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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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很多人都羡慕余鹤。

    但这些羡慕不是出于余鹤的能力和天赋,人们甚至不相信余鹤有能力。

    或者说,他们认为长得漂亮,就是余鹤的天赋。

    好像余鹤所得到一切优待都是源于他的脸。

    这不是余鹤想要的天赋,也不是余鹤想要的羡慕。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只要和余鹤的名字绑在一起就会遭到非议,傅云峥、沈涵、梁冉、王广斌、杨雨晴......他们都因为余鹤而沾染上了原本可以不必沾染的是非。

    余鹤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他不愿意这份怀疑的眼神落在身边人身上。

    他不想别人说傅云峥是为色所迷,不想别人说沈涵是为权所迫,不想别人说他的朋友为钱折腰,哄着他玩!

    在得到足够有说服力的肯定前,余鹤不敢细思、不敢回头、不敢停歇,他只能往前走,一直走。

    直到走到山顶,俯视那些质疑。

    傅云峥三个字承载的光环虽然耀眼,但余鹤不会一直活在傅云峥的光芒下,他会闪耀出属于自己辉光!

    傅云峥真心替余鹤高兴:“小鹤,这才是你该有的人生,观云山虽好,可外面的天地更大。”

    一日同风起,扶摇九万里。

    观云山的烟霞终究只是余鹤漫长人生的一道风景,傅云峥始终相信,余鹤的天地不会永远囿于一座山。

    他会看着余鹤风举而上,冲破凌霄。

    爱不是牵扯,爱是目送。

    傅云峥会看着余鹤走向更高更远的天地。

    属于余鹤的天地。

    余鹤额头埋在傅云峥颈窝,紧紧搂住傅云峥的肩。

    “外面的天地再好也没有你好,”余鹤抱紧傅云峥,轻声说:“傅云峥,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绝不是为了离开你,而且为了……”

    追上你。

    傅云峥:“我知道。”

    余鹤目若朗星,眸光璀璨,他看着傅云峥:“我会配的上你的。”

    傅云峥知道余鹤的委屈。

    这份委屈源自于余鹤的自尊,无论多少钱和权都没法弥补,傅云峥只能一直扶着余鹤往前走。

    有些人注定不会留在平庸之中,命运会推着他走到该走的位置上。

    *

    五月十五日。

    这是个无比平凡的星期一。

    早上九点,药王思邈杯公示了竞赛决赛结果。

    余鹤的名字招摇地挂在名单首行,三个100分的成绩坠在余鹤的名字之后。

    时隔二十年,药王思邈杯再次迎回了一位能够通过它苛刻筛选的三冠王。

    许多大学的研究学院向余鹤抛出橄榄枝,邀请余鹤来他们就读硕士。

    李斯贤更是给出了京市中医药大学硕博连读的保送名额,只要余鹤点头,学籍现在就能直接转到京市中医药大学。

    很多人都说:在这一天,余鹤达到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也有很多人说:不出世的天才总是以黑马的形式突然出现,给予在平凡中不断努力攀岩的普通人致命一击。因为天才让我们看到,他用六年青春从山顶走下来,在泥地里躺上半年,可当他站起身后,却只消用三个月就能重新飞回巅峰。

    还有人说:不过是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关系户罢了。

    余鹤看着网上的评论,略过那些夸赞吹耀的好评,眼中只映着条嘲讽他考不上大学的言论。

    说谁考不上大学呢?

    余少爷考一个给你看!

    余鹤消散数年的少年意气一瞬间全回来了。

    他把手机一丢,嚣张地告诉傅云峥:“我要退学。”

    傅云峥眉毛也不抬:“退。”

    如此重大的人生决定被两个人三言两语敲定下来,没有任何商量也没有任何劝解,好像只是在确定今天中午吃什么。

    一如以往,无论什么事,只要余鹤想做就做。

    傅云峥不需要余鹤给出理由。

    千金难买的推荐函也好,万中无一的保送机会也罢,在傅云峥眼中都敌不过余鹤乐意。

    这是不需要解释的纵容与信任。

    *

    在七月盛夏来临前,奉城大学的花瓶余鹤退学了。

    他就像一阵奇怪的风,在同学不解的目光中吹过来,又在得到所有人认可的时候走了。

    梁冉和王广斌对余鹤万分不舍,问余鹤为什么要理网上的言论呢?

    余鹤说:“我想走一条自己的路。”

    梁冉那时并不知道余鹤的路什么,他只是很遗憾失去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天才的路都是很孤独。”梁冉把书包上的小熊玩偶送给余鹤:“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比我聪明的人,可惜,这个人比我还疯。”

    余鹤握着手中的小熊:“不是初恋送的不舍得给我吗?”

    梁冉说:“是啊,初恋把这个送我以后我记了她三年,现在我把它送你,希望不要太快把我忘掉。”

    “也就能管一年吧,常来云苏玩。”余鹤把小熊玩偶揣进口袋里,问王广斌:“斌哥,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这就走了。”

    王广斌耷拉着脸,情绪非常外露:“没啥说的,我他妈冠军队友没有了!”

    他们的兄弟战队虽然没能在决赛中杀出重围,但余鹤创造的成就已经覆盖了团体赛冠军的光辉。

    团体赛冠军年年有,辩药考试的三冠王二十年才出一个!

    王广斌叹了口气,耿耿于怀:“我的冠军队友没有了,兄弟也没有了。”

    余鹤抱了抱王广斌:“斌哥,下回见面,别忘给我带食堂的馅饼。”

    六月末黄昏的夕阳下,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并肩而行的时光总是很短,没有谁的青春能永不散场。

    人总是要面对离别的。

    “同窗缘分尽了,余鹤你心可真狠啊。”王广斌说。

    余鹤沉默了一会儿:“傅总曾经跟我说:只要能强求,缘分就不算尽,都能续。斌哥,我觉得咱们的缘分没尽。”

    王广斌摇摇头:“不在同一个学校读书,一年两年也许还有联系,但慢慢的就不会在联系了。”

    余鹤抿了抿唇:“不会的。”

    王广斌没说话,推开余鹤,背过身摆了摆手,

    余鹤也没再说什么,他跨上摩托车,走向那条只属于余鹤的路。

    一条不被世人理解,但余鹤想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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