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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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安予灼:“……”

    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倒让安予灼心虚,他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拒绝了你的表白,无心学习。嗫嚅道:“忘了。”

    陆余倒没跟他计较,说:“下课给你讲。”

    安予灼乖乖的:“哦。”

    这学期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期中考试。

    不过,对于高学子来说,每月一大考,每周一小考,早就考麻了。区区期中,也是上午考试、下午自习,第二周就要出成绩。

    大家见怪不怪,反而并不如何紧张。

    安予灼也是如此,几乎没有等待成绩的焦虑,只当这是个普通的周末,但由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余,这周他选择了回家。正好考完试,放松一下。

    安致远酒后口口声声抱怨儿子不着家,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陆余哥哥屁股后边,现在见到儿子回来,却又有点嫌弃:“你是不是想偷懒?”

    安予灼:“哈?”

    安致远:“听你妈说,人家陆余跟个小老师似的,一直看着你写作业的。现在他不在身边,你就不写了?回到家就没看书,不是偷懒是什么?”

    安予灼:“……爸,我刚考完试啊,休息一个晚上不行么_(:з」∠)_”

    他想说明天就开始学习,结果安致远已经开始赶人:“明天你趁早去陆家庄园,找你陆余哥哥去。”

    “高了,学习绝对不能落下。”

    “还有小半年,马上就要高考了!”

    安予灼:“………………”

    安总一通输出之后,决定:“明早就叫司机送你过去!”而后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徒留安予灼呆滞地留在原地,弱弱地问从门口飘过的便宜大哥安谨:“哥,咱爸这是怎么了?被老妈夺舍了?”

    怎么说话琳里琳气的!?

    安谨讳莫如深:“老爸这是急了。”

    “嗨,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安予灼一双大眼睛眯成两颗半圆,无语道:“……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

    安谨:“…………”

    安谨可受不了这样恶毒的诅咒,锤了便宜弟弟一顿之后,说:“因为大伯,不知怎么说动奶奶,把一部分股份转让给安道道,让安道道以联席董事的身份进入公司,还逼着老爸给他安排重要职位。”

    “啊?”安予灼捂着被亲哥打出的满头包,震惊地问,“老太太怎么想的啊?”

    这可跟上辈子不一样。

    上一世虽然安淡泊也试图塞安道道进公司,但安老太太可没给他什么股份。没股份傍身的安道道挺好对付,他们兄弟俩暂停内战,稍微联手,就把安道道给赶了出去。

    安谨哼一声:“说什么安道道是咱老安家的长子长孙,那一套呗。”

    “合着咱哥俩全是不重要的,老太太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老爸肯定不乐意。结果他们就攻击你……”安谨顿了顿,“他们都是胡说八道,你别有太大压力。”

    安予灼认真问:“哥,你说,我想听听。”

    安谨:“……好吧。大伯说,老家已经安排了一个儿子进公司,空缺的职位还有,怎么样也该轮到他儿子了。老爸就讲,公司虽然是爷爷创立的,但却是他辛辛苦苦把小作坊发扬光大,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就算有位置,也要给你。他和大伯不欢而散,但很快奶奶就打来电话,说你不是学习那块料,儿子像妈,高考哪能……”

    哪能像安谨一样考得那么好?小时候学习不错,是撞大运撞上了,再长大点不就一直表现平平?

    安谨没把后边的话说全,安予灼却全猜到了。

    安予灼托着下巴想:虽说上辈子老太太也偏心,但还没偏到这个地步。

    莫非是这一世安谨跟她不亲近的缘故?

    上一世安老太太有两个心肝宝贝,一个是安道道,一个是安谨。所以即便她偏袒大伯一家,也还顾念着安谨,没表现得太明显。

    而现在,安谨和亲妈、后妈两位母亲都相处得不错,反而跟老太太渐行渐远……

    “安小二,你别往心里去,奶奶就是胡说八道,你就算成绩再不好,也比安道道强百倍!他复读一年才勉强上了个民办本,在一中全年级都倒数——”

    “哥。”安予灼打断他,“我觉得是好事。”

    安谨:“啥?”

    安予灼认真道:“奶奶一直占着股份,所以才对公司的事有话语权。现在分给安道道……我们只需要对付安道道就行了。”

    股权的玩法多得是,而安道道是个蠢货。

    安谨:“你的意思是……”

    安予灼:“哥,嵘胜是老爸的心血,以后也是你接班。虽然它和大伯没什么关系,但爸爸是个孝子,不愿意惹奶奶生气,所以白白养了大伯一家这么多年……你也愿意给他们家人打白工吗?”

    安谨:“……”自然是不愿意的。

    “所以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把其他安家人,彻底从嵘胜集团剔除的机会。

    孝顺长辈可以定期给现金、买礼物、去探望。并非一定要用辛苦打拼出来的公司来孝敬,用股权养老人可以,养偏心老人偏袒的另一个儿子,天长日久,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吧。

    安谨豁然开朗,但忍不住诧异地望向点拨他的便宜弟弟:“你是怎么想到的?”

    安予灼熟练装傻,又双叒叕把锅甩给陆老爷子:“陆余的爷爷讲过类似案例!我每周末都陪陆余哥哥听课的。”

    说完还补了个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哥,我厉害吧?”

    安谨:“……”

    看着便宜弟弟仿佛要翘尾巴的嘚瑟样儿,安谨有点酸:陆剑昀老爷子可是著名的商界巨鳄,能听他讲一讲课,真真受益匪浅!怎么傻弟弟就有这样的福气呢?

    早知道,当初他也该拼命把陆余留下,跟陆余挤一张儿童床,现在是不是也能得到陆老爷子的青眼了?

    哎呀,灼宝一个小不点儿懂什么,让他去听课,真是浪费啊浪费!

    安谨酸了半天,对便宜弟弟耳提面命:“明天你去陆家庄园时,别忘了问问陆老爷子,具体怎么操作,才能哄安道道把股权吐出来?”

    奈何,安予灼只是提供思路,才懒得把办法掰碎了喂他。

    他否定连:“不要,问多了我也听不懂,我还要写作业呢!”

    安谨:“……家业重要,还是作业重要?”

    安予灼同学摆出未成年人该有的天真烂漫,睁着闪亮亮的大眼睛说:“作业重要!”

    “写不完要挨骂的!”

    安谨脑袋疼:“……写你的作业去吧,我走了!”

    望着大哥的背影,小安总靠在椅背上,目光幽深,他深沉地想:年轻人啊,就是要历练的,上辈子咱俩斗了那么多年,都因此慢慢成长起来,这回嵘胜交给你啦,就拿安道道练手吧,相信你可以办到。

    郭琳女士打断了小安总的高瞻远瞩,“发什么呆呢?你爸说你回家就玩!”

    “没有……”安予灼怂怂地爬回学习桌上,小声:“我要写作业的。”

    郭琳:“赶紧写!明早就给你送陆余那儿去!”

    “……好嘛。”去就去,凶什么啊.

    安予灼被打包送到陆家时,陆老爷子正满面春风地夸奖陆余。

    不知是觉得灼宝年纪小,还是没把他当外人,陆老爷子并不避讳他,当着安予灼的面,便把那家银行的后续讲出来。

    陆余还真拉了一家金融机构给他们兜底,财务造假消息被纰漏的同时,官方就宣布了裁撤掉涉事高管的公告,且有第方资助,银行还提前准备了大量现金,所以并没有发生挤兑,算是有惊无险,顺利度过了这一关。

    安予灼好奇:“那家金融机构为什么愿意给银行兜底呀?”

    陆老爷子:“这是商业机密,说了你这个小朋友也不懂。”

    安予灼:“……”

    不过从陆老爷子的好兴致和陆正筠脸上抑制不住的骄傲来看,陆余这次“考试”是以绝对优异的成绩通过的。

    陆老爷子吩咐陆正筠:“你在北城已经逗留一阵子了,公司那边应该积压了不少事,回去吧,阿余在我身边,你们夫妻不用操心。”

    “是。”陆正筠欣慰地叮嘱陆余,“好好跟爷爷学本事。”

    萧菀桦却犹豫着说:“我想留下来,我……才刚见到儿子。”

    萧菀桦有这样的转变,陆家人自然没有异议,安予灼也为陆余高兴——陆余哥哥也有母亲疼爱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一直想要的。

    “恭喜呀!”安予灼悄声,“开心吗?”

    陆余:“嗯。”

    怎么不开心?我想要的,一直都在我眼前,近在咫尺,已经守护了多年。

    陆余继续跟爷爷开小灶,安予灼则先去写作业。

    他不好意思一直蹭听爷爷的“课”,而且其中若是涉及到陆家产业的机密,瓜田李下,还是回避得好。

    安予灼同学乖乖写作业,便错过了新瓜:

    陆家人听到老爷子亲自教导陆余的风声,都纷纷表示要送儿女过来看望,一则探望爷爷,二则见见陆余。

    管家逐一念完想要来拜访的孙辈名单,陆老爷子叹息:“孩子们消息够灵通的,本来想清净一段时间,看来是不行啦。”

    “不过阿余的身份本来就是要公开的,这样,还有一个月,叫他们寒假再过来,借机把陆余正式介绍给他们。”

    “是。”

    “还有什么事?”

    “老爷,当年收钱帮忙换子的护士找到了。不过……”

    “怎么?”

    “那名护士得了癌症,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

    “而且家里人为了给她治病,已经掏空了家底,还是回天乏术,到现在她丈夫和儿子还背着负债。”

    命和钱都没了,自然轮不到他们出手。

    陆老爷子遗憾道:“算了,也算恶有恶报。”

    管家说:“但那个桂阿姨最近找到了工作,做环卫工人,拿本市的最低薪资标准,目前日子还算过得去。……咱们要不要跟路政部门打个招呼?”

    她已经坐过牢,没办法再走一次法律途径,但想让她一辈子找不到任何工作,或者更倒霉一些,都是陆家一句话的事。

    陆老爷子沉吟片刻却说:“一个小小的保姆,用不着大动干戈。她找到工作是好事,有工作,才有希望。”

    管家:“您的意思是?”

    陆老爷子:“阿雲不是被断了经济来源吗?他以后该怎么生活?孩子总要回到亲妈身边的。”

    管家:“是、是!我这就去办。”

    不愧是老爷!让一个本来就没什么未来的人失去一份工作,顶多是她众多倒霉事中无足轻重的一件。若是她刚对生活燃起希望,忽然又背上沉重的包袱,才是真正的折磨。

    雲少爷从小被惯坏了,又不聪明,长到这么大竟然没有一技之长,只学会了纨绔子弟的花钱如流水,可不就是沉重的包袱?

    如果他找上桂阿姨,去挥霍亲妈的血汗钱,那才叫互相折磨。

    桂阿姨不是为了亲生儿子能过上好日子,什么都肯做吗?且看她肯不肯让陆倚雲吸她的血了.

    安予灼本在乖乖写物理作业,萧菀桦却亲自端着水果过来嘘寒问暖,安予灼知道萧伯母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乐得有问必答,添油加醋地讲讲陆余小时候的事。

    灼宝本着“报忧不报喜”的原则,略去了陆余后来在安家转去重点小学,一路上北城最好的学校;被郭琳女士当做小模特打扮,每季都穿得上最新款的童装;乃至于十八岁生日收了一辆车作为礼物……等等“喜事”。

    只重点讲述陆余幼年时的苦难。如何遭受打骂、吃不饱穿不暖已经是基本操作,安予灼同学小嘴叭叭:“陆余哥哥小时候被饿怕了,现在节俭成了习惯,吃饭碗里从来不剩米粒的。”

    “小时候班里有卖零食的小推车,他连一毛钱的糖块也舍不得买,只好假装自己不喜欢吃。”

    “他很会照顾人,我妈说,陆余哥哥刚来家里时,就会给我洗澡,比花高价请的保姆还熟练。因为桂阿姨总是把他扔给亲戚,如果他不帮忙带孩子,就会遭到打骂。”

    “陆余哥哥很辛苦的,萧伯母,您好好疼他好不好呀?他小时候做梦都要在梦里叫妈妈的,带着哭腔叫。”

    “桂阿姨虽然对他非打即骂,但拿到她不是他亲妈的DNA结果那天,陆余哥哥哭了一个晚上。他从前从来不在人前哭的。”

    “他真的很希望有个妈妈。”

    萧菀桦已经听得泣不成声,安予灼便贴心地给她递纸巾。

    小安总并不觉得自己夸大其词有什么不好,现在让萧菀桦难过一些,她将来就会多心疼陆余哥哥一点。

    没想到,萧菀桦哭过后,首先给安予灼一个拥抱。

    “谢谢你,好孩子,谢谢你收留陆余。”

    安予灼猝不及防,倒被抱得不好意思:“……没关系。”

    陆余回来时,正好看到亲妈抱着他家灼宝:……

    “你们——”

    萧菀桦擦了下眼泪,朝陆余短暂地笑了下。

    陆余不大高兴,想叫萧夫人放开他家灼宝,就见萧菀桦踩着小羊皮高跟鞋,向他走来,一把将他也抱住。

    陆余:“……”

    萧菀桦紧紧拥住他:“儿子,对不起。”

    “有些事我也是受害者,但我没办法狡辩说我拼尽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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