可能是构成了犯罪。”
“你的语言能够直接促使对方的行为，如果你说让她自杀，而她自杀了，那你属于教唆致人死亡。”
“这种情节严重的话会以故意杀人罪论处。”
青年的脸色忽然煞白，“那该怎么办，冉律师，你救救我。”
冉静静：“稍安毋躁。我前面说了，如果你的语言和她的死亡有直接关系，才会有这种情况。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虽然你让她自杀了，但你在打出这句话和她死亡的期间里，她是受到了其他刺激才导致的自杀。那你的语言就不算是直接关系。”
“要想帮你打赢官司，我们就要找到这个其他刺激。”
“百里先生，开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青年：“两个月后。”
冉静静：“两个月，时间有点紧，如果抓紧时间应该还能来得及。百里先生，你的这个案子我可以接，但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对你很不利，你的胜率很低，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但也不是必输，我们到时候还可以提起上诉。”
青年立刻感激地看向冉静静，“谢谢你，只要你肯接我的案子，我就放心了。您是率界的传奇女王，有您在，我安心。”
冉静静发出一声轻笑，“没什么问题的话，我让我的秘书来跟您签合同。”
她熟练地拿出计算器敲击了一串数字，“赢了官司的话律师费是这个数，合同需要先交50%定金，如果赢了官司付后面的50%，如果输了，后面的50%不用付。”
“可以是可以，”青年迟疑了下，“不过能不能换成其他货币？”
冉静静挑眉：“什么货币？”
青年：“黄金，我只有黄金。”
冉静静：“……好。”
半个小时后，冉静静目送着青年离开。
旁边的会计站在冉静静身后吐槽：“冉总，真没想到，有人付钱居然用金子！”
“不过这个男人好帅，好像电影明星。啊不对，电影明星都没他好看。”
冉静静盯着青年离开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
……
深夜，漆黑的路上，一个高挑的男性身影独自走着。
在他没有察觉到的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身影。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身影，路过路灯的时候，黑影头顶的灯光照下，那人的手里发出一道刺目的亮光。
看着前面的人越走越深，走到了拐弯的地方。
后面的人影加快了脚步。
看到前面的人拐了弯，黑影再次加快脚步。
就在他拐弯的一瞬间，迎面而来一个虚影。
黑影躲闪不及，被重击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声音尖细。
是女人的声音。
拐弯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终于照清楚了这两人的脸。
一个五官俊美，长身玉立，是白天的百里辛。
一个五官冷艳，衣着干练，是律所的冉静静。
百里辛居高临下俯视着冉静静：“冉律师，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做什么？”
冉静静从地上爬起来，表情冷静，“好巧，我也从这里走。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得我走不得？”
“另外刚才你袭击了我，我完全可以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你。”
百里辛眼睛朝着冉静静的手里瞟了一眼：“我是在正当防卫。”
冉静静晃了晃手里的水果刀：“我拿着只是为了防身，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出门不让带水果刀。”
百里辛：“冉律师对法律条文的熟稔程度，难怪能够成为律界一姐。”
冉静静面对百里辛的冷嘲热讽不为所动，她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尘，擦过百里辛走过，“我走在前面，你总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你刚才是想杀我？”百里辛表情微妙，“就用这么一把水果刀？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
冉静静翻了个白眼：“你也说了只是一把水果刀。再说了，说话要讲证据，我没有理由要杀你？”
百里辛：“你当然有了，因为我就是你啊，你不是知道吗？”
冉静静像看傻子一样看向百里辛，“你疯了吗，你是你，我是我，你怎么可能是我？”
百里辛：“不过从你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敢杀我这件事上来看，那个驱魔师显然不是你。”
“以前不是都是驱魔师出面动手吗？这次怎么换成你了？那个驱魔师去哪儿了？真的受了重伤？”
冉静静后背僵住，她瞪了百里辛一眼，转身朝着远离百里辛的方向快步离开，“你这个疯子，什么驱魔师，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冉静静要走，百里辛却不肯。
她走到最后几乎要用跑的，身后没有脚步声，冉静静向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百里辛的身影。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冉静静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起来。
就在她拐过拐角的一瞬间，一声好听可在她耳中听来如同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冉律师，又见面了。”
消失的青年就这么懒洋洋靠在墙边，似乎等了她很久了。
冉静静皱着眉停下脚步，拿出匕首，警惕地看向百里辛：“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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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这是什么情况，我看不懂。】
【冉静静要杀辛神？冉静静才是最后的大BOSS？】
【不是吧，辛神刚才说了，还有个驱魔师。那就是冉静静和驱魔师合伙呗。】
【可是，冉静静为什么要杀辛神啊，我头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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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宏，曹纪安，王丽，李崇明，王头，沈疏狂，”相比于冉静静的自乱阵脚，百里辛显得镇定很多，他忽然开始没头没尾地念着这些人名，每念一个，眼睛就看向冉静静一分。
不知道为什么，冉静静听到这些名字后，表情变得更加怪异，身体也越发紧绷。
最后，百里辛又念了两个名字：
“冉静静。”
“苏小花。”
冉静静狠狠瞪向百里辛：“闭嘴！”
百里辛：“我看出来的只有这些人。除了你之外，他们好像都没有发现。”
“我其实也一直没有发现，直到今晚我去了王头的医院，有位朋友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冉静静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向百里辛。
百里辛：“它说，为什么这些人都或多或少都有病。苏宏有肺癌，王头有皮肤癌。沈疏狂没了脚趾，王丽、曹纪安、李崇明跛脚。”
“跛脚这件事情，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我从一开始认定了是某个人为了替苏小花复仇，因为苏小花失去了一条腿，所以也让这些伤害过苏小花的人跛脚。”
“苏宏、沈疏狂的死，我也一直认为是有人在替苏小花复仇。”
“我为了找到这个人，陷入了一个误区，始终找不到出路。”
“直到今天晚上，我看到趴在王头脚边的警犬感台。”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感台是王头带大的，警犬在训练的时候，通常会训练一点，那就是忠诚和戒断。戒断对食物和玩具的诱惑，只吃训导员投喂的食物，只玩训导员给的玩具。”
“这个训练的目的除了增加警犬的稳定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怕警犬被投/毒。”
“感台是一个荣获功勋犬、战功赫赫的警犬，这是基础，它不会忘记。”
“但从我和它认识后，它除了对王头外，对其他人也投去了过分的热情。”
“比如说沈疏狂的尸体，比如说在苏宏的家里时，还有李崇明的家里时，抑或是在沈疏狂的家里时。”
冉静静咽了口唾沫：“你到底想说什么？”
百里辛：“有没有有种可能，沈疏狂、苏宏、李崇明……他们其实都是王头？”
“或者说，这四个人加上你，其实都是苏小花呢？”
冉静静：“……”
S419M：【？？！】
逃生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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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
【！！】
【？？】
【WHAT？！】
【事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了。】
【反转来了，惊天大反转，我嘞个去。啥意思？辛神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是苏小花？那这个副本其实是苏小花的内心世界？她有多重人格的意思？卧槽。】
【槽的是我才对，我说前面那只边牧怎么跟哈士奇一样，跑到别人家里就兴奋得像是要拆家。闻到自己主人味儿了，能不兴奋吗！】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百里辛见到感台的时候，它会在沈疏狂的停尸间里了。】
【也能解释为什么感台能在血雾里找到苏宏和驱魔师了。】
【等下，血雾里的时候，感台明显是在帮助驱魔师的。这么说来，驱魔师应该也是苏小花的一重人格？它喜欢驱魔师胜过喜欢苏宏这个人格？】
【如果辛神的猜测成立，苏小花的人格里面应该是有两种人格，一种人格在帮苏小花，一种人格想要害苏小花。】
【不用想这么复杂，或许除了冉静静和驱魔师，其他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是苏小花的人格，他们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不如说苏宏想活命，所以走火入魔了。】
【不不不，他们记忆里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苏小花。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一定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要杀了苏小花。如果苏小花是主人格，杀了主人格，副人格就能霸占这具身体。就成了上面那个人说的“为了一己私欲”那样。】
【哇，这个副本真的，太刺激了。大佬居然就在我身边。看你们分析好治愈。】
【细思极恐.jpg。】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苏小花这个主人格消失了十年。是不是因为之前被曹纪安这个人格害了，所以陷入了沉睡？那辛神的任务里面“找到苏小花”，意思就是让“苏小花”这个主人格醒过来？】
【我嘞个去，这个副本的任务原来是这么做吗？难怪一直没有苏小花的线索。】
【我们前面还都被冉静静给骗了，冉静静还说什么在法律之外的灰色地带惩罚坏人，原来她早就知道人格的事情了。】
【冉静静也没说错，她的确在法律之外的灰色地带惩罚了那些人。】
【不过仔细想想，你们不觉得细思极恐吗？苏小花分裂的都是些什么人格？暴力狂、偷窥狂、控制欲……现实里的苏小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要找的苏小花，真的是像线索展现给我们的那样是一朵无害的小白花吗？】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内心世界是很丰富且不受控制的，病人今天看了一部变态杀人狂的电影，在脑海中或许就会把自己想象成那个杀人狂。病人没有杀过人，可他的内心却多出了这样一个坚信自己是杀人狂的人格。所以我们无法用副人格的性格属性来判断分裂症患者本人的主人格品行。他们只是病人，控制不了自己。】
【也有其他情况，有些人本身作恶多端，反而是副人格良心发现，一直阻止主人格犯罪。多重人格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不是病人自己能够通过意志力控制得了的，说起来他们也挺可怜的。像我们正常人，吃饭睡觉玩乐都是我们自己。可精神分裂症是把人生分成了几瓣，我们拥有几十年的寿命，对他们而言只拥有了几十年里面的几分之一。】
【可他们不会孤独吧？灵魂里那么多人可以聊天。有点酷。】
【聊天？酷？别了吧，苏小花的例子不就在眼前吗？你是嫌活着太轻松了想给自己上难度吗？】
【……不了不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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