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2)
小孩子本来就没什么耐心,他能等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最终,他从灌木丛后面跳了出来。
气鼓鼓地用手拍了拍自己裤子上沾到的灰尘,然后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想着,后爸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玩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久还不来找他呢!
那他也不要等后爸啦,他自己回家好了。
他们玩的地方离家并不远。很快,贺沐沐就哒哒地跑回了家。
另一边。
岑沅还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方向感,尝试着回到秋千的地方。然而,他朝不同的方向尝试了好几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而且貌似还越走越偏了。
岑沅:“……”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摸出手机,给贺沐沐打了一个电话。反正贺沐沐是戴着电话手表的,应该能接到电话。
岑沅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现在比起玩捉迷藏来,肯定是先确认一下贺沐沐的状态。
很快,贺沐沐那边接通了,小奶音透过手机话筒传了过来:“喂?”
岑沅第一时间问他:“你现在怎么样了?”
贺沐沐哼道:“你不来找我,我就自己回家啦。”
岑沅:“……”你这么坑爹的吗?
罢了,贺沐沐回家了,总比还偷偷躲在某个角落要好。
岑沅确保贺沐沐安全后,就准备挂断电话:“那你先在家里待着吧,我一会回来。”
在他挂断电话的前一秒,贺沐沐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跑哪去啦,为什么不来找我?"
贺沐沐的声音里,稍微有点委屈巴巴。
岑沅幽幽道:“如果我说我迷路了,你信吗?”
贺沐沐本来还有点抱怨的,但是听了岑沅的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是、是这样吗?”他还以为后爸抛下他,然后自己一个人去玩了呢。
岑沅一点都没有迷路的着急,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不然呢?我是真的迷路了。”
贺沐沐听完,有些愣愣的。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岑沅只是迷路,而不是真的抛下了他,这让他小小的心脏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贺沐沐也是知道的,他的后爸好像的确有路痴的毛病。
毕竟之前录节目的时候,他后爸胃疼,然后两人一起去医院,后来他后爸就带着他在医院附近绕了好几圈。
想到这里,他别别扭扭地问道:“你、你迷路了的话,那要怎么回家啊?”要是后爸一直在外面回不来了怎么办?当然,他这并不是关心他后爸,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错,就是这样!
岑沅语气轻松:"放心吧,总能走回来的,这个别墅区再大,能大到哪里去?我一会就找回来了
挂断电话后,岑沅把手机装回口袋里,然后慢悠悠地找着回家的路。
事实证明,这个别墅区是真的很大。
他走来走去,始终没有出现自己熟悉的那栋别墅。
岑沅:“…”罢了。
他都走累了,先原地休息一会再说吧。
于是岑沅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然后摸出手机,快乐地开始了一局游戏。不就是迷路吗?这有什么吓人的。他又没有什么急事需要去做。这就是咸鱼的快乐啊!
同一时间,贺氏集团。会议室里。
集团的一众高层开完了一个重大项目的会议。
贺鑫起身从会议室离开。
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形颀长,黑眸沉沉,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
后面的下属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直到目送着贺建走进总裁办公室,一群人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然后抱着文件陆续离开。没办法,他们这位贺总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贺霆回到办公室后,脱下西装,然后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伸出一只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周身的气势极寒,仿佛带着一股浓到化不开的冰霜。让靠近他的人都自动退避三舍。
何林抱着一叠资
料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贺霾似乎带着几分疲倦的神色。然而,贺建抬起一双黑眸的时候,眸光冰冷刺骨,仿佛刚刚那点疲惫只是错觉。
何林身为助理,职责就是为贺霆排优解难,于是他主动问道:"贺总,您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负建波接站,而是有问他手中的资料:于中的是什么?
何林急忙说道:“这是一些需要您过目的文件,但是都不算急,如果贺总您……”
贺霆直接说道:“拿来。”
何林本想劝贺建要不要休息一下,之后再看文件,但是见贺霆都这么说了,只好把文件摆放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他们贺总对待工作上的事,还真是一丝不苟啊。不然的话,也没办法管理着这么大一个集团了。
贺霆的工作效率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用短短的一个小时,就处理完了那一叠资料。但是他的头也隐隐有点作疼。这是极度缺乏睡眠的后果。
贺霆有睡眠障碍。
一晚上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睡不着。
一个人长期缺乏睡眠,肯定会造成诸多影响,比如精神倦怠,情绪不稳定等。好在贺的自控力足够强大,才能毫无波澜地带领着贺氏集团继续发展壮大。
此时时间已经快六点钟了。
贺鑫起身,拿过自己的西装,大步朝外走去。
总裁办公室的外间,几个秘书正在小声说话。隐隐约约提到了车祸什么的。
贺建的脚步猛然一顿,眸光凛然地看向了几个秘书,一字一顿道:"车祸?"
几个秘书没想到偷偷聊天会被上司逮住,一时有些慌乱。
不过秘书长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恭敬地对贺霆说道:"贺总,我们刚刚刚讨论的是下午刚发生的一场车祸,就在离集团不远处的街区发生的,听说很严重,还死了人。”
贺霆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周身的气场愈加冷。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听到“车祸”二字,他会如此失态。那一瞬间,仿佛有着窒息一般的痛楚。
可是,明明在他的记忆中,身边不曾有人出过车祸。那么,为何他又会对车祸一事如此敏感?
贺霆习惯于将一切事物分清条理,然后做出准确的判
断。唯独这件事,他却仿佛隔着一层迷雾一般,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秘书长见贺霆站在原处没动,于是小心试探道:“贺总?”
贺建眸光微凝,片刻后,吩咐道:“你去墓园,找一块墓地,立一块无字碑。”
秘书长惊讶:“无字碑?”
贺霆颔首:“嗯。”
他不知道自己要祭奠的人是谁。
但是却隐隐意识到,对方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