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81/82/83 三章合一(2/2)
他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想着毕竟明天就要回东京了，今晚还是得把东西都收拾好才行......对，还是去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要洗的衣服吧，正好一起洗了。
夏油杰轻手轻脚地拧开五条悟的房门，这才发现房间里压根没有人。
“......”
这是去哪儿了？
女仆装还在这儿，应该不是去辅助监督那里炫耀女仆装的，那这家伙还能去哪儿？
他不由担心起来，最后那点困意也没了。
砰的一声，客厅里沉寂了很多天的壁炉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杰，我回来咯！”
夏油杰转头一看，刚好看到五条悟整个人都狠狠贴在透明胶带上的一幕。
“——！”
他们入住第一天贴上去的胶带，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只可惜是自己坑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不由捧腹大笑。
五条悟在里头张牙舞爪：“杰，你还笑！快放我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
等夏油杰终于笑够了，被封印在壁炉里的五条悟才重获了自由，“真过分，杰！我还好心给你带了白粥！”
夏油杰还是在笑，“你哪来的白粥？”
看这个架势，应该是从五条老师那边回来的吧？
“在那里做的咯。”
“嗯？谁做的？”
五条悟骄傲道：“当然是我做的！”
夏油杰露出不信的表情，五条悟嘁了一声：“好吧，是他们家的锅自己做的，就是那种专门煮粥的锅——可绝对不是那家伙做的哦！”
当时谈完事情，五条老师就问他是怎么甩开夏油杰自己过来的，他说杰生病了，正躺在家里睡觉
呢。
于是五条老师大手一挥，借了他那口锅，还教他怎么用。
不久前还在商量谁吞噬谁的家伙们转头就还算和睦地煮起了白粥，另一个杰大概是觉得无语，静悄悄地就走了，没跟他们说话，只是离开的脚步非常沉重。
两个五条悟互相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笑容。
“对了，杰。”
“嗯？”
“我们离开后，那两个家伙也会走，但是对面的房子好像是打算给菜菜子他们住。”
夏油杰一愣，“让她们住在调味市吗？”
“对。”
黑发少年用迟钝的脑子思考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也是，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就算了，惠奈子阿姨跟他们住在一起应该挺不方便的吧，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况且菜菜子和美美子再过几年就要上学了......”
“就是这样，他们已经连床都搬走了。”
大概是在那张床上做过可疑的事，反正他们离开时带走的唯一家具就是那张双人床。
“......动作还挺快。你问了他们总部的事情了吗？”
五条悟摇头：“问了，但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唉，他们只是说‘爪’会消停几天，其他都没有说。”
“果然还打算卷土重来吗......”
夏油杰啧了一声，把白粥拎到厨房，“我们明天再吃吧，我现在还不饿。”
“啊，我无所谓。”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就听见夏油杰狐疑道：
“你去他们那里，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白发少年眼神飘忽：“嘛，差不多吧。”
夏油杰缓缓走出来，一把捧住五条悟的脸，嗓音低沉：“悟，看着我的眼睛。”
五条悟顾左右而言他：“杰，好困，我们睡觉吧。”
夏油杰立刻贴近了五条悟，努力睁大眼睛增加压迫感：“悟，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五条悟：“......”
他沉默几秒，果断把夏油杰扛起来，飞速奔回卧室，把人往床上一扔，“杰，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才行！”
仿佛变成大号麻袋的夏油杰陷进柔软的床垫里，还在上面弹了弹。
“悟，你这是对待病患的态度吗！”
“杰，硝子说了，笨蛋睡一觉就会好。你看，你睡了一觉就好很多了。”
五条悟淡定道：“但体温还是有点烫，说话也没有平时有力气，你还是再睡一觉吧。”
“哈？你刚刚是拐着弯骂我笨蛋了吧？”
“是唉。”
夏油杰：“？？？？？”
五条悟噗嗤一笑，直接把自己砸在了夏油杰旁边，发出好大一声响。
“我今晚陪你睡！怎么样，猫猫女仆是不是很善良很体贴？”
夏油杰：“......”
夏油杰有点脸红：“你不怕被我传染感冒吗？”
“不怕。”
于是黑发少年把自己的被子分给他一半，嘟囔道：“也是，笨蛋才不会感冒呢……对了，一会儿楼下的住户上楼砸门，我就把你交给他们。”
“为什么要过来砸门？”
“因为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我们这样很扰民唉。”
“哈！原来是这样！”
他们静悄悄地等了五分钟，并没等到楼下的住户上门。
太好了，夏油杰感慨道：“要么不在家，要么是个大好人。”
“也有可能只是懒得半夜上门跟我们掰头而已。”五条悟说：“这样一看，还是住一楼比较好嘛。”
“万一楼上有熊孩子的话，可是会从早吵到晚的，你要上楼跟熊孩子掰头吗？”
“好麻烦，那以后还是别住公寓了，我们去住独栋的房子。”
“嗯……也可以，我也更喜欢独栋。”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不久后，夏油杰先睡着了，五条悟在黑暗里看了看他，默默翻了个身，用自己的额头顶住了夏油杰的。
还是有点烫。
——只要世界不改变，就永远无法真正轻松吗……
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也帮帮忙吧。
高中生们额头抵着额头，很快便一起沉入了梦乡。
……
“阿嚏！”
五条悟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夏油杰噗嗤一笑，“吃药啦，笨蛋。让你靠着我睡……”
“杰，你这是过河拆桥。”
五条悟抱怨道：“你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好的吗？感冒并没有消失，只是从你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我这是替你承受了感冒。”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夏油杰拿起感冒药，给他倒了杯水。
他怜爱地抚摸一把五条悟毛茸茸的脑袋：“我给你热一下白粥，啊，我自己要加个荷包蛋，你呢？”
“我也要加蛋！阿嚏！”
“噗。”夏油杰揉揉他的头顶，笑眯眯道：“还好还好，会感冒说明你不是笨蛋！”
“你是在幸灾乐祸吧，杰！”
“我可没有。说起来，你的反转术式不能治疗感冒吗？”
“哇，你怎么不问硝子反转术式能不能治疗癌症？”
“也是。”夏油杰说：“如果能治百病，还当什么咒术师，去当神棍就能暴富了。”
这当然只是个玩笑话，无论是他们还是家入硝子，都是在为同伴和信念而战，钱不钱的反而是次要的。
“等吃完饭我们就可以出发了，行李我都已经让丑宝吃掉了，坐高铁的时候只要人坐上去就可以。”
他们当然也可以选择别的交通方式，但飞行咒灵不行，他们都不想再吹冷风了，瞬移倒是可以，但干嘛要那么快回高专。
想想看，无论是上班还是上学，不想回公司/不想回学校才是正常心态吧？
“不过，我从丑宝肚子里找到了这个。”
夏油杰拎起皮卡丘的耳朵。
“皮卡～皮卡！”
皮卡丘兔子似的开始蹬腿。
五条悟惊奇道：“哇塞，这家伙还是个烟嗓，仔细一看，它的刘海也跟你差不多。你已经调伏它了吗？”
“没有，我检查了一下，确实是可以调伏的类似咒灵的存在，但它是有主的。”
至于主人是谁……
呵，谁强迫皮卡丘发电，谁就是皮卡丘的主人！
夏油杰嘁了一声，不甘心道：“我好想要它啊。”
“那你就跟那家伙要嘛，反正他有那么多咒灵，分你一个又不会怎么样，还有那个青蛙兽，你也跟他要一只，他手里绝对不止一只，上次跟你说烧光了绝对是骗你的。”
夏油杰：“……”
他很想纠正是鼻涕兽不是青蛙兽，但一想到他们还要吃饭，就只能遗憾地咽下了吐槽。
吃过饭后，两个高中生穿上日常装，一起坐高铁回东京。
车窗外的风景飞掠而过，高铁上的工作人员推着小车经过，被五条悟叫住了。
“要两份酸奶和巧克力饼干，还有巧克力豆，杰，你呢？”
“嗯……来一份抹茶饼干吧。”
他习以为常地付了账，看见五条悟撕开饼干的包装纸，问道：“杰，变成神的
话，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神吗？”夏油杰想了想，“那要看是什么背景吧，如果是有很多很多神的设定，那应该跟做人差不多，出轨啊，生一堆私生子私生女，还强迫别人跟自己谈恋爱之类的……”
五条悟道：“我知道你在吐槽哪个作品了，但是我问的是宇宙唯一神。”
“唯一神啊……应该很孤独吧？不是说越是站在顶峰就越是孤独吗，宇宙唯一神的话，都孤独到没边了吧，如果是个没有感情的家伙还好一点。”
五条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儿饼干。
“那你怎么想永生？”
“也很寂寞唉，想想看，亲朋好友一个个死去，世界也在更新换代，但我仍然是很久以前的人、只有我是很久以前的人，这种感觉会寂寞到崩溃吧，搞不好会有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感觉。”
“如果和好朋友在一起呢？”
“啊，那应该会好很多吧。毕竟被遗弃也是一起被遗弃，这种情况下，可能还有心情不断地搬家，玩玩新身份的游戏之类的……”
“一个人就不行吗？”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点头：“嗯，是我的话，宁愿不要那种永生。”
“看出来了。”五条悟得出结论：“杰是狼群的头领，能带着族群不断向前，克服各种困难，打败很多敌人，但如果没有族群的话，杰就会自己死掉。”
夏油杰打开面前的酸奶，评价道：“好奇妙的比喻，那你呢？”
“我一直都是一头孤狼！”
“哈，但你明明也呆在这个族群里吧。”
五条悟摇了摇手指：“不一样啦，别人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团结在一起，我呢，是为了跟杰一起玩才留在这里的。”
夏油杰反驳道：“话虽如此，但悟现在也是族群的核心成员了吧，深受大家的信任呢。”
“我这么厉害，信任我是应该的吧。”五条悟道：“我明白了，杰呢，是必须要为同伴贡献什么，并且很怕寂寞的人，这两点是非常重要的。”
夏油杰忍俊不禁道：“你干嘛啊，悟。”
五条悟神神秘秘地哼哼两声，又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御守。
“给。”
“这是什么？”
“佩戴在身上就能收集高级咒灵的御守。”
夏油杰眼前一亮，“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另一个杰给我的，但是我跟那家伙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忘了，昨天翻口袋的时候才摸到的。”
他当然没有交出这个御守，而是机智地用“口香糖”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把红绳解开就可以用，但好像只能持续五天，所以你要想好了再用。”
夏油杰的眼神亮晶晶的：“我知道了。等我们回东京，先去调伏密室逃脱的咒灵，之后再找个悠闲的时间段使用这个。”
“我都可以。”
见夏油杰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五条悟一边吃饼干一边漫不经心地想，在“我”打算成神的时候，“杰”会思考什么呢？
他不觉得夏油教祖完全没有任何打算，毕竟那两个人已经穿越了时空，拥有了更多可能性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死磕原本的方案……他不觉得夏油教祖有这么蠢。
而根据他昨晚的试探，夏油教祖本人是没有成神的打算的，那么，杰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是在想办法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好消灭所有普通人吗？
还是又有了什么虐待自己的绝妙好主意？
无论怎么想，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结合五条老师昨晚放任夏油教祖旁听全部对话的态度，一切都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他们回到高专，发现高专的教学楼竟然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夜蛾老师一见面就收走了白鸟海斗提供的证据，并塞给他们两份报告书。
五条悟：“……”
夏油杰：“……”
英雄凯旋归来，竟然还是要写报告书！
夜蛾正道沉着脸说：“明天中午前交，还有，别在学校群里发奇怪的东西。”
夏油杰疑惑地挑眉。
奇怪的东西？
回宿舍的路上，他们遇见了正要出任务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七海建人用看垃圾的眼神远远地看着他们，灰原雄则是朝他们用力挥了挥手，给他们比了个大拇指。
夏油杰：“……”
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和几个辅助监督擦肩而过时，他注意到辅助监督们不停地看向他们，又在对上视线后立刻移开目光。
夏油杰：“……”
好怪！好怪！
最后，迎面而来的是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表情微妙地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她笑了一声，评价道：“不错，挺性感的。”
夏油杰：“……”
基本可以确定了，这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五条悟一路保持沉默，分开前还老老实实领走了自己的那份报告书，乖得让夏油杰头皮发麻。
他刚要转身，夏油杰就把他壁咚在原地。
“悟！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五条悟面无表情道：“杰，我感冒了。”
夏油杰：“……”
他只好放五条悟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夏油杰掏出手机，看见学校群里的消息叠了999+，他艰难地爬聊天记录，终于爬到了昨晚11点五条悟亲自发进群里的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女仆，一个白猫女仆一个黑猫女仆，脖子上系着粉色蝴蝶结和大号铃铛，一个故作可爱地朝镜头wink，一个故作性感地咬着嘴唇，眼神迷离地看向镜头。
照片上还有粉色的配字：Cityboy～
夏油杰：“……”
夏油杰：“……”
夏油杰：“……”
夏油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崩溃地差点把手机锤烂。
这、这已经不是宰了五条悟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哈？？？照片？？？传到群里？？？不会已经流传到京都校去了吧？？？？？？？？
就在夏油杰怒火中烧打算跟隔壁的五条悟同归于尽时，一只手敲了敲壁炉。
夏油教祖蓬头垢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贞子似的从壁炉里探出头，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像是挖煤回来的。
他一夜未眠，心情沉重，嗓音嘶哑。
“小鬼，跟你商量件事。”
“……”
夏油杰一哽。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