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晋江独家发表 证明他不是同性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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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洗完头发再换衣服吧。”

    闻繁其实有些困了,但已经说好了今天洗,所以还是点点头:“好。”

    去浴室的路上闻繁又说:“你等下把我放下就好,我自己也可以洗的。”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他自己真的很不方便,绍熠随把他放到浴室里坐下,他的脚要架在一个软枕支架上固定好,他转不过身来,打了泡泡以后就更加手忙脚乱了。

    最终还是绍熠随上了手:“我来吧。”

    闻繁满手泡沫抬在半空中,乖乖不折腾了。

    绍熠随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片刻后又打了些泡泡上去。

    闻繁安静坐着,眼前是绍熠随敞了两颗扣子的衬衫,男人颈项挺拔,随着手上的动作脖颈上那两条凌厉的筋骨也在起伏。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多少有些枯燥,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闻繁小声打了个哈欠,绍熠随动作温柔又缓慢,他更困了。

    怕的就是这样,所以他刚开始才提出自己洗的。

    哈欠声很小,但在寂静的浴室里依旧很明显。

    听到声音,绍熠随低下头看了眼。

    只是这一眼,他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有些艰难,本就在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偏偏此时的青年眼尾红红的,打过哈欠以后掉下两颗眼泪,颤颤的挂在睫毛上。

    ……漂亮的像一株沾了水的玫瑰。

    几乎每一次,青年都是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和神情进入他的梦境。

    略带委屈的,可怜的,像被人欺负过很多次。

    绍熠随骤然想起那天明纪扬在庭院里说的话。

    他说,别人做梦梦到女人,他做梦梦到男人,不是很明显吗?

    是这样吗?

    那天他下意识就进行了反驳,觉得没有根据,像是随口胡诌来骗他。

    因为他也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梦到的人是闻繁,和明纪扬怎么能是同一种情况。

    明纪扬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床伴连朋友都算不得,他梦到的男人是什么人,又是以什么身份和姿态出现在他的梦里。

    很明显。

    可闻繁不一样,闻繁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喜欢闻繁和这些肮脏的事情没有任何必要的关联,没有这些他也依旧喜欢闻繁。

    他梦到闻繁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做个梦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同性恋?

    简直荒唐。

    手上突然被一道力道压了下,绍熠随回过神来,是青年有些困了,把自己撑在了他手里。

    绍熠随心里的弯弯绕绕陡然消失了大半,低声叫了声:“繁繁。”

    闻繁倦倦的眨着眼,轻声道:“嗯。”

    “马上就洗完了,洗完去床上睡。”

    闻繁乖乖坐好,点点头,配合他去把泡泡冲掉。

    洗完后绍熠随给他轻轻擦了擦,把干毛巾搭在他的头顶上,抱着他去床上吹头发。

    闻繁又打了个哈欠,洗头发果然很催眠。

    绍熠随拿了吹风机,从后面把他搂进怀抱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发丝。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卷过,带起一阵微热的酥痒。

    他半阖着眼,还没等头发吹干,他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吹头发更催眠。

    绍熠随是在闻繁彻底靠在他的肩膀上时才意识到,青年睡着了。

    他把吹风机关掉,房间内便只余青年绵长轻缓的呼吸声。

    太安静了,于是又有乱了节奏的心跳声出来捣乱。

    那些缱绻的心猿意马总会在他一个人时毫无征兆的席卷。

    闻繁靠在他怀里,头抵在他颈间,睡梦中也是很依赖的模样。

    青年是全然信任着他的。

    “繁繁……”

    绍熠随轻声叫他。

    闻繁睡得很踏实,没有回应。

    绍熠随慢慢伸出手,轻抚着青年的侧脸,一下一下摩挲着,抚过他的薄而清冽的眼皮,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还有饱满红润的唇。

    “繁繁,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绍熠随一点一点低下头,在呼吸彻底纠缠在一起时,他的唇也碰到了闻繁的唇。

    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是他清醒着主动去吻了闻繁。

    他知道这不正常。

    所以那句他没有说完的话是: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繁繁。”

    他失控的又叫了一句,轻咬着齿下的柔软。

    青年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便又一次加深了这个吻。

    吻到唇齿间发出了声响。

    停下来。

    绍熠随,停下来。

    大概自己这辈子的自制力都用在了这一刻。

    从闻繁唇上移开时,有透明的津液在拉扯。

    绍熠随颓然的顿住。

    “繁繁,我该死。”

    这一夜漫长的几乎有些恐怖。

    绍熠随的烟瘾前所未有的大,他一整夜都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烟一根一根不要命的抽下去,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抽了多少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压制不住心底疯狂的欲念。

    想法在危险的万丈深渊边缘游荡。

    有什么控制不住的在心里生根发芽,一点一点冒尖。

    他木木的盯着沉沉的夜空,烟已经燃到了尾部,他却没有丝毫察觉,等到终于烫到指尖时,才勉强有了反应。

    可下一秒,他就用烟头重重的摁在了小臂上,星火接触皮肉的刺啦声响起,转眼烟头熄灭,小臂上瘆人的烟疤显出样子来。

    疼痛让他的思维有了回笼的趋势,可清醒的结果是不得不面对一个更荒唐的问题。

    或许……他真的喜欢男人。

    明纪扬临走时的邀请又回响在耳边,他的确需要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闻繁今天醒得很早,睁开眼时窗外还是朦胧的清早,天光没有大亮,影影绰绰的光线刚探了个头。

    他翻了个身,发现绍熠随不在床上。

    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闻繁撑着身体坐起来,在阳台的玻璃门外看到了他。

    他叫了声:“绍熠随。”

    嗓音有点刚睡醒的哑,音量不是很高,但一门之隔的男人还是听到了。

    看到他醒来似乎怔了下,随后就是低头去嗅自己的领口,可能味道不太好闻,他蹙起了眉。

    推开门走进来后,他说:“我先去换件衣服。”

    闻繁好像知道是因为什么了,绍熠随隔着他大老远,他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儿。

    他叫住绍熠随:“你等等。”

    男人顿住脚步,闻繁轻声道:“过来。”

    见人不动,闻繁催促:“快点。”

    绍熠随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刚一站定,闻繁就抓着他的衣领凑上去,只嗅了一下就被呛到了。

    “你又抽了一整晚烟?”

    闻繁皱着眉,有点生气。

    绍熠随:“饿了吗?”

    听着绍熠随还要岔开话题,闻繁更气,但又发不出火,憋了好一会,他抬手打了绍熠随一下。

    一字一句道:“绍熠随,我生气了。”

    青年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语气也是冷静柔和的。

    “还是因为那件事,对吗?我知道这很难受,但是你不能这么消极,绍熠随,戒烟吧。把烟戒掉,慢慢来,我陪着你,好不好?”

    绍熠随没有回答,闻繁伸手拉住他,视线转动间,突然又注意到他小臂上的异常,原本光滑的皮肤表面现在多出一个丑陋的圆形烟疤,因为时间久没有处理,还有发炎的趋势。

    闻繁窒住。

    把气咽下去,许久才道:“把医药箱取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清早安逸宁静的氛围因为这个插曲被打破。

    闻繁绷着脸,把烟疤处的脏污清理了一下,然后用碘伏消了下毒。

    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绍熠随:“繁繁。”

    闻繁不想理他,消毒的动作用了些力,应该是很疼的,没有痊愈的伤痕这样子消毒怎么会不疼,但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察觉到他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闻繁手一顿。

    低声道:“别看我。”

    难得凶了些。

    绍熠随:“繁繁,对不起。”

    闻繁:“绍熠随,不要和我说话。”

    虽然扔出了这句话,但手上的动作却轻了不少。

    处理完伤口后,闻繁把东西都放回去,盖好医药箱放到旁边。

    许是真的不高兴,做完这些以后闻繁也没有再和绍熠随说话。

    从小到大闻繁都极少这样和他怄气,他是喜欢有话直说的人,遇到问题总是想第一时间解决第一时间说清楚,但今天实在是被气到了。

    他都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次了,绍熠随从来不听。

    既然不听,那他就不再说了。

    闻繁的脚腕还需要上药,绍熠随给他热敷了五六分钟,才开始涂药。

    因为他崴伤有些时间了,每次敷药时都需要揉一揉疏通经络,说实话很疼,绍熠随的手劲又大,往常他都忍不住要轻呼出声。

    只有今天,闻繁一声没吭。

    不管绍熠随问他几次疼不疼,他都不理。

    绍熠随只能尽量小心,然而没想到,等他上完以后再去看时,青年头埋在枕头间,疼得眼眶通红,早就盈满了泪水。

    绍熠随心疼得几乎有些慌乱。

    “繁繁,是不是我用的劲太大了。”

    闻繁咬着唇,有些哽噎:“绍熠随,你是笨蛋吗?没见过比你还笨的人。”

    “别哭,我下次不这样了。”

    绍熠随伸出手,想给他擦擦眼角,却被躲开。

    “你上次也是这么答应我的,绍熠随,我只是你的朋友,我管你太多了,你不听就算了,我不管了。”

    明明青年说了很多话,可进到绍熠随脑子里的却只有两个字:朋友。

    绍熠随几乎有些自暴自弃的在心里说,是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朋友昨晚趁着你睡着都干了什么。

    可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这样肮脏又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能被摊出来,太难看了。

    闻繁性格的确很软,极少和人发脾气起矛盾,可这种越过人底线的事情实在恶心。

    他宁愿闻繁只是红着眼睛和他争吵生气,也不愿意有一天闻繁知道了他做过的事情离开他。

    客观犯错和主观意.淫不是一回事,更甚至他早就不止步于在脑海里想,他也做了,几次三番趁着闻繁睡着吻了他,和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绍熠随觉得自己怕是真的要疯了。

    他急需去求证,证明他不是同性恋,证明他对闻繁这样也只是因为他太喜欢闻繁了,是因为他们二十多年的朋友情谊,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

    绍熠随心里的防线在一步一步崩塌。

    这天之后,闻繁和他陷入了冷战,闻妈妈和老夫人从这里离开的第二天,闻繁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左脚伤的轻,所以一周时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可以撑着拐杖自己走,不需要绍熠随到哪里都抱着他。

    而绍熠随却还记得闻繁让他戒烟的事情,纵然憋得再难受,也不敢再抽了。

    这样的后果就是情绪越来越焦躁,本来见不到闻繁就已经足够憋闷,还不能抽烟缓解。

    一直到闻繁脚腕的伤彻底痊愈,这天,终于有一个出口到来了。

    明纪扬给他发消息。

    —朋友的局,你到底来不来?不是有问题问我吗?我还是很乐意为绍总您解答的。

    绍熠随垂眸盯着消息看了两秒。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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