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阿生番外】(2/2)
他五官生得桀骜,很有些西域感,耳边坠着吊坠,同我轻哼着曲子。
他跟我说这是小时候他阿娘常给他唱的曲子。
我转头望向他,等着他说下一句。
谁知炎序偏头,凑近了我左耳,眼睛盯着我,唇瓣张合,说了一句话。
我面露疑惑。
炎序只是笑着倒在草地上,枕着头,并不再同我说那句话。
我的左耳听不见。
因此炎序能很放心地同我说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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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泡着池子,琢磨着炎序同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耳朵聋了。
我眼睛又没瞎。
炎序凑得那么近,唇瓣张张合合,常年耳聋习惯看唇语的我将那句话瞧得一清二楚。
炎序说小时候他阿娘常给他唱那首曲子。
他娘说,若是以后有了心上人,也叫他唱给心上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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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序的心上人好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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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炎序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泡池子?
我的池子又大又干净。
炎序为什么不跟我泡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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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件事很是惦记,甚至对自己是炎序心上人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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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从话本里找答案。
话本字密密麻麻都是字。
看得头疼。
算了。
我家少爷都说我脑子不好使。
看话本应该没用。
于是我去问了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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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序在地府做的官还挺大。
一路上都有人同他问好。
不过也不奇怪。
炎序一向都是笑吟吟,黑白无常说他是黑心肝的笑面虎。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
我找到炎序时,炎序还在给我写课业。
他努力模仿着我的狗爬字,一笔一划写得很仔细。
见我来,以为是我来问他要课业的,头也不抬地让我等一会,就快写完了。
我让炎序先别写。
我问炎序的心上人是不是自己。
正在写着狗爬字的炎序神情一下就空白了。
他僵硬抬头看我,发现我面瘫着脸望着他。
长久的沉默后,炎序似乎觉得我并不是一副欢喜接受的模样,以为我是来断绝关系的,便开始破罐子破摔。
他摔了笔道:“除了你还有谁——”
“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地府有谁不知道我同你去看了那么多次月亮星
星萤火虫!”
“那破地压根就没有萤火虫!都是我白日一只只抓来晚上再差人放的!”
“我就只是想同你好!”
我愣了愣。
炎序破罐子破摔完,又深吸了一口气,替我将狗爬一样的字写好,将两张写满的纸塞给我。
他道:“好了,这周的课业在这里。”
“下周你若不愿见我,我差人写好了送过去给你。”
“若是旁人再同你说张飞和关羽坐地上搂着坐,哄你同他一起坐,你就把那人给宰了。”
“宰不了的同我说,我去宰。”
“你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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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走。
我迟疑了一下问炎序:“那你为什么不同我一起泡池子?”
破罐子破摔的炎序彻底没了脸,他咬牙道:“你裈裤那么薄——”
“一下水全浸在身上。”
“我怎么泡?”
“我立着冲天炮梆硬梆硬跟你泡?”
我没说话。
我瞧着炎序脸一下白一下红的。
还怪好看的。
炎序咬牙切齿问我在瞧什么,是不是在瞧他的笑话。
我摇头,老实道:“我在瞧你。”
“挺好看的。”
炎序一下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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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邀请炎序同我去泡池子。
炎序望着我。
我说我只跟我家少爷泡过池子。
我家少爷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问他:“你要不要跟我去泡池子?”
要不要成为我另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炎序却好像听懂了一样,下意识愣愣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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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遗憾。
我从此以后也就跟炎序泡过两次池子。
炎序果真同他那日说的一样,同我泡池子的时候梆硬。
我自幼习武,一贯是地府里最能打的那几个阴差,但同炎序泡完池子后我连动都动不了。
炎序要比寻常人高大很多,亢奋时更是好似要活生生将人耗死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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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同炎序的事告诉少爷的时候,少爷并不惊讶。
他笑眯眯跟我说,他早就瞧出来我给他的课业是炎序写的。
我问少爷为什么不拆穿。
少爷揣着手,慈爱地望着我说:“阿生啊。”
“炎序他同我说,若是日后同你在一起,你的课业就是他教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鼓励道:“我看好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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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果真是炎序教我识字。
我有时不想写,闭眼装聋听不见,炎序就亲我耳朵,硬生生将我亲到睁眼为止。
早知这样,当初就邀请他同我泡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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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序让我时常多记点平常发生的事,记字会记得更加牢固。
他有时还会检查我记的事,偶尔发现记事里头提到少爷的句子多还容易吃醋。
吃完醋又有意无意地让我多记一些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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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着呢,只不过没给他瞧。
零零散散记了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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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倘若我学了新的词新的句,再来说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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