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他懂什么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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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她攥了攥垂在外的手指。

    果然凉冰冰的。

    一定是因为第一次拍吻戏……和旁边的白毛祸害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气势上不输就好了,借位而已,他又不可能真亲。

    应该压一下肩吗,压迫感是不是会——

    最后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完全成型。

    却夏手腕一紧,跟着拉力袭来,她刚巧一步跨出重心起空,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那人拉到了身前树下。

    砰。一声闷响。

    却夏的蝴蝶骨贴在了硬邦邦的树干上,她难能慌张地仰脸,面前大片的阴翳已经朝她笼罩。

    陈不恪的左臂折起,扣压在她头顶上方,两人之间的整个空间被挤压到极限。

    平素的松弛懒散半点不再,甚至五官间没了一点却夏已经习惯的笑,他碎发下黑眸深如幽湖,带着翻覆的压迫感,没一丝滞涩就低俯下来。

    眼底的暗影里像藏着噬人的野兽,要将她一口吞掉、半点骨头都不会留。

    ——然后骤然停住。

    却夏紧缩的瞳孔慢慢松弛。

    她仰着脸,惊魂甫定地看着陈不恪。

    “……这就吓到了?”那人低哑嗓音第一次如此近,近得像要缠吻上她脖颈,再学藤蔓收紧。

    终于有笑意重新攀上陈不恪的眉眼,可他低低俯着她,那点笑绪熟悉却又陌生。

    他的攻击性和侵略性第一次如此张扬,半点不收。

    单一个眼神都够将她迫在树前逃无可逃,偏他觉着不够。

    于是垂在身侧的右手也抬起。

    他拇指指腹隔着毛衣,轻按住她锁骨,其余修长指节滑过她肩线,勾扶上她纤细颈后,然后半抵半托,他身前的女孩被他勾着颈子,向更近处一压。

    冷淡又靡丽的笑在陈不恪眼底铺展,像猎人给狐狸织就的密不透风的大网,在不疾不徐地张开。

    他就低着眸眼,以最逼疯人的缓慢,一毫一厘地吻近,逼她睁眼抬眸,逼她看着。

    修长脖颈上喉结轻动,薄唇微张,他俯下望她的眼神像自甘沉迷堕落的魔鬼。

    却夏再抵不住,心脏狠狠一栗。

    在她张口认输的前一秒——

    “怎么办啊,却夏老师,”那人声线沙哑蛊惑,“你要输了。”

    “…!”

    却夏不吃激将法。

    陈不恪的不算。

    已经要低下去的女孩眼底像落了个火星,炸开了,她努力绷着的那点漠然顷刻荡然无存。

    扣着树皮的手指抬起,一把拎住了面前那人的衣领——

    用力拉下。

    最后一丝空隙,被她吻咬上他的唇。

    “……”

    陈不恪唇上刺麻地疼了下。

    短暂的一怔后,他却阖了长睫,眼底笑绪潋滟成泛滥的花湖,但垂遮了没让女孩看见分毫。

    明面上只有僵住了似的纹丝不动,任她施为。

    片场死寂。

    只有诡异的安静,机器运转的声音,以及离着近的场边,不知道几个人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后震惊又心虚地挪开视线。

    “——卡。”

    导演棚下传出沉痛的动静。

    ……

    ……

    亲了?

    亲上去了?

    还是她主动的?

    …………

    却夏的脑海里大约经历了十个宇宙大爆炸。

    在被导演组的“卡”声拉回现实之前,她僵硬的手指先她唇瓣一步,松开了面前的“人质”。

    那人扣折在她头顶的手臂没有收回,慢吞吞支起来点距离。

    他无声垂眸睨着她。

    “……”

    现在,却夏虔诚地许愿,希望自己瞎了聋了哑了。

    随便哪个都行。

    这样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地狱了吧。

    偏偏不能。

    “却夏老师。”那人低哼出了声薄薄的笑,凉淡又无谓似的,他屈指,在唇角轻蹭了下,低眸随便扫了眼,陈不恪就重新撩起眼帘。

    冷白玉石似的指腹上,一点淡淡的艳粉血色,在她眼前晃过。

    “你这一口,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吧。”

    “………………”

    别说话。

    却夏死了。

    魂儿都散了。

    救不回来了超度吧。

    “却…夏…老…师?”陈不恪懒洋洋地拖着调,给她叫魂儿似的。

    “……”

    却夏很想装死到底。

    但事情做都做了,又不能重来。而且前面这么英勇,好不容易赢了,都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

    却夏眼皮一跳,目光重聚。

    负责是后面的事情。

    重点是,赌局她赢了。陈不恪输了。

    按照赌约……

    所谓抹除人们对一件事的震撼记忆,最好的方式不是解释,而是制造另一件震撼的事情。

    却夏一下子活了过来。

    她绷脸,从树下站直身:“抱歉哦,一时求胜心切。”

    陈不恪挑眉:“我以为你的魂儿这会儿已经上天堂了,怎么又下来了。”

    却夏木着脸:“亲了你应该要下地狱吧?”

    陈不恪:“?”

    却夏一默,改口:“我的意思是,对您做了这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活该下地狱的。”

    “……”

    “但是。”

    “?”

    却夏向前一步,认认真真地仰头,竭力忽视掉那人唇角更艳红几分的痕迹。

    “你输了。”

    陈不恪缓缓哦了声。

    却夏左右看看,趁人还没散:“恪总,你好像该学狗叫了吧?”

    “……”

    话声一落,两人同时一怔。

    一个低头一个仰脸,表情古怪地对视了下。

    诡异的静默。

    陈不恪缓缓提了下眉尾:“亲完以后,还要换个称呼,纪念一下吗?”

    却夏:“?”

    “懂了。”

    却夏:“????”

    他懂什么了???

    不等却夏忍着脸红去跟他解释自己刚刚就是称呼失误,白毛顶流已经从容地走到旁边,跟摄像机大哥借了个剧组常用的对讲机。

    提着黑色天线,他晃回树下的却夏面前。

    对讲机被冷白修长的手掌拿在掌心,朝她晃了晃。

    却夏莫名被闪了下眼似的,横挪开视线。

    频道对讲打开,陈不恪那把好听得要命的嗓声就搅着电流磁性地响在剧组片场的每个角落——

    “跟却夏老师打赌输了,履行赌约。”

    白毛顶流单手撑在树旁,懒懒落了眸,斑驳碎光将他神颜辉映得更熠熠灼目,他不挪眼地盯着却夏。

    然后对讲机抬到下颌前,还沾着血迹的薄唇张合。

    “汪,汪……汪!”

    最后一声噙着有点凶的笑,好像要咬到她喉咙上来。

    “——”

    却夏绷紧,转开脸。

    虽然有点替白毛顶流头疼后续,但他活该。

    而且怎么会有人连学狗叫的声音都这么撩拨勾人的,白毛顶流他真的没有进修过什么奇奇怪怪的课程吗…?

    却夏还走着神。

    那边学完狗叫的某人却没放下对讲机,但是上身朝她折了下来——

    “听你的,学完了。”

    陈不恪下蛊似的一笑,“还满意吗,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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