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2)
张扬快活得跟此刻秦拾意的嘴脸一模一样。
“一卿啊,你说洛愚和夏之晚的孩子,会长得比较像谁呢?洛愚那一头银发实在太酷,脸部轮廓清晰锋利,应该比较好遗传吧。"
蓝乐然脸色有点差,拼命朝秦拾意使眼色,奈何人家根本不管,就像故意似的继续说道:
“夏之晚要是追到洛悬,生下一个和洛悬长得很像的孩子,肯定很妙,一卿你可以申请当孩子干妈啊。不也相当于和洛悬有了孩子?”
连忙喝了好几口热水,蓝乐然几乎被秦拾意的"口出狂言"惊得失去说话能力。
"怎么不说话?一卿,你和洛恳不就是逢场作戏,婚都离了,你也要大气一点,别整那一套后悔的戏码,不好看,真的不好看。"
宁一卿捏紧手里的万宝路钢笔,金属紧贴肌肤生出冰凉刺骨的寒意。
“那你的意思是?”女人凉薄地开口,很好地掩藏住眸色深处的冷意。
将来有一天,她会不会看见洛愚和旁人甜甜蜜蜜地走在一起,小情泪之间黏黏糊糊,去看大海的时候对着相机镜头甜甜地笑。
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一点,现在心中起念,如果旁人比自己更能让洛悬快乐,让洛悬健康,长命百岁。
她是不是该欣慰,而不是任由此刻初燃的妒火作祟。
真的能坦然对洛悬说一句再会吗?
“我觉得洛愚和夏之晚挺配的,你一次放手,就永远放手,”秦拾意表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继续说,“如果你不想当孩子干妈,让我当吧,我很乐意让小小号的洛悬喊我一句干妈,肯定很可爱。”
“行了,多嘴。”
带着忍无可忍的焦躁,宁一卿倏尔把钢笔按回笔筒,银色镜片后的双眼,仿佛裹挟着暴风雨前的浓云,连那颗温柔的泪痣,都显出几分不清醒的古怪。
“我本来就是实话实说,怎么你还不爱听实话了?你以前不是说吾日三省吾身,不惧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的吗?”
宁一卿屏着呼吸,闭上眼,强势又疲倦地摆摆手,示意这两个人赶快离开办公室。
“快走吧,快走吧,”蓝乐然如临大
赦,逃过一劫地想要拉秦拾意一起离开。
天知道,她是真的很不想这么清楚有关总裁的感情秘辛,可是偏偏这个秦拾意仗着和总裁一起长大,口无遮拦惯了,人家哪里痛她往哪里灌辣椒水。
真是造孽。
被蓝乐然紧急拖走前,秦拾意还很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发什么无名火,反正孩子又不会长得像你,你现在急有什么用。
办公室恢复寂静,宁一卿重新打开钢笔,想要回复公文批示,却迟迟无法下笔,脑海里浮现秦拾意的话,一遍遍重复。
★★
这架飞机客舱的温度适宜,空气制氧量也非常充足。
飞机很快进入平稳运行,坐在奶白色的扶手沙发上,洛悬目光疲倦地看着空姐送上果盘和香槟。
白檀洁净、清冽的香气似乎并没有离自己远去,幽幽地、若即若离地萦绕在身侧。
明明已经做了手术,但仍旧能体味到女人身上独有的洁净气息,洛悬自嘲一笑,去掉标记,大概是自己做得最明智的事情。
是啊,一个C级Alpha何德何能永久标记一位S级的Omega,更何况那位Omega出身高贵、位高权重,岂是她这样的人可以多加肖想的呢。
清晰地明白这一点,好像也没有多难以接受。她和宁一卿本来就是差距悬殊的两个人。
洛恳想,贺秋玥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宁一卿。
她知道宁一卿喜欢观星,把别墅阁楼改成了星空屋。
女人喜欢调酒,喜欢读本格推理小说,喜欢植物。
用自己的钱做了许多保护植物和环保的事,站在精心打理的花园中,闻见至清之味,是最愉悦放松的时刻。
她还知道女人怕黑,讨厌散乱,需要洁净和秩序才能心安。
可这又能怎样,她还是不了解宁一卿,她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开怀什么时候难过,不知道女人真正想要什么。
她只是凭着一腔热忱、痴傻的孤勇,和年少的念念不忘,但是在宁一卿那儿,这几样东西廉价得甚至比不上每日冲泡斟饮的茶汤。
头又开始疼,犯病时身体的高热让她焦躁不已,很想解开安全带,漫无目的地快步走。
这不是洛愚第一次坐飞机
,不过距离她第一次坐飞机的时间很近,窗外金‰的阳光落在翻涌起伏的云羽上,像是自由的味道。
如果能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些遥远的城市对她来说,就不再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而是鲜活的草木、认识的熟人。
她的世界就能变得大一点,逃得再远一点。
抿了一口香槟,夏之晚好几次壁眉看看贺泽,又睨向洛悬,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她哪里知道事情会添上这么一份尴尬的,贺泽的妹妹竟然喜欢宁一卿,还喜欢得……怎么说呢,疯魔了都。
搞不懂那个女人冷情冷性,哪里来的这么大魅力。
当初得知洛悬和宁一卿结过婚的事实,她就震惊了许久,谁又知道走到哪里都会撞上那个女人的烂桃花。
只能说宁一卿的魅力真的足够大,有钱有权有貌,豪门的继承人,谁不想和她结婚,就算只是谈一场恋爱也足够惊艳十几年。
对宁一卿来说,财富、美色,全都唾手可得,她对一切都意兴阑珊,觉得这个世界索然无味,所有的一切,她不必争取便有人全心奉上。
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真心可言,夏之晚轻声叹息,隐隐看向靠着窗似乎睡着了的洛悬,心底滋味复杂。
"你妹妹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能和宁董结婚吧?"她斟酌再三,拉住贺译的袖子,直言不讳,"我记得宁董一直对她很冷淡,上学的时候也没说过几句话。"
一提起这事,贺泽的脑子就疼,他反复松开长发,又重新挽好,甚至烦躁得想抽根烟。
"我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圈子里有一半的Alpha都暗恋宁董,剩下的一半疯狂明恋宁董,你觉得我劝几句我那宝贝妹妹能听?”
“何况,你以为上学时宁董跟洛唯说过话就多,她不也一样冷淡,但是洛唯不就差一点儿飞上枝头。"
听见夏之晚和贺泽,嘀嘀咕咕地提到宁一卿,洛悬再次拉了拉空姐给的小毯子,闭眼假寐。
有些事情真的很有趣,她对宁一卿日思夜想时,求而不得,一旦决定认输退场,女人却仿佛快要占有她的全世界。
“咱们Omega实在是不知道宁董的魅力在哪里,”夏之晚故意耸耸肩,侧脸明艳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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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别带上我,咳咳,虽然我也是Omega,但我还是很欣赏宁董的,"贺泽瞟了一眼夏之晚,桃花眼里满是倾慕和向往,“只不过没人真正了解宁董,都是自以为是罢了。”
“这么说来,咱们这儿还有Omega想和宁董搞OO恋?”
“可不是咋的,不过作为顶级老牌豪门的继承人,这种事肯定也不被允许。”
贺泽戴上眼罩,表示自己要睡了,夏之晚只好一个人喝起闷酒,最后也在漫长无聊的旅程中昏昏睡去。
下飞机的时候是半夜,他们来的是靠北的地方,大雪纷飞,清凌凌的月光将雪地照出静谧无声的光影,寂寥单薄却美丽动人。
机场外颇有野趣地搭着几间由松木和冷杉木垒成的木屋,干草与碎石压在堆成塔状的圆木间,看上去保暖又防风。
洛悬看着木屋,心底隐隐生出怪异的感觉。
“谁知道这里又下了这么大的雪,”贺泽穿着羽绒服被冻得直哈气,紧急戴上防寒帽,还是快睁不开眼睛,“现在十二点多,来不及扫雪,根本没办法派车过来。”
打完电话的夏之晚也走过来,低低应了一声:“我跟《Mucuda》的总监聊了,他们派来接我们的车困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
贺泽划动打火机砂轮,好不容易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双指夹着烟升起袅袅青雾,无奈地说:
“算了,他们也尽力了,这冰天雪地的,等等吧,反正暂时还冻不死。”
“你这个Omega大少爷倒是没什么架子,”夏之晚轻笑着说。
"你这个Omega大小姐不也没叫苦,"贺泽有意瞟了眼站在屋檐下,仰头看雪的洛悬,小声说,“怎么,你决定要和宁董抢人了?”
“你这人就是太过粗俗,没有半点浪漫,”夏之晚撇下这句话,往洛悬那边走去。
贺泽吁出口烟,勾着唇笑道:“对对对,就你含蓄优雅,我是俗人一个,可不敢和你们艺术家相提并论。”
这个时间机场的人不多,更别提大雪之下,旅人更是行色匆匆,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她们这边。
“悬悬,冷吗?”夏之晚踱步到洛愚身边,红润的唇间呼出热气,手心朝上,露出一颗奶糖,像哄小孩一样说道,“吃一点,我们可能等
上一段时间。”
对于夏之晚脸上不自然的神情感到奇怪,洛悬迟钝许久,才轻声道谢,接过那一枚小小的奶糖。
“其实不是很冷,我这病的症状就是体温高,而且我以前很少有直接接触雪的时候。”
细白的雪景下,洛悬肌肤苍白,眼瞳闪着脆弱的微光,莫名透出浓墨重彩的虚弱与锐利。
“因为生病吗?”
“反正医生是不会准许我随随便便出去玩的,”洛悬微微地笑,“所以,长大真好。”
"那……要不要喝点热水?"夏之晚话音刚落,旁边就走来两个健壮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戴着户外防寒手套,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砂锅。
“夏小姐,贺先生,”保镖严肃但恭敬地和两人打完招呼,又看向洛悬,“洛悬小姐,这是宁董吩咐过,给你们三位准备的汤。”
说是给他们三个准备的,但到底是给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宁董有心了,”贺泽摁灭手中烟,笑得儒雅风流,“这么冷的天,难为宁董不远万里还记挂着我们,等明儿有空,我一定亲自打电话向宁董道谢。"
"贺先生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保镖大哥拿出一整套精美的杯碟瓷器,青花的,干净整洁,价值不菲,"你们用得舒心,我们的责任就尽到了,也好让宁董安心。"
人高马大、训练有素的保镖,周全地介绍着这锅汤,汲了何处的水,哪处牧场的牛与鸡,哪片海的鲜虾瑶柱扇贝,又炖了多久,清新醇厚,鲜香可口尽在一锅汤里。
听着保镖有条不紊地介绍这小小一碗汤,贺泽不由自主又点了根烟,眼神也止不住往洛悬那儿瞟。
宁家和洛家的事情,虽然口风被捂得很紧,但也不是什么都没传出来。
订婚宴那天他在国外没能赶回去,只听说宁一卿临时取消和洛唯的订婚,体面有礼,但毫无转圆余地。
任凭祁清清带着洛唯到宁家去“讨要说法”,也只落得个吃闭门羹的下场。
有时候,宁董是真的杀伐果决,不近人情,让人难以揣测。
本来一开始,大家都清测宁一卿悔婚是因为洛唯恃宠而骄,在社交平台上故意炒自己和宁一卿的cp,引得宁老爷子不满。
r />毕竟,宁家一向低调行事,秉性寻求一个中庸之道,并不是那般追求出风头,喜欢享受众人艳羡目光,就将自己置于媒体八卦眼下的豪门。
老牌的豪门总是做法行事老派一些。
不过现在看来嘛,其中的隐情与洛愚干系匪浅。
察觉到贺泽探究的视线,洛悬恍然明白这位大少爷,并不完全知情自己和宁一卿结婚又离婚的前情。
这也正常,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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