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闽南(“长得不错,神郎应该看得…)(2/2)
娘轿内部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狭窄的轿子里,穿者红嫁衣的银发“娘”半侧着身,倒在轿厢厢面,单薄的身段被轿外的囍灯火烛照出,银发垂乱,蒙眼的黑布还在,但堵口的窄红已经消失了。
“娘”伏在轿内,不断咳嗽着,银发沾血,面容惨白。
直播间一顿:“……?”
【有诡怪袭击吗?怎么起来像受伤了——卧槽,又咳血了!】
【救!没队啊,他不会咳血咳死吧。】
【发生什么了?!!!谁对我老婆动手动脚了?????】
【不应该被袭击啊,现在直播间主视角在卫厄这里,说明主剧情都在他身上,要是出现诡,镜头应该立刻切回来才对——诡话app是和谐智障,又不是在剧情智障。什么时候屏蔽过副本诡怪出场了。】
【救救救,又咳血了又咳血了!!!张远他们进不了三官殿啊,怎么办!】
直播间紧张到快要窒息。好在银发青年咳了几口血后,自个从轿厢厢板挣扎坐起,倚在了挡木上。
尽管还是面容惨白,但胸口还有起伏。
明显还是喘气着。
他头微微后仰,枕靠在花轿厢木上,似乎是在休息。直播间放心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娘在轿子里遇险,外边的还在吹吹打打,半点察觉都没有,这特么是生怕自家神官有老婆是吧?!”
被扼过的脖颈火辣辣地疼,卫厄枕在花轿厢木上,阖眼着休息了不知道多久,嫁亲队穿山林,越沟河,停了下来。
红幽幽的灯笼挂在胡氏土楼楼门前,
又尖又高的“神郎娶亲,阴魂回避”停下,只剩唢呐还在吹奏。
四名黑衣黑裤的抬轿汉子将花轿放了下来。
卫厄一路昏昏沉沉,但花轿一落地,他的身体姿态立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伪装成依旧被绑在背后的手指骨微扣,随时可以弹出武器。
轿帘被掀开,卫厄还处于“阎魔护法(残缺)”12小时的失聪代价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感觉两名手抓住自己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态度粗暴,对即将成为“神郎官”妻子的娘子没有任何尊重。
或者说……他们早就知道“嫁娘”的下场。
这些被从遥远地方抬来的“嫁娘”,在胡氏族人眼里,只不过是等着献给诡物的祭品。
——比猪羊好不到哪里去。
被带入土楼后,身上的嫁衣变得阴寒,隐隐透出怨恨的血气。卫厄略微垂着眼,“嫁娘”是被绑着从轿子里带下来的,但没有人过来松绳索,更没有人表现出任何迟疑,说明他不是第一个被强迫带进土楼的嫁娘。
一、二、三、四……
眼前一片漆黑,卫厄蒙眼默数步数,土楼族人在一户楼屋前停了下来。
直播间一眼认了出来:【日,就知道土楼族长不安好心!感情是将玩家带到以前“神郎娶亲”的屋子!鬼知道多少娘子死在这里头。】
【妈耶,这是什么屋子,布置成这样,是拜堂还是闹血堂啊?】
重出现在直播中的空屋,与玩家昨晚住的迥然不同——屋里点着血涔涔的囍烛,一楼里间摆着一个大香案,上铺血通通的布子,立着一个神主牌,两个血淋淋的猪头搁在左右两侧,原本应该摆放瓜果的盘子上,摆着全是滑腻腻,粉澄澄的内脏。
直播间观众险些吐出来。
两名胡氏族人没给“嫁娘”逃跑的机会,直接扯着卫厄的左手右臂,将他拽进屋。
屋门嘎吱一声关上。
更年轻一点的土楼族长站在囍烛的火光里,手里拿三柱香,正在拜一个血淋淋的神主牌,口中念念有词:“神郎赐福我族,我族感激不尽,今时如约献神妻一名,望神郎收下。”
两名族人一带卫厄进来,土楼族长就将三柱香插到神主牌前,转身拿起囍烛就要审查“嫁娘”的样貌是否过关。
刚一到卫厄,土楼族长的脸就沉了下来。
直播间心一跳,差点以为土楼族长认出性别不对,下一秒,土楼族长就开口了:
“怎么搞的?”土楼族长不满地皱眉,“不是讲了,派手脚轻点的去,拧一点就拧一点,花点耐性好好讲利害,别动不动就下狠手。弄成这样,全身都是血,神郎哪个肯收?”
两名土楼族人顿时唯唯诺诺。
“还不快去叫人过来收拾。吉时快到了,拜堂前换衣服来不及了,好歹把面擦擦。”旁侧的族人应声就要出去,土楼族长又拿囍烛仔细照了照冷着一张脸的卫厄。
“还行,冷是冷了点,长得不错,神郎应该得过眼。说不定这次能留个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