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神的召唤(2/2)
而自己却———林素秋眼底流露出了悲色。
自己现在不仅被师尊冷落,就连地位都隐隐受到了威胁。
他承认小白确实比他讨喜,也承认小白确实乖巧,温顺,还懂事。其实,他也挺喜欢小白的。
也很想对小白好。但前提是,小白不可以跟他抢师尊。任何人都不可以分走师尊对他的宠爱。任何人都不可以!
牧白深呼口气,估摸着一会儿得开个组会,他偷摸把师尊的腰带拿走了,这会儿师尊肯定早就发现了。
一会儿
应当下不了马车————没有腰带,衣衫不整的,岂不是很毁他仙风道骨,高冷出尘的形象?
既然要开组会,师尊势必要提问他们每一个人,因为阿统的不负责任,所以,牧白对这个修真界的认知很有限。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问三不知。
施展读心术,又太容易累。
索性就磨蹭一会儿,赶紧恶补一下知识,让江玉言帮他扫扫盲。
江玉言听了他的请求之后,稍微错愕了片刻,但转念想起,牧白从前确实娇纵且任性,生平的所有履历,都是靠着家族关系,镶了金边的,和他兄弟二人草根出身截然不同。
想来从前只顾吃喝玩乐,没怎么静心学习。索性就言简意赅地给他讲解了一番。
牧白靠着江玉言,总算把修真界的局势分部,摸清了个大概。在这个修真界,天地之间共分为六道,也称六界。
分别是人妖魔,仙神冥,其中神界的逼格是最高的,一般都是远古神祇和他们圈|养的上古神兽的居所,也有一些修为天赋极高的修士,修炼个千百年,一朝渡劫,羽化飞升,荣登神位,但据江玉言所说,至今为止只是传闻,从未见过。
就连玉霄宗藏书阁中的秘卷,记录也只是寥寥片语。所以,牧白合理怀疑,神界就是个摆设,不过是古往今来,无数修真界给后来者画的大饼,不,准确来说是铁饼,压根没人啃得动。
逼格最低的,是妖界,因为妖界的战火已经持续了数干年,越是战乱,越是穷困,妖界之中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尸骨堆山。
据说,这场战火最开始,只是兄弟俩起的一个争执。后来争执越演越烈,直到开战。
一直打到现在,还没个结束。兄弟两人都想赢,双双外出寻求其他五界的援助,但界与界之间,就跟猫和狗不能结合,有生│殖│隔离一样。没人愿意帮忙,都只想作壁上观,看个热闹。等他们打得不行了,再冲进去瓜分地皮。
而修真界,其实就是仙界,包括玉霄宗就是仙门大宗,除了一些仙门宗派之外,像是修真|世家,仙域,仙城,家堡,大大小小的仙盟,包括修道的,修佛的等等,以及一些仙门统辖的少数族裔。
这里特别强调一下少数族裔,虽然界与界之间,也有“生│殖隔离”,但奈何情深难以自控,有时候就会芝麻对绿豆,一下看对眼了。跨种族产生的后
代,比如,人和妖结合,生出半人半妖。
人和魔结合,生出半人半魔。这种就属于少数族裔。
但在少数族裔中,还要细化分支。他们有着族传秘术,只传内,不传外,栖息在界与界之间的交界之处,一般来说,哪个界对他们好,他们就归顺谁,受其管辖。
牧白听到此处,脸色有些犹豫,一副要求不说的样子。江玉言道:“你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牧白便苦着脸问:"那我现在也算少数族商吗?我是仙门中人,但我长了条尾巴。"
江玉言略一思忖,才笑道:“你只要记住,你是玉霄宗的弟子,就足够了。”
牧白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作为在场唯一靠走后门,拜入玉霄宗的关系户,其实他心里也蛮有压力的。
现在牧家覆灭,他家里的关系网,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精力去维系了。
能顾好玉霄宗这一头,就算不错了。
“至于尸冥府,其实是属于冥界,但这个宗门又行事诡异,手段残忍,府中上下皆喜欢赶尸控尸纵尸,甚至是……"江玉言话到此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甚至是玩尸。"
牧白听见此话,眼睛瞬间睁圆了,满脸诧异地问:“玩尸?是我理解的那种玩吗?”
江玉言:"以牧师弟的聪慧,所理解的含义,应该分毫不差。"
“.....”
牧白一阵心梗,再度觉得这个时空好危险,世道好残忍。尸冥府的人,居然变态到如此境地,连尸体都不放过!
不过……
据他此前听江玉言所说,他的掌心处花里胡哨的图案,是阴尸符,就是来自于尸冥府。
这让牧白心里很膈应,生怕自己跟那么变态的宗门有所瓜葛。江玉言看出了他的紧张,便出声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或许是我认错了,也未可知。师叔见多识广,他定然知晓其中缘故。"
顿了顿,他又道:“再者,尸冥府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覆灭。现如今在修真界,也存有其他可以纵尸的种族,譬如巫蛊之术,赶尸之术。"
不管怎么说,牧白还是有被安慰到,满脸真诚地道了声谢。
br />正好三人已经走至了马车旁,林素秋正垂首,面向车窗,神色恭敬地说着什么,其余弟子都快累瘫了,三五成群地歪在一旁歇脚,互相检查对方的伤势。
也有饿了的,直接掏出干粮吃。
牧白吞咽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走了上前,才一靠近,一只雪白的手,就从车窗伸了出来。他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
随后,那手就挑开了车帘,露出了奚华俊美的,但又冷漠到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开口,就是死神的召唤。“小白,你做得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牧白总觉得这句"做得不错",并不是在夸他斩下了尸王的狗头,而是在含沙射影地羞辱他,方才在马车里,坐在师尊腿上,做得很不错……
牧白即便拥有再厚的脸皮,此刻也觉得躁得厉害,尤其他还偷拿了师尊的腰带,赃物此刻就在自己腰上系着呢。
他是真的觉得很心虚,身后又隐隐作痛起来,两条细腿都开始哆嗦了,勉强拱手,挤出了一丝笑容:“应……应该的,徒儿为师尊效力,万……万死不辞!”
才怪!
要死奚华死,他才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