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雪豹救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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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天光微亮,黎沅睡醒后原地翻滚一圈,走到山洞的左侧石壁上,蹲坐着抬起一只爪子,把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写的“15”描成“16”。

    这是他穿过来的第16天。

    来到洞穴外的山崖边,黎沅坐好后清清嗓子,开始了每日一早的练嗓。

    “这里的山路……”

    “苍茫的天涯是……”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①

    把自己听过的神曲全都唱了一遍,最后由自己改编的神曲大串烧结尾后,黎沅看着空荡的山脉,惆怅地叹了口气。

    雪豹的数量稀少又是独居动物,这么久了,他把周围转了个遍都没有再遇到第二只雪豹。

    雪豹又是食物链的顶端,其它的动物见了他跑都来不及,根本不会停下来和他交流。而它们的叫声他又听不懂,他也不想听懂食物的话,那会让他有一种吃掉同类的错觉。

    所以这十六天里,他最无法适应的不是雪豹的生活习惯,而是没有人说话的寂寞。

    两辈子都生活在人类世界,现在十六天完全没有接触过任何能沟通的生物,黎沅感觉自己都快憋疯了。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他不得不自娱自乐。

    他有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原身没有那么努力就好了,这样他就会被留在救助中心送去动物园。被人围观和一个人寂寞地发疯,他还是愿意接受前者。

    再说了,他觉得动物园也很好啊,带薪上班,啥都不用愁。

    或许他可以去有人的地方卖一波惨?可这里是哪儿他都不知道,他往哪里走啊,黎沅再次叹气。

    坐了一会儿,黎沅起身去捕猎。

    其实雪豹可以不用每天捕猎,要是吃饱了七天都不用进食,但黎沅菜啊,到现在他都没勇气去抓羊,只能抓点野兔野鸡旱獭之类的,每天一餐。

    而且也正因为这样,他周围的这些小动物们都快跑光了,他每次捕猎都越跑越远。

    走在寂静的山中,黎沅脚步轻快搜寻周边的猎物。突然,有一道粗哑的人声竟然从远处飘忽而来——

    “……陨落,鲜血沉入大地,血肉……使者……悲叹……”

    黎沅停下脚步,从这零星的字眼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怖。这些天他已经很努力克服野外空无一物的露天环境了,不会再在夜晚缩在山洞里发抖害怕,但是,今天的这道声音让他彻底傻掉。

    他难道不是在现代吗?

    这怎么听着完全不对啊!他不会穿越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玄幻频道,还碰上了一群脑袋有病的奇奇怪怪,想要做法献祭的人了吧?还是说他没有在华国?但这人声听着就是华语啊。

    黎沅僵在原地,那道声音也越来越近,他终于听清了完整的话语。

    “西边的赤狐不幸死亡,一位伟大的母亲就此陨落。她的鲜血沉入大地,血肉被不轨之徒分食,可怜的死亡使者啊,只能享用一点点的残羹剩饭。世界为使者悲叹,也将给予使者新的机遇。”

    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鸦从远处低空飞翔而来,清晰的话随着它粗哑的叫声传播,黎沅呆呆地仰头看着乌鸦,不由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

    哪里来的中二病鸟啊淦!吓死他了!

    这还没完,乌鸦来到黎沅的头顶绕了一圈,嘴里的话变了。

    “感谢世界的馈赠,死亡使者顺利找到了传说中发疯的雪豹。疯癫的疾病已经深入雪豹的骨髓,他不日就将病发而亡,这是使者一族的隐秘,雪豹的血肉将由使者一族独享。”

    “感谢世界的馈赠!”

    当面咒你去世还想好了尸体的去处,这他妈能忍?

    雪豹擅长跳跃,据说最高可以跳到六米。黎沅眼睛一眯,伏低身体瞄准越飞越低,嘴里还叭叭个不停的乌鸦,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条,一爪子把乌鸦给扑了下来。

    因为是他第一个遇到的,能听得懂语言的鸟,所以黎沅注意着没有把乌鸦直接扑到地上,而是在半空用嘴巴咬住了乌鸦的脚,落在地上时把乌鸦的双翅展开摁在了地上。

    “哦,幸运!死亡使者今天就要进入地狱,这是使者一生最高的荣誉。”

    黎沅:“啥?”

    “喂,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幸运,今天是死亡使者的幸运日。”

    “喂?喂?你脑子坏掉了啊?”

    乌鸦依旧重复着。

    黎沅狐疑地看了乌鸦许久,觉得它是故意装傻的后,试探着说:“我不吃你,把你放了啊。”

    “哦,悲伤。幸运的死亡使者竟然被疯癫的雪豹怜悯。”

    黎沅:“……你为什么说我疯癫?”他忍。

    “整日里吟诵奇怪的颂词,周围的生物们不堪其扰,有些已经被颂词影响,也逐渐步入疯癫。可怕的雪豹啊,请你坦然承认自己病入骨髓,无药可救,那是一种荣誉。”

    黎沅:“……”忍不住了。

    用爪子把乌鸦的嘴巴侧按在地上,耳边总算清静的黎沅翻译了一下乌鸦的话,大意应该是说他整天唱那些神曲,因为太过魔性把周围一些动物也给洗脑了,所以他就变成了其他动物嘴里的“疯癫雪豹”。

    神曲太魔性管他雪豹什么事,那都是原作者的锅,他也是受害者。

    忍着无数吐槽又问了乌鸦一些问题,发现他们之间并不能顺畅随意,就像是两个智慧生物那样对话,只能通过触发某些“关键词”来交流。

    乌鸦的言语这块完全是固定的模板,有些许智商但并不具备思考能力。它就像是一个被设定过的智能机器人一样,而且还是充满了中二,毒鸡汤的哥特机器人。

    想法一出,黎沅就产生了一种要不然还是把乌鸦拆开看看,它到底是不是机器的想法。

    可转念一想,要是机器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他脖子上的项圈也不会整那么大个方盒子了。

    虽然乌鸦嘴里全是负能量,但它罪不至死啊。

    想了想,黎沅松开乌鸦,把它放走了。

    经此一遭,对周围千篇一律的环境感到厌倦的黎沅,再次升起了刚穿来时的好奇心。

    为什么他听不懂其他陆地动物的语言,只能听懂乌鸦的,这一点研究不明白也放在一边不再讨论。问题是,他能不能听懂其他鸟类的话?

    乌鸦食腐,又是一身黑,所以乌鸦在民间一直有一种“报丧鸟”的别名。如果说是因为这个,乌鸦才会有这样的表现,那么其他鸟类呢?喜鹊会不会嘴巴里全都是好话?是一个合格的夸夸群群主?

    这个山上,还有很多值得他探索的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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