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2)
但到底是被拦在了城外,又让人给取笑了一回,现在的他们上头没有潘家人压着,自然是不会像是从前那样伏小做低。
且现在又算是腰缠万贯,有的是银钱,那底气也长了不知道多少分呢!一个个是满腹的怒火。
只是也没法子,如今仍旧是只能退到灵州城外一处临时小村。
为何说是临时小村庄呢!只因像是他们这从外面来的,打算进入城中的简直是不要太多,但因为各处的人都不少,灵州城如今非从前了,自然是不敢随意将他们放进去。
毕竟哪个晓得会不会有细作混迹其中?因此如果是没有人来接,大部份地方的名碟,都是进不去灵州城的。
但这些人起先也不知道,眼下到了城门口才晓得有这一方规矩。可叫他们折回去,这也不划算,
于是第一队人马就在这城外不远处搭建了临时棚屋住在起来。
后来被阻拦者越来越多,竟然也就行成了一个临时的小村庄。
如今周老二这里,也是一家子在这临时小村庄里寻了个背靠山坡的草地来做地基,马解下来拴在一头,就以这车厢为后墙建造起临时草棚来。
也是他们运气好,如今也是那三月草长莺飞的好时节了,不冷又不热的。所以棚屋搭建好了,三个男人便带着各自的女人孩子住进去。没家几乎都占了一个车厢,至于周老二那里,他是一家之主,三个车厢交由他来保管着。
旁人不知他们这车厢的夹板里还另有玄机,只当他们是拿这车厢来做铺,这样省得在另外搬石头来垫床板。
路上所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有钱的便管那每日从城里推着车出来卖粮食菜肉的买些,没有的在这里待了个几天,索性也不打算去灵州了,就在这全州找个地方住下来。
反正他们逃难来的,这如今全州磐州,不都是属于灵州来管么?便想四舍五入自个儿也是灵州的人了,那灵州衙门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而且听说这边,也再重新建造衙门,到时候登记造户,可以分田地房屋。如此这般,临时的小村庄里来来去去的,人流还挺不小的。
按理来说,他们如今就在这里等人,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要做,左不过
就是那一日三餐,和换洗下来的衣裳要清洗罢了。
但旁边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流,洗衣裳也方便得很。
不过俗话说的好,那没有比较,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如今有了个对比,那周玉宝的媳妇孙氏就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早前她觉得这小娘金盘香人美心善,不知道要比早前潘氏那个总折磨她们妯娌俩的老妖婆要好多少倍,还时不时地给她们送礼。
可是如今这一日的三餐和衣裳,都是她跟弟媳林氏在操劳,那心里便不平衡起来。
心想金盘香又不断手断脚的,怎么还做起那贵妇人的姿态来了?
她心里本就不乐意,哪里晓得那小娘金盘香一点都没察觉出来,见她要河边洗衣裳,还如同以往一般,将自己屋子里的脏衣裳都直接抱出来, "玉宝媳妇,麻烦你了。"
孙氏眉头已经蹙起来了,只觉得这金盘香穷讲究,每日都要换下这一大堆来。
可那金盘香没瞧见,还拉扯着女儿周金宝的衣裳袖子领口与她说: “你小妹顽皮,昨日吃东西,这里弄得太脏,你要仔细些,莫要给留痕迹了。"
还欲说个什么,他们那棚子里传来了周老二的声音,给喊进去了。
林氏这个时候也抱着衣裳出来了,见着脸拉下来的孙氏,再看到她怀里多出来的许多衣裳,不禁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随后喊道: “嫂子,走吧,这伺候公婆,不本该就是我们这做儿媳妇分内的事情嘛。"
孙氏咬牙切齿的,但也不敢多说一句,毕竟怕惹恼了周老二这个公爹,到时候自己男人分不得多少钱财来。
于是只能忍气吞声,和林氏一前一后往河边去了。
她俩来得不早,人家洗衣裳的早都将河边的树枝挂满了,所以河边也没有什么人了,两妯娌在河边蹲下来,孙氏见着那一堆不属于自家的衣裳,只气得扔到旁边的泥坑里去,还拿衣裳的棒槌搅了好几下,只见顷刻间就敷上了厚厚的烂泥。
她方解了气,一回头却是对上林氏的脸,只拿两个鼻孔洒着粗气, "你去告状,我也不怕!"
林氏见此,朝着身后那山坡处的临时小村庄看去,随后笑起来: “嫂子说什么呢?我跟她才认得几天?咱们又认识了多久?同甘共苦许多年呢!真真是那异父
异母的亲姐妹了,如何是哪个贱人能比得了的?"
她骂起金盘香,顿时叫孙氏觉得,两妯娌间的距离一下拉得亲近了不少,也放下了防备之心,“我每日替她洗衣裳,到底没个什么,我只瞧不得她那张嘴脸,好手好脚年纪轻轻,又不是瘫了。”说到这里,只指着那泥坑里的裤衩子, "可她是个什么人?她自己男人的裤头都不洗,你见过哪一个媳妇给老公公洗裤头的?"
林氏瞧了一眼,果然是露出吃惊的目光来, "她怎么好意思?"
"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叫我说从前也是我们俩蠢,只觉得她见了咱俩都客气,还送这送那的,可是我这两日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不对劲啊。她哪里来的钱?左不过还不是咱们周家的钱么?要是没她,这钱最终不是咱俩的?"
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林氏一下就给听进去了,也是绝得不对,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气得不轻,脸一下都涨红了, “我就说,从前周元宝每月都能给我拿个一两银子,后来说是交公了。别是这钱,公公最后拿去养了这小蹄子吧?"
如此说来,岂不是她们俩的男人挣钱回来,都给公爹拿去养小的,小的这个还拿着这钱买东西给她俩,她俩还感恩戴德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两人顿时都是一脸的愤怒,那孙氏只气道:“我将她做长辈亲娘,嘘寒问暖,她只怕是笑话你我作那跳梁小丑呢!"
林氏气性是比孙氏这个嫂子要大些的,气得好一阵子都不说话,手里拿着的棒槌敲打的好像不是衣衫,反而是那金盘香。
好一会儿,她竟然主动起身,将孙氏扔在泥坑的衣裳给捡起来洗。孙氏不解,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林氏将那满是黄泥的衣裳放进河水里一漂,很快黄泥就被冲去了,她翻着另外一边,嘴里说着:“我越想越气,那小蹄子怎么能欺辱到我的头上来?她每日叫你洗衣裳,我给她伺候三餐,你想想潘氏那老妖婆在的时候,即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衣裳灶房,她都沾手的。"
又指着水里这衣裳: “她不是不愿意洗么?那咱给她洗。等洗好了……”说着,忽然眼里露出些狡黠笑容来, ”那最边上住着的那个女人,你晓得的吧,原来是做那个的,身上有病呢!到时候我呀……”
她笑眯眯地指了指那周老二和金盘香贴身的衣裳裤头,露出一个只可言传,不可意会的表情来。
孙氏和她做了多年的妯娌,多亏得有那潘氏,所以妯娌俩之间也没个什么大矛盾,反而都是一致对外。
从前对付潘氏,如今便要开始对付这金盘香了。
因此那点默契是有的,孙氏一下就了然,只默默地给了她一个赞赏的表情。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那女人是个要脸的,也怕别人说她的不是,下午才会来这里一个人偷偷洗衣裳,到时候你去引开她说话,我掌了她的贴身衣裳。"
那时候,她们俩洗的衣裳也刚好要晒干,只拿着往那公爹和金盘香的衣裳上搓两下,连续几日,她不信那两狗东西不染病?
这件事情的筹谋,让两妯娌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洗衣裳也积极起来,连金盘香交代好好洗干净的女娃儿衣裳,孙氏也是用心了。
下午妯娌俩蹲着时间来,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她后来去河边洗了好久的手,又拿苦蒿水泡手,生怕自己拿过那脏衣裳,自己也被传染。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回。连续三日,两人作案都已经十分娴熟了。
只不过觉得就这样,远远不够的,尤其是她们看到周老二对于那小女儿周金宝的千恩万宠,眼珠子一般,这些个孙子,可没有哪个能得到这等殊荣。
心中也是嫉妒得很,那林氏便叹道: “眼下就这样宠爱,又有金盘香在边上吹枕头风,以后那丫头出嫁,还不晓得要添补多少嫁妆呢!"
林氏可听不得这话,一听就有些炸毛, "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还想分钱?再说那钱是大哥和元宝一起翻墙进去找回来的,她凭什么有脸分?"
“她怎么没有?你不想想,如今咱们俩家的棚屋里,才一个车厢呢!”林氏觉得这是板子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一想到这个,再想自家那没主见又偏偏自信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弟妹你也不是外人,我拿你做姐妹,实话和你说,我已经同周玉宝说了,可是他不当一回事,我也没这法儿,只能同
你作个商量了。"
林氏此刻脑子里只想着金盘香现在日日夜夜守着的三个车厢都全是金银,她哪里能冷静, "这兄弟俩脑壳就是不好,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不能眼睁睁叫那
个女人将银子都给骗走了。"
可是能想个什么法子呢?就算他们真染上了那脏病,也不是一日半日就能死了?
一想到这个死,孙氏不由得想起潘家和潘氏的死来,觉得这周家的人都冷血无情得很,忽然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儿女往后也这般来对付自己,一时是吓得脸色苍白,心慌不已。
"嫂子这是怎么了?"林氏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劲,只关心地问起来。
孙氏这会儿满腹的后怕,与她也是直言不讳: “我想起了齐州的事情来,咱们俩本来和潘氏就不对付,她也没生养我们俩,她死了我们俩欢喜是应该的,可是他们兄弟俩高兴什么?我一想着这事儿,若往后儿女也这样待我……"
这话也是把林氏给吓得不轻,当即脑子里就生出了个大胆的想法来,只一脸严肃地说道:“嫂子,不如,咱们想办法跑了吧?就跟着这些个没心肝的畜生,早晚我们俩都没好下场的,孩子也要有学有样被养歪了。"
"走?怎么走?"孙氏有些动心的,尤其是近年来周玉宝越发胖,大腹便便的,床上也越发不得力了,每次都只草草了事,她又正是那风华正茂的好年纪,总觉得是白白辜负了这好光阴,跟那守着活寡没个两样。
寡妇没了男人能明目张胆地偷,可她有个男人活着,怎么去偷嘛?
所以如果真能走,她是要再另外找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嫁了,哪怕是苦一些也行,只要对自己好。
林氏到底年轻一些,脑子也比那孙氏灵光,已经想好了主意,眼珠子一转,看朝林氏说: "灶间的事情,都是我们俩在做,没人来插手,倒不如我们弄点药来,给他们迷了,咱俩套上车马,带着孩子走。"
娃儿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凭啥要留给他们这些个男人?
药这个事情不难弄,这临时小村庄的人不少,每次城里出来卖杂货的多,五花八门,只要有钱,什么弄不到?
更何况她们就说要些助眠的药罢了。
又不是□□鹤顶红,难道人还见钱不要?
孙氏只想着自己还算年轻,能在找男人,没想着孩子的事情。但是现在听林氏一说,带着孩子也行,反正到时候弄了钱,什么男人怕找不着?
于是两个人合计着,便开始
做计划。
林氏是个胆子大的,一手全然操办了,孙氏这个做嫂子的给她打下手,不过前一日才说,翌日就弄了药来,只将药放在饭菜里。
果不其然,这屋子里就周老二一个有脑子的,偏如今美色当前,整日都沉溺在了那金盘香的温香软玉里,压根也没去多留意。
一顿晚饭的功夫,人就昏睡了过去。
孙氏和林氏也是麻利,牵了马来,只将马儿都套上车厢,一个车厢没给他们留。
只不过那车厢都在棚屋里,这马儿一拉车厢,自然是引起不小的动静来。
孙氏却早就做了打算,和林氏使了个眼神,两人就挽起身上的袖子,只见全都是些青紫痕迹,分明就是叫人打的。
她俩又在一头哭诉,说是这兄弟俩不是男人,每日都要打她们,她们又怕孩子听到给吓着,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出发点声音来。
但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晚上要受男人殴打,白日里又要照顾这许多孩子,伺候公爹婆婆的。自从他们这一家子来了后,的确是她两个女人在操劳,大家有目共睹的。
倒是还有个年轻女人,每日却是穿得花枝招展的,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说是周老二的女人和小女儿。
人只要眼睛不瞎,都晓得这金盘香不是原配,却还做个贵妇人样子,每日使唤两个和她一般年纪大的媳妇做这做那的。
于是两人这一番哭诉,再加上以往大家对他们的印象,自然是不生疑惑。尤其是见着她们还没丢下儿女跑,觉得是个有责任的,因此还特意给她们让出路来,好叫她们赶着马车逃了。
至于两人将五辆马车都赶走,林氏只说那药效没多久,怕男人们醒来发现了,一下能追上他们,到时候多半要将她们活活打死的。
说这话,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