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超甜!表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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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谁会愿意帮我?”陆倚雲自暴自弃地说,“没人管我的。”

    管家:“母亲永远不会不管孩子。”

    陆倚雲:“她已经不想联系我了。”

    管家:“不,我是说你亲生母亲。”

    陆倚雲:“她?她什么都没有……”

    管家:“至少她有地方住,有工作,有收入。”

    陆倚雲:“是爷爷让你送我过去的吗?……陆家真的再也不管我了?就算他们不管我,我也不会认一个穷保姆、劳改犯当母亲,你让我下车!”

    管家没停车,公事公办地说:“我带你去认个门而已,如果雲少爷你不想认她,我可以再把你送回学校。”

    陆倚雲闭嘴了。

    他好像的确没有别的选择。

    然而抵达桂阿姨的住处后,陆倚雲还是被震惊到,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破烂的房子,这里真的能住人?

    而桂阿姨看到西装笔挺的管家时,也有些局促,见到管家身后的陆倚雲,便又由惊转喜。

    亲儿子忽然回来找她,是因为回心转意吗?上回她听灼宝说,陆家给了陆倚雲好多“遣散费”,而她也亲眼看到陆倚雲连外卖都点那么高级的食材,可见灼宝说得不假。

    但这次,桂阿姨不打算再直白地跟陆倚雲要钱,吃一堑长一智,她决定先用母爱来感化儿子,毕竟是亲生的,感情培养出来,以后他自然会给她养老。

    而陆倚雲看着破破烂烂的新家,也在琢磨:听管家说,桂阿姨好歹有收入,能解决他暂时的吃饭问题,姑且试试吧。

    母子俩各怀心思,再次见面,竟意外地平和。

    仿若暴风雨前的平静。

    .

    陆倚雲再次退学后,竟再也没回来。

    而陆余冷落灼宝的计划,几度搁浅,险些进行不下去。截至目前为止,陆余同学想逼灼宝就范的手段有二:美男计√若即若离计×

    他本想躲安予灼一阵子,让对方意识到,表白失败的哥哥,不敢靠近他,最后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

    然而,计划实施的第一天,他就遭遇了挫折。

    陆余本想那天晚上不给灼宝打水,让他体验一下自己打水有多难,排队多麻烦、拎水回宿舍的路多远。然而,四体不勤的安小少爷直接选择放弃。

    安予灼直到下晚自习才发现水壶是空的。

    他诧异地望了眼隔壁伏案刷题的陆余哥哥,欲言又止片刻,却一声也没吭,自己拎着空水壶出了门。

    十几分钟后慢吞吞回来,陆余还以为他打好了水。结果熄灯前,大家都挤去水房洗漱的时候,安予灼没提前往刷牙杯里倒热水,拎着空杯子就跑出去。

    这会儿陆余便感觉不太对劲,趁着安予灼不在,悄悄拎了下他的水壶。

    空的。

    陆余:“……”

    这倒罢了,刷牙用一下凉水应该也没什么,毕竟包括陆余在内的大部分男生,洗脸刷牙都直接用冰凉凉的流水。

    可安小少爷还有个习惯:他冬天时,隔天去学校的大澡堂洗澡,不洗澡的那天就要趁熄灯大家都睡下后,用温水洗屁股洗脚。

    在他的带领下,全宿舍都用上了厚厚的床帘,在黑漆漆的宿舍里,稍微洗个屁屁,倒不尴尬,不过今天应该不会了——

    灼宝回来时,小脸都被凉水冰得发红。

    他本就白,脸颊泛起一点红晕就非常明显,睫毛也挂着水珠,眼睛湿.漉.漉的,像一朵被凉水浇透了的温室小花。

    “……”陆余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强迫自己没去洗个热毛巾重新给他擦擦脸。

    只要再坚持几天,他的目的就能达成,届时灼宝整个人都是他的——陆余哥哥如此给自己洗脑。

    然而,熄灯后,陆余还是听到隔床辗转反侧的声音。

    不知纠结了多久,灼宝还是悄咪咪爬下床,打了一盆冷水。

    没一会儿,下铺就传来“嘶嘶哈哈”的声音,像是被冰得不行。

    陆余:“…………”

    陆余忍无可忍,在黑暗中把灼宝揪起来,把自己水壶里剩下的热水分别倒进安予灼的两个塑料盆里,还贴心地帮他试了水温。

    全程陆余都黑着脸,一个字也没说,黑暗中最后只传来灼宝带着讨好意味的、软软的:“谢谢哥哥。”

    陆余也趁着夜色,用上点力气,掐了把小少年软乎乎冰凉凉的脸蛋:“你是故意的吧?”

    灼宝:“什么?”

    “没什么,睡觉!”陆余下定决心,从明天起再继续冷落灼宝,今晚就先这样。

    明天一定要硬下心肠,不能再上那小家伙的当:灼宝都已经拎着水壶出去,却又不打水,明知道水龙头刚接的水有多冰,还是往冰水里坐,不是故意惹他心疼是什么?

    而安予灼直到爬上床,也没想明白,陆余哥哥说他故意什么?

    他当时发现水壶空了,是想要问一下陆余哥哥,需不需要帮他也打一壶水的,可又觉得像是在提醒对方该给自己打水了,有点过分,所以自己拎着空壶出去,看到排那么长队,懒得打水就回来了。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用温水洗过屁屁,又用微烫的水泡过脚之后,整个人都暖和过来,安予灼陷进厚厚的被子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没再多想“故意”的事,只是怅然地怀念了下陆余哥哥温暖的怀抱。

    第二天一早,陆余为了不让自己心软,早早离开宿舍,独自去食堂吃了早餐,又提早到了教室。

    但陆学霸没有刷题,罕见地望着窗外发呆。

    不知道灼宝自己起不起得来?那小懒虫的闹钟形同虚设,若是他不把灼宝的床帘掀起,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灼宝能赶得上早饭吗?

    不知道董宇缇和薛围两个舍友会不会叫他起床?应该会的吧,灼宝很招人喜欢,人缘一向不错。

    结果,早自习铃声响起之后,他们三个人才匆匆跑进教室。

    陆余:“………………”

    ……老薛、老董这俩废物。

    不但如此,今天李学莲的火气格外大,将三个人骂了好一通,才把他们放回座位。

    安予灼挨了骂,蔫蔫的,头顶的呆毛都落下去,看起来又乖又可怜。陆余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低声问:“吃早饭了吗?”

    不出意料,安予灼弱弱的:“没。”

    “来不及啦。”

    “……老薛他们也起晚了?”

    “他们压根没定闹钟,因为平时你叫我要叫好多遍,他们蹭人肉闹钟。”

    陆余:“……”

    安予灼甜甜一笑,拍马屁:“哥哥,这个宿舍没有你就得散!”

    陆余:“。”

    陆余在心里举白旗,面无表情地说:“想吃什么?”

    安予灼试探:“吃学校小卖部的三明治就行。”

    陆余却说:“不行,那种三明治保质期长,用料也不好,全是防腐剂和反式脂肪。换一个。”

    安予灼同学嗅到陆余哥哥态度松动的气息,当即决定顺杆爬:“那我想吃subway的金枪鱼三明治,额外加培根和芝士。”

    学校附近可没有连锁店,需要提前点外卖,为防止被巡查的教务处老师发现,还得勾选好外送时间、跟外卖员沟通,再提前去学校小门等待,是很麻烦的。

    换做安予灼自己,才懒得做这么多准备工作,他甚至打算就饿一上午,或者蹭一点钟函的月亮虾条。

    结果陆余说:“好。”

    “牛奶带了吗?”

    安予灼:“忘了_(:з」∠)_”

    陆余一点也不意外,叹口气,拿出手机准备一起点。

    安予灼恃宠而骄:“喝的想换成奶茶,你知道那种新疆餐厅的奶茶吧?一颗糖也不放的,又香又醇又提神,最适合早上喝啦!”

    陆余:“……行。”

    等陆余趁着下课时间,把奶茶和三明治拿回来,递到安予灼手里,甚至还要用身体做掩护,帮着挡住老师视线、让某个懒虫安安心心吃早餐时,陆余才反应过来:疏远灼宝的计划,又失败了!

    如此这样,屡败屡战,转眼几天过去。

    陆余已经彻底放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作战计划”有问题,其中有个最大的bug就是:他根本狠不下心对灼宝不理不睬。

    他照顾了某个小混蛋十二年,早就养成了刻进骨髓的习惯,更舍不得看灼宝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

    比起他让安予灼给他个“名分”,他更在乎那个玩弄他感情的“小渣男”有没有好好吃饭,能不能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睡觉。

    ……如果他实在不肯点头就算了。

    反正时间有的是,他已经在他身边守了十二年,必定还有更多的十二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还长,慢慢来吧。

    可就在陆余放弃的时候,安予灼却伸出了试探的脚脚。

    他早在萧菀桦让他们给舍友带小蛋糕的那天,就意识到自己对陆余哥哥的感情变了质。就像那个傍晚他跟薛围吐槽的一样,小安总纠结的点一直是:一段注定要分开的、短暂的恋爱,会不会伤了陆余的心?

    随着陆老爷子愈发器重陆余,安予灼更笃定他们以后必定要分开。

    毕竟两人日后要走的路完全不一样。

    小安总这辈子已经打定主意做一只小富即安的燕雀,没办法强迫自己去追随鸿鹄的脚步。

    就算不提其他,只说“异地”两个字,也足够拆散绝大部分情侣。

    安予灼壳子里到底是个冷静的成年人灵魂,并不相信什么爱情神话。

    然而,陆余最近的纠结他都看在眼里。

    小安总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并不蠢笨,他看出陆余哥哥既想跟他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又忍不住对他呵护备至。

    安予灼舍不得他日后受伤,更不想辜负他现在的一腔赤城。

    ……去他的成熟冷静吧!

    虽说壳子里是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处男,但毕竟壳子还是青春期少年!就任性一次又怎么样?

    安予灼决定找个合适的场合,把心意说出来。

    然而学校里的人怎么那么多?董宇缇和薛围两个家伙也一直泡在宿舍,安予灼一直找不到独处的、郑重的时机。

    好容易挨到周五。

    可惜这周却要去安家老宅——安老太太致电,邀请他们全家过去相聚。

    老太太给出的理由是:孩子们许久没回来,她想念安谨和灼宝两个孙儿。但安致远心里明镜似的:老太太是为股权的事兴师问罪。

    安谨联合公司高层,乃至一些外边的机构,做了个圈套,诱骗安道道往里跳。

    在安致远看来,这圈套并不够高明,有好几处稍微探究就能发现的错漏,可他那位不学无术的便宜侄子,压根没看出来,瞒着他父亲安淡泊,想以小博大,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

    安道道想要翻盘,于是又继续投资,甚至将安老太太转让给他的股权都抵押进去。现在结果就是,安道道的股权全转到了安谨名下。

    安谨代替安道道,成了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安老太太气得不行,在家发了好几天脾气,但现在骂她的亲亲孙儿安道道也无济于事,安老太太另辟蹊径,决定祭出亲情这把杀手锏,给三儿子——也就是安致远——一家进行道德绑架,让他们把已经吞下的股权再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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