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2/2)
余鹤说:“没事,我只是在缅怀我即将逝去的悠闲生活。”
傅云峥一推领带,又反手套上西装:“怎么要逝去了呢?”
余鹤瞧傅云峥着急出门,估计
也没时间听他细细论述‘沈铭乐起床太早与余鹤失去悠闲生活之间的联系’。
总之,小卷王沈铭乐就是他师父放到观云山的鲶鱼,余鹤为了不在徒弟面前露怯,只能把扔下的医书再捡起来。
唉,他师父可真是人老成精,知道怎么能治自己。
余鹤坐起身,给沈铭乐回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沈铭乐很恭敬地叫了句师父,态度竟然比昨天好很多。
大概是对余鹤期待本来不高,相处下来发现余鹤还挺好相处,就没开始那么抗拒余鹤这个师父。
今早主动联系余鹤,是专程向余鹤请示他今天的学习任务。
余鹤刚醒,声音里带着股沙哑:“那个,沈铭乐,我着凉了......有点发烧,今天你自己出去玩吧,等我病好了联系你。”
听到余鹤跟沈铭乐装病请假,傅云峥戴腕表的动作微微一怔,抬起长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余鹤。
余鹤伸手指了指傅云峥,示意他不许嘲讽自己。
傅云峥耸耸肩,继续低头调腕表。
机械芯腕表内置机械自动上条机制,腕表内部机械芯发条便随手臂摆动产生运转,自动上紧发条,表针便能一直走动下去。
这样的腕表如果经常不戴,发条就会停摆,表就不走了,需要重新校准时间,手动拧上发条。
之前傅云峥向来是腕表不离身,腕表随着他的动作自动上满发条,几乎很少有手动给腕表上条的时候,他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擅长分时段订立计划,并且在规定时间内高效率完成工作。
但和余鹤在一起,时间好像就不那么重要。
和余鹤相处的时间,是可供消磨的。
这次重回观云山,傅云峥都没怎么戴腕表,余鹤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
傅云峥也好久没出门了。
只有和余鹤在一起,傅云峥才找到‘活着’的感觉,他不再是一台高能运转的机器,需要争分夺秒地创造价值,为调配协调傅氏集团的工作而殚精竭虑。
傅云峥调好腕表,余鹤也挂断了电话。
余鹤一挂断电话就来寻傅云峥的晦气,恶声恶气地问:“你刚才笑什么?”
傅云峥头也不抬,系好领带:“我没笑。”
余鹤不肯轻易罢休:“你脸上没笑,但心里笑了。”
“是是是,我笑了。”傅云峥不和余鹤争论,他走到洗手台边洗净双手,把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透过镜子的倒影去看余鹤:“我这不是没见识吗?”
余鹤微微挑眉,问:“什么没见识?”
傅云峥眼中的笑意藏不住:“没见过师父装病,给徒弟请假的。”
余鹤:“......”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傅云峥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这傅云峥一大早打扮得跟衣冠禽兽似的,心里尽憋着坏,一脸促狭地等着嘲讽自
己!
余鹤刚睡醒,头上顶着翘起来的几撮头发,显得呆里呆气,不修边幅,和衣冠楚楚的傅云峥相差甚远,很有股容易被拐骗的傻样。
透过镜子,余鹤按了按自己炸起来的头发,还是想不通自己就是打了一个电话的间隙,傅云峥怎么就能收拾得如此仪表堂堂。
这就是高效的卷王。
从前身边只有一个,现在有两个。
double卷。
余鹤还没起床,就已经感觉到累了,他问傅云峥:“打扮得这么精神,相亲去啊。”
傅云峥对余鹤的口无遮拦习以为常,他转身靠在洗手台上看着余鹤:“相什么亲?你知道锁边计划吗?”
余鹤歪歪头:“沙漠锁边林种植吗?”
沙漠锁边林种植,就是用草方格和植物将沙漠围起来,把漫天黄沙变成绿化带,以达到防止沙漠继续向东扩张,预防北方沙尘天气的效果。
在西北,最出名的除了草原就是沙漠。
每年春季,北方地区都会出现大范围的沙尘暴,沙尘飞扬时弥天蔽日极难治理。但其实在源头沙漠,只需要半米高的植物,就能把这些黄沙狠狠按在原地。
见余鹤还挺懂,傅云峥就没多解释。
他最近一直在家陪着余鹤,约见锁边计划的负责人的事在内蒙时就定下了,却始终不得空,今天沈铭乐在傅宅,傅云峥才约了人。
从缅北回来后,余鹤的躁郁症有些反复。
虽然他和余鹤都没有言明,但余鹤睡眠质量很差,常常在梦魇中惊醒,心情也时而低落时而亢奋。
两个人心照不宣,默契的把这事儿略了过去。
可傅云峥不敢把余鹤自己放家里。
傅云峥说:“是的,这次和绿植计划的负责人见个面,捐一批梭梭树的树苗和一些滴灌设备。”
余鹤直起身,很感兴趣:“傅老板又去做善事呀。”
傅云峥应了一声,套上西装外套往门口走:“是啊,咱们不是在龙首山种了一棵山桃吗,内蒙风沙那么大,不把附近保护起来怎么行?”
为了护住那一棵山桃,傅云峥为余鹤种下了一片锁边林。
余鹤最喜欢听傅云峥漫不经心地讲情话。
‘爱余鹤’这件事对傅云峥而言无需刻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向余鹤传达爱意。
傅云峥还没走出门,余鹤就已经开始想念傅云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