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 好不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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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他你都不知道,”于梦苒差点翻个大白眼,“圈里最大的狗仔好吗,他的爆料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如果是假就只可能是被公关掉了。”

    却夏心里微微一晃,摁下那点升腾起来的不太好的预感:“他说什么了?”

    “噫——你家honey拉粑粑了,我去铲屎!截图发你了,你自己看吧!”

    “哦。”

    却夏挂断电话,切换页面,跳到了和于梦苒的聊天框里。

    对方发来了一张图片,她单指点开。

    【一线密探】:

    [这是对我们整个行业的挑衅吗?

    两个月内,拿不出top那位的实锤大爆料,我提头来见。]

    却夏:“………………”

    Fine.

    接下来两个月,她绝不会和陈不恪在片场拍摄镜头之外见一面的。

    ·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概就是时间门还没过两周,戏拍完了,《至死靡他》剧组全员杀青。

    而杀青宴,能喘气的都要来。

    却夏人很麻。

    不过两周内,无论外界传“陈不恪和剧组女一号因戏生情陷入热恋”传得多么风生水起,那场吻戏替身的事情始终捂在剧组内,没有一丝外泄。

    却夏自然知道,这一切只可能是张康盛的功劳。

    断层顶流的经纪人也是业内top,到今天,作为亲历当事人,却夏才算真正见识了张康盛遮天的能力,也能理解白毛顶流和经纪人的关系明明略有微妙,却还能延续合作直至今天的原因了。

    而相比起来,她的经纪人……

    “听说杀青宴上,导演组还请了圈里一些名流大导,多半是为了后期宣发,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拓展人脉资源的机会啊却夏,你一定得好好把握!”

    萧澈亦步亦趋地跟着。

    从地下停车场走向电梯间门的短短一路,却夏耳边就没消停过。

    她终于忍不下去:“萧哥。”

    女孩身影骤然拉停在迈进电梯间门前的门口。

    她腰身一拧,珍珠白的晚礼服裙裙摆在空中荡起一圈优美的波浪涟漪。

    萧澈跟着一停:“啊?”

    却夏:“你应该听公司里的人说过了,我很快就会和公司里解约,不会再续约了。”

    “额,这个我知道,不过小夏,你要相信我,我和公司里想法不一样,我觉得你是很有潜力的,只要有我帮你转圜,你后面的资源——”

    “你误会了,萧哥,”却夏打断他,“我和公司解约之后,也不会再和任何公司或者工作室续约了。”

    萧澈一愣:“你是要,自己单干?”

    “……”

    却夏一时啼笑皆非,她轻吸了口气,将移走的目光转回,眼底情绪清凌冷淡,“我的意思是,我会退圈。”

    “——?”

    萧澈呆在了原地。

    却夏并不想等他回神,说完这话后,她就转身,低头拎着有些费事的裙摆,迈进了电梯间门里。

    电梯间门墙壁瓷白,灯光炽亮。

    却夏仰起脸,她眼角余光扫过一道身影,黑色的,修长清挺,只是斜斜撑着靠在墙角,有些冷淡懒散,还顶着一头晃眼的白毛。

    ……等等。

    白毛?

    却夏惊得本能回眸一望,就撞进了双方撩起来的,戏谑荡漾的眸子里。

    那人轻偏了下那头微微卷的白毛,勾下黑色口罩。

    “…Hola.”

    却夏憋住呼吸。

    等她回过神,插着兜过来的陈不恪已经停在她身旁了。

    和他差不多时间门过来的,还有慌里慌张的萧澈,他急刹在却夏另一旁,惊愣地瞪着比穿着裸肩晚礼服裙高了一截的凌冽侧影。

    呆了几秒,萧澈反应过来:“恪、恪总?好巧啊!”

    “…不巧。”

    陈不恪的口罩已经松回去了。

    隔着薄薄布料,他的嗓音拖着个冷淡懒慢的腔调,声质性感里透着敷衍冰凉。

    萧澈一怔,以为自己惹对方不高兴了,刚想解释。

    陈不恪:“我就在这儿守株待狐狸的。”

    那人微微仰着头颈,盯着电梯上面的楼层显示,说这话时他语气松散又随意,特别地傥荡不羁。

    比“你好”都来得自然。

    自然得萧澈都懵了:“……啊?”

    于是仰起的头颈低下,清越的下颌线也勾回,口罩上方,灿白碎发下,那双漆黑眸子略沾情绪地掠到身侧并肩的女孩身上,停住。

    他视线懒散又刻骨地描着她侧影。

    陈不恪:“为了和你打声招呼,今天来杀青宴的人我都招呼过一遍了,他们以为我给酒店当迎宾呢。”

    却夏微微僵硬,梗着没看他。

    陈不恪:“结果你连招呼都不理我。”

    却夏:“……”

    话到句尾,他嗓音低低抑下去,不明显,却好像沾着点消沉的低落了。

    却夏心口就像被什么拧了下。

    又酸又涨涩。

    ——她果然是被这个白毛祸害下蛊了吧。

    女孩面无表情地,微微咬着牙地,心里想。

    但怎么想也没忍住。

    却夏偏过脸,绷住了情绪睨他:“你有那么可怜吗。”

    陈不恪没说话。

    黑色口罩被他修挺凸起的鼻梁顶起一截,蹭着他细密长垂的睫毛,又勾衬着额头前垂下的雪白碎发,于是其间门那两泊雪山深湖似的眸子就荡起最蛊人心的漆色。

    ——陈不恪用不着说话。

    却夏已经认负地跌回眼神了。

    电梯门也在此时打开。

    陈不恪抬手扶住梯门,等却夏进去。

    萧澈还想跟来着,被那人雪白碎发下更凉淡胜雪的一个眼神钉住——里面早再没了分毫方才对着女孩的情绪。

    他僵停在了原地。

    陈不恪侧回身,垂手进了电梯。

    梯门关合,梯厢静寂。

    冷淡消褪,陈不恪眼皮撩了撩,“你已经解约了?”

    “…下个月初去公司,正式解约。”

    “那我去接你。”

    “?”

    电梯里也没外人在。

    所以却夏遵循本能反应,毫无保留地,她扭身给了他一个“你到底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陈不恪抬手,把口罩拉到下颌。

    在狭小如电梯梯厢这样的空间门里听起来,即便情绪懒散,他声质也更是清冷又性感的,

    “却总。”

    “。”却夏被他叫得眼皮一蹦跶。

    陈不恪插着兜就侧过身,面向她,然后俯身近前:“真不负责吗?”

    却夏:“…………”

    却夏不看他,免受蛊惑:“我不觉得,作为一个敬业的职业演员,我有什么需要负责的地方。”

    “那你不觉着你重读‘敬业’的时候就已经心虚了吗。”

    “不。”

    空气寂静下来。

    对于做了“坏事”的人,寂静的沉默反而比逼问更能叫她不安。

    至少对却夏是这样。

    于是忍了无比漫长的数秒之后,却夏就忍无可忍,她转身——

    鼻尖差点撞上那人下颌。

    却夏本能一退:“…你凑这么近干嘛。”

    “近吗。”

    那人声线磁性冷淡,“两周前,却总跟我可是负距离。”

    却夏:“?”

    “????”

    负距离!

    它!是这么用的吗!

    却夏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恼得,脸颊都微微憋红了,她仰脖睖向陈不恪。

    被那人冷冰冰的侧颜一激,她声音也不自觉带上嘲讽:

    “恪总,我不缺男朋友。”

    陈不恪微微皱眉,他似乎十分不虞,就垂眸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视线描摹过女孩清丽五官,最后收拢在她微翘的唇珠上。

    陈不恪望了几秒,晦着眸子落开眼,“…我知道。”

    却夏:“?”

    陈不恪:“因为漂亮。”

    却夏:“…………?”

    在女孩惊呆的思绪还没来得及把“他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点毛病”“我们不是在吵架吗”“他为什么突然夸我漂亮”凝聚成一个反应时。

    白毛顶流忽然反悔了似的。

    他转回身,俯折下腰就轻易迫前,将却夏直接堵在了梯厢角落。

    凭仗绝对的身高优势,陈不恪居高临下地压制住却夏,然后在女孩微恼的漂亮勾起的狐狸眼里顿了顿。

    白毛有点不习惯,但还是放低了眼眸,放轻哑了声。

    “试用两天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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