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番外二】(2/2)
黑衣人愣了愣,看着自家主子神色冷淡:“只不过是个惯会迷惑的妖人罢了。”
日日搜罗故事来讨小少爷欢心。
黑衣人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一向杀伐果断的主子为何会冷哼好几声,似乎对那人颇为厌恶,过了好一会才吩咐他去伪造平日里进京赶考要用的路引和保单。
直到这时,阎鹤都还认为都是外头的那些书生妖人将慕白迷惑。
直到这时,慕白也还在坚信不疑地觉得自个捡回来的严贺能高中做大官。
如今不信也得信了。
因为隔天清晨,林公子就收拾好东西,同他声泪俱下地说昨夜做了梦,梦见老母指责自己不孝,如今他要回去为家中逝去的老母守孝三年。
三年内不会再进京赶考。
事发太过突然,慕白听得一脸茫然,只能看着背着包袱的林公子同逃命一样慌慌张张地跟他拜别,最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小少爷很是有些伤心。
当天晚上,他同严贺抵足而眠的时候,就担忧地问严贺会不会像林兄一样跑掉。
身旁人只是拿出那枚鸳鸯戏水的玉佩,随即伸手拦着他,低声说:“不会的。”
他同他说家父家母早已逝世,又说家中的情况,嗓音很温柔,叫他不要担心。
慕白当即就放心了下来,朝着身旁人感动道:“严兄你真好。”
他的严兄搂着他,嗯了一声,让他早点睡。
临睡坠入梦乡前,慕白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怎么他们俩睡着睡着就楼到了一起。
好像昨儿还没搂那么近。
张飞和关羽睡觉也
这么搂着睡?
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困意就席卷而下,慕白沉沉坠入梦乡。
往后慕白一旦开始细想,严兄总会适时地说话打断他思路,时间久了,慕白也就忘记了这一茬。
几个月后,当严贺手上的伤痊愈得差不多,慕白就迫不及待地拿着笔墨纸砚,想瞧严贺写出的书法如何惊艳。
在他看来,严贺学识极为丰富,时常出口成章,令人折服。
如此渊博深厚的学识,想必书法也是一绝。
慕白兴冲冲地在一旁看着严贺提笔,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始行云流水地在宣纸上写文章。
没过多久,一篇文采斐然的文章便跃然纸上。
慕白拿起纸,却愣了愣。
宣纸上的字迹不能说难看,字体飘逸,但属实是飘逸过了头。
小少爷抹了一把脸,不再看那字,硬着头皮安慰道:“没事……”
“这几月我们再练一练……”
“字嘛……练练便好了……”
阎鹤也抹了一把脸,没说话。
广南王兵法一绝人人皆知,但书法却实在称不上好。
毕竟在军营中哪里用得上好字。
字不就是写清楚便可,哪还需要苦练。
第二日,慕白就差人送来了一本字帖。
从前的广南王不屑一顾。
如今的广南王逐字临摹学习,只求能在心上人面前挽回点颜面。
越临近八月的夏试,慕白就越发对严贺关切,跑去严贺厢房里也越发勤快。
大抵是跑得太过勤快,引起了自家娘亲的注意。
慕白紧张得厉害,生怕他娘看出点什么端倪,还对严贺说若是他娘问起来,就说他都是给他讲话本,从来没讲过诗书。
那日夜里,严贺问他为何要这么作答,是不是他拿不出手。
躺在一旁的小少爷摇头说:“我娘从前做梦……梦见我考试做官后被水淹死……”
他早已把身旁人当成好友知己,忍不住将这些事倾诉。
最后,小少爷还巴巴他瞧着他说:“倘若你以后考上了状元,做了官,劝劝我娘好不好?”
“让我娘也给我进京赶考,到时候你当了官,神气十足地回来,我娘瞧见了,说不定就心病就消了……”
阎鹤看着披着长发的小少爷嘀嘀咕咕的样子,心都软成了一滩水,他摸了摸小少爷的发尾,眼里带着笑意,低声道:“要考上官?”
“多大的官,少爷才瞧得上?”
慕白望着他,想了想:“自然是越大的官越好……”
指不定官越大,他娘就越听得进去。
阎鹤低笑道:“倘若我做了大官,是不是就能在少爷的娘亲面前说我同少爷的情谊了?”
小少爷:“那是自然。”
他握着身旁的人的手,雀跃道:“倘若你做了大官,我自然是要将与你的情谊同我娘亲说。”
他兄弟能考上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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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死!
到时候他娘肯定就不会做噩梦了。
小少爷乐得眉眼弯弯。
阎鹤:“好。”
“那便一言为定。”
小少爷美滋滋:“一言为定!”
入了夏,慕白便将严贺送上进京赶考的路程。
他隔一段时间便能收到严贺写给他的信和捎的东西。
有时是罕见的西洋玩意,有时是不知哪里寻得的奇珍异宝,时间久了便积满了一大堆。
阿生瞧见几回,还瘫着脸说这人不像是穷书生进京赶考的,还是吴公子瞧起来靠谱一点。
正在写信的慕白敲了两下面前人的脑袋,让他不许胡说。
翘完阿生脑袋,慕白又继续写信。
他在信中让严贺平日多多注意,切莫得罪人。他娘说最近九死一生的广南王似乎回了京城,如今京中势力风波诡谲,人人自危,生怕惹上不该惹的人。
一个月后,夏试结束。
过了一段时日,慕白多方打听,都没有听闻有叫严贺的人中名次。
正当失落之时,一则消息千里遥遥传来,告知幕府广南王不日后将登门拜访。
幕府上下皆是错愕。
另一处。
京中,阎鹤饮着茶,有意无意将腰上的玉坠显露给京中的好友瞧见。
果不其然,好友稀奇问他这是什么。
阎鹤放下茶盏,摘下玉佩,矜持淡声道:“定情信物。”
好友瞪大了眼睛,但过了一会,却好似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纳闷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处见过?”
阎鹤瞥了他一眼:“不可能。”
扬州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在京中眼熟。
好友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
“放榜那日,围着榜墙的一群书生,腰间好像都挂着这样的玉佩!”
“我说怎么眼熟呢!二十多个书生腰间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玉佩,想不眼熟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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