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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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赵书逸把话说完,对面保安室已经挂断了电话。只余下嘟嘟一阵盲音。

    赵书逸:“……”

    办公桌后的唐玉饶有兴味地弯起唇,笑着说:“赵先生,你的视频我已经看过了,很精彩。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文质彬彬又斯文的新秀儿童心理学医生,居然有那种奇怪的性癖,真让我大开眼界呢。”

    “你给我闭嘴!我、我没有……我是被药物控制了,我不是,我不是那种人!”

    赵书逸慌张又愤怒,目眦欲裂,情绪已濒临崩溃的边缘:“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玉淡淡地说:“金小瑶我已经帮你摆平了,从今以后,她不会再骚扰你。那个视频的底片我也拿到了,就在这份U盘里。”

    赵书逸蓦的愣住,眉心深拧:“无缘无故,你为什么帮我?”

    唐玉柔声:“当然是想跟赵先生交朋友。这是我的诚意。”

    赵书逸满目戒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朋友之间,自然应该礼尚往来。”唐玉很平和地笑了下,扬扬眉:“你帮我找到你的老同学许芳菲,向她问点东西,我不仅可以帮你毁掉视频底片,还可以另外送你一份大谢礼。赵先生意下如何?”

    赵书逸思忖须臾,眉宇间的神色便漠然几分。他半带讥讽地开口,说道:“我同学许芳菲是个军人,你突然出现,要我帮你问东西,恐怕是想窃取什么国家机密吧。”

    唐玉眸光一亮,扬手打了个响指,笑容愈发愉悦:“赵先生不愧是心理学界和医学界的双料新贵,我就喜欢和聪明人交朋友。”

    赵书逸冷声:“可惜你找错人了。我是个中国人,绝对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别把话说死嘛。”

    唐玉从办公椅上站起身,踩着高跟鞋缓慢走到赵书逸身旁,纤纤五指抚上他的肩膀,红唇贴近他耳畔,柔声说:“不如你先听一听,我的谢礼是什么?”

    赵书逸冷脸寒眼,丝毫不为所动。

    唐玉轻轻地说:“我帮你得到许芳菲,怎么样?”

    赵书逸瞳孔突的一颤。

    唐玉:“你喜欢了许芳菲这么多年,真的甘心把那小姑娘拱手让人?啧啧,论长相论前途,你没有哪里比郑西野差,凭什么就这样把喜欢的女人让给他呀?”

    赵书逸闭上眼:“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是喜欢她,喜欢了她很多年。但是我不一定要得到她,只要她幸福快乐,我就满足了。”

    唐玉噗嗤一声笑出来:“赵先生,她和你在一起过吗?没有吧。”

    赵书逸无言。

    唐玉继续:“她都没有和你在一起过,你怎么知道,她跟你在一起就不会幸福?”

    赵书逸眼睛猛地睁开,眼神复杂,依然没说话。

    “和我交朋友,赵先生,我帮你得到许芳菲。”耳畔,女人的嗓音性感沙哑,仿佛神话里诱人堕入地狱的美杜莎般,“我们女孩子,心是跟着身体走的。我可以让她乖乖听你的话,任你予取予求,为所欲为。”

    赵书逸缓慢眯起眼:“什么意思?”

    唐玉笑着垂眸,从自己的Birkin里取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药管,举高,转动手腕摇晃两下,道:“这是我们东南亚实验室最新研制出来的药,只要你让许芳菲吃了,她就会很听话。”

    赵书逸对此嗤之以鼻,不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具体想干什么,不过你们的行径也真够卑劣的。”

    唐玉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扬起眉峰,意味深长道:“赵先生,可真是正人君子啊。”

    赵书逸凛目:“你帮了我,这次我会不报警也会不声张。但是想要我当卖国贼,做梦。”

    唐玉微笑:“赵先生,所谓的民族大义都是抽象的,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我们活在世界上,最真实的,是自己过得好。”

    赵书逸别过头去:“你走吧。”

    “总之,东西我放这儿了。”唐玉弯腰,将药管放在了办公桌上,慢条斯理道:“另外,我的手机号在你左手第二个抽屉里。赵先生之后如果有什么想法,欢迎随时跟我联系。”

    说完,唐玉便拎起包,大大方方地走了。

    办公室门开启又关上。

    赵书逸迈开长腿走到办公桌前,垂了眸,面无表情,拿起桌上那瓶透明药管打量。几秒种后,他回想起今晚那个神秘女人的所有话,只感到荒诞又可笑,准备将药管子扔进垃圾桶。

    然而,手悬空在垃圾桶上方,他动作又停住了。

    迟疑良久。

    赵书逸定定神,将药管收起,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

    从住院楼医生办公室离开口,唐玉径直到了京华医院大门口。

    天空飞落雨丝,阴雨绵绵。

    唐玉抬起头,看见一辆镀了勃垦地磨砂红的布加迪威龙跑车,酷炫拉风极其高调,大大方方停在对面路口。

    唐玉看清布加迪威龙的车牌号,红唇顿时紧紧抿成一条线。她眼神微冷,伸手从拎着的铂金包里摸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一秒便接通。

    听筒里的嗓音流里流气吊儿郎当,光听声音就是个混账,嬉皮笑脸地说:“玉姐,出来了?”

    唐玉声线冰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到京华医院来找我。”

    对面笑得格外无谓,慢悠悠回道:“别这么紧张嘛。我知道,你很谨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京华医院背后的大老板。放心,我之前查过,这条路的电子眼今天刚更新过,在调试期,什么都拍不到。”

    唐玉直接挂断了电话。

    两分钟后,她过了马路来到跑车旁边,伸手拉开车门,坐进去。

    蒋之昂手里夹烟,没骨头似的躺在后座,面容隐匿在烟雾背后,俊逸而邪肆。

    唐玉被烟味熏得烦,抬手扇扇风,十分嫌弃地说:“臭死了。”

    蒋之昂嗤笑,随手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漫不经心道:“玉姐,这事儿你应该跟肖琪学一学啊。她最开始也闻不惯我们的烟味,后边儿发现没辙,干脆自己也学会抽烟。这叫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谁都改变不了,那就只能加入适应,对吧?”

    唐玉冷笑,拿余光瞥他,讥诮玩味:“难得啊,你蒋少爷的嘴里,还能吐出一些大道理?”

    蒋之昂哼了声,眼神阴沉几分:“我知道你们都拿我当草包。等着瞧,我早晚会让你和BOSS知道,我也能干大事。”

    唐玉语气凉凉:“那我就等着了。”

    唐玉好奇:“你跑到这儿来堵我,就为了跟我耍耍嘴皮子?”

    “当然不是。”蒋之昂抬手捏了下眉心,顿了下,接着说:“我让你帮我妈找的医院,你找了吗?”

    唐玉脸色显露出一丝苦恼,叹道:“还在联系。温姨的情况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知道的东西又多,不清醒的时候又怕她乱说话,不好办。”

    蒋之昂:“上次姓郑的杀到我家来,拿我妈威胁我,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唐玉扭头看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蒋之昂:“我必须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唐玉问道:“哪里是你认为的‘安全的地方’?”

    蒋之昂静默两秒,目光落在唐玉脸上,说:“你那儿。”

    蒋之昂说:“你和我妈原本就是远亲,加上BOSS宠你,我爸出事之前,他几乎没让你在外面露过脸。也就是说,在狼牙、国安局,包括警方那边,你还很干净。没有人会怀疑到你头上,郑西野也不可能冲到你家去动我妈。”

    唐玉忖度须臾,点点头:“可以。”

    蒋之昂:“那就这么说好了,我明天就派人把我妈送你那儿。”

    唐玉说好。

    蒋之昂心中感激,露出个笑容,神态也温和些许,说:“先谢了。”

    唐玉闻言停顿了片刻,忽然道:“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个人,居然对你妈这么孝顺。”

    蒋之昂低低“切”了声,用力吸鼻子,满不在乎道:“从小到大,我爸觉得我不争气,就只知道打我骂我,底下的人虽然喊我一声少爷,但个个都觉得我没本事,不服我。就一个老妈对我好,真心实意把我当心头肉,现在她老了又病了,我总不可能不管她。唉,越想越麻烦。”

    唐玉垂眸,淡淡地说:“有亲人,就有牵挂,有牵挂,就有软肋,确实不好。”

    蒋之昂看她一眼:“你和肖琪都是孤儿,当年,我爸养了肖琪,BOSS养了你。现在肖琪生死未卜,你心里应该也难受吧。”

    唐玉冷酷地说道:“她自己太笨,信错人了,不值得同情。我有什么好难受的。”

    蒋之昂目瞪口呆:“……你们小时候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唐玉:“朋友是什么东西?干我们这一行,多的是人被朋友背后捅刀子。昂少,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你还真不愧是BOSS亲手养大的鹰犬,比我还冷血,牛逼。”蒋之昂嘲讽地笑了几声,懒得跟她多说了,继而道:“走吧玉姐,反正也这么晚了,我直接把你送回去。”

    “不用。”唐玉面无表情地拒绝,之后便推门下了车。

    夜幕已完全低垂,细雨如丝,大街上车水马龙,霓虹斑斓。

    唐玉在雨幕中,遥望城市的万家灯火,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她发了会儿呆,旋即便拿出手机,给唐宅的管家打去了一通电话。

    唐玉交代道:“温世淑明天开始要住到我们这里,那老太太有阿尔茨海默症,你之后找个机灵点儿的护理看着她,千万别让她发神经跑到地下室去。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出了事,谁都救不了她。”

    管家平静地应了声是。

    唐玉准备挂电话,听筒对面却似迟疑,谨慎地唤了声:“唐小姐。”

    唐玉动作顿住,问:“还有什么事?”

    管家沉默了会儿,说道:“先生说他一个小时之后到。”

    听见这话,唐玉面上的神色倏的微变。她微皱眉,回了句“知道了”后便将手机收进包里。

    看眼手腕上的表,唐玉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冲上了在路边等候多时的黑色迈巴赫。

    约莫四十五分钟后,雨势渐大,迈巴赫驶入东郊一座庄园式独栋别墅。

    唐玉下了车,行色匆匆,直奔三楼卧室。

    果然,床上有一件纯黑色的特殊睡裙,旁边还放着条黑色蕾丝眼罩,和配套的腕带,几样物品摆放精美,上面还点缀着几片玫瑰花瓣,仿佛为爱侣精心准备的礼物。

    唐玉脸色隐隐发白。

    但她已习以为常。麻木地脱衣服,换上睡裙,戴上腕带拿起眼罩,随后直接乘卧室的直达电梯去了地下室。

    偌大的地下空间,陈列着各类令人毛骨悚然的另类刑具。

    唐玉走出电梯的第一眼,便已经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高大身影。男人指间夹烟,身上的黑西服挺刮精细,不染纤尘,面容一半隐在暗色的阴影里,一半被冷白的光打亮,俊美而优雅,仿佛从欧洲壁画里走出的中世纪公爵。

    唐玉低眉敛目,恭敬却有些不解地问:“BOSS,今天不是13号,您怎么忽然来了。”

    “阴雨天,最容易让人心情不好。”黑弥撒淡淡地回答。

    唐玉没有搭腔。

    黑弥撒呼出烟圈,将烟头掐灭,说:“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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