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2/2)
宋拂之把浴室收拾好了,披着件浴袍就晃了出来,身上水珠没擦干,顺着腹肌线条往下滑。哪有一点人民教师的严肃样子。
从外套衣兜里掏出晚上买的东西,又从卧室抽屉里摸出了挺久没碰过的玩意儿,放床头开始充电。
宋拂之一般不会开这么大的荤,因为一套流程享受下来得花上一两个小时。工作忙的时候,靠前面也能勉强对付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学生的那几页漫画给搅合的,又或者是在浴室里做准备的时候,宋拂之已经把章鱼老师的那些图放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咂摸了一遍,总之他这次感觉来得非常快,随便想想就到了状态。后腰泛起强烈的酸麻,勾着人的神经。
虽然刚开始有点疼,但是那种满足感是无与伦比的。
他想,如果那些霸气的动漫人物真的可以撕开漫画来到自己身边,那他们一定借用了章鱼老师的躯体。
宋拂之其实分不清,满足了他幻想的人,到底是那些二次元纸片角色,还是赋予了他们三次元形象的coser——他也懒得分,反正幻想不犯法,他爽的时候也想不了那么多。
每当这时候,宋拂之都很感恩现代科技。
电动的科技太好用了,干净,不费手不费力,持久度没得说,能让他结结实实地享受一晚上。
虽然有点没灵魂,缺少温度,但在功能上一直让宋拂之很满意。
更重要的是,玩具是百分百安全的,百分百可控的。
现在时代进步,思想逐渐开放,找个萍水相逢的人共度一晚春宵也不再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
但宋拂之不行,他做不到。
宋拂之从未尝试把自己的欲·望交到别人手里,他对人缺乏信任,边界感很强。
在他看来,快·感是件极私密的事情,要两个人足够了解彼此,足够信任彼此,才能共同参与这件事。
其实宋拂之喜欢强势的占有,甚至期待在某种程度上被掌控。
但他三十多年,没遇到任何有资格掌控他欲·望的人。
宋拂之无所谓,他觉得现实中的人也就这样了。
男人嘛,还是纸的好。
家里只有宋拂之一个人,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克制着,只有喘气声逐渐急促。
没什么大动作,完事儿之后床单还是整整齐齐的,也没怎么脏。
宋拂之歇了会儿,才把东西从下面抽了出来。
双腿慵懒地曲起敞开,宋拂之翻身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捞了一包烟,另一只手捏着手机刷微博,没什么目的地往下滑。
金属打火机刚窜出火焰,微博刷新发出叮的一声,宋拂之动作顿了顿,手指一松,打火机的盖子又扣了回去。
章鱼老师发了条cosplay正片,恰好是战斗力天花板战损的那几幕,还真让班里的小丫头许愿成功了。
战损版的角色有一种该死的张力,伤痕让人变得更性感。他受伤了,但仍是让人甘愿俯首臣服的王。
背景做得很逼真,战斗场景都还原了出来,肌肉因为发力而贲张,脖子边的青筋明显,让人仿佛能感受到他炽热跳动的脉搏,带着浓烈的血腥和荷尔蒙气味。
宋拂之眯了眯眼,在枕头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着看这套图。
微博评论区很快就挤满了评论,小粉丝们很激动,啊啊啊地喊个不停。
现在年轻人也是什么都敢口嗨,喊“老公”的有一大堆,也有说什么“正面上·我”的,还有各种或隐晦或露骨的土味情话,也不知道他们喊的是章鱼老师还是角色,反正都是在夸章鱼老师帅,把属于角色的那份霸气表现出来了。
宋拂之掠了一眼评论区就看回了微博正文。
他不是那种热衷抒发情感的人,从来不会评论,也早过了一遇到同好就激动的年纪,他只会安安静静地看图。
打火机被扔回床头柜,换了现代科技到手里,手指一摸,重新按开了开关。
其实宋拂之平时需要的缓冲时间很长,一回完了就什么都不想干,但今天是个例外。
章鱼老师这套新图,莫名地戳了点,把他兴致又挑起来了,而且挑得很高。
好吧,他也不止是安安静静地看图。
毕竟棉被底下已经响起了嗡嗡声。
这次床单被抓得有点皱,宋拂之一直把自己折腾到大半夜。
手机掉在枕边,屏幕亮着,战斗力天花板腹肌上的那道血痕被放大了,正怼着屏幕。
宋拂之拿纸简单清理了下,慢吞吞地伸手,夹了根烟,点燃了,火星在修长的指间明灭。
他没有烟瘾,每个月也就这种时候会抽一根。
烟雾飘散,手机铃突然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来。
乔煦阳打来的。
宋拂之垂眼看了一会儿,接起电话,没出声。
那边乔煦阳好像有点醉了,声音比平常更软更绵,带满小钩子,一声声地喊他“拂之哥”。
“拂之哥,之前我问你想不想一起去看展,你怎么没回我呀,你看见那条信息了嘛。”乔煦阳拖长了声音,有点少年撒娇的感觉。
宋拂之觉得自己拒绝得已经够清楚了,而且拒绝过好几次,不知道乔煦阳怎么这样穷追不舍。
乔煦阳已经二十六了,理应熟悉成年人之间的进退,更何况宋拂之把话说得很清楚。
宋拂之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深吸了口烟,吐出一段淡灰的雾。
乔煦阳不死心,报了个酒吧的名字,问宋拂之去不去,他说他就一个人,酒点多了喝不完。
“不去。”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宋拂之开口说。
嗓音低哑,像烟一样有颗粒感,很慵懒,很勾人。
男人在深夜里拥有这样的一把嗓子,一听就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乔煦阳听完就愣了。
电话里空白了很久,乔煦阳再出声的时候,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的:“拂之哥,你现在……身边有人?”
宋拂之轻轻弹掉烟灰,顿了会儿,说了个“嗯”。
他瞥了一眼还亮着的屏幕,缓缓重复了一遍:“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