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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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粥知道这个事情,是半个月以后了。

    那天阿商给陈粥发了讯息,说她在苏谈言那个小酒吧复演了。

    陈粥为了庆祝她复演,特地去花店选了一束鸢尾花——难得的天生就是蓝色的花。

    她到了那儿发现除了原来乐队里的人以外,以前她看到过的那个高中生竟然也抱着吉坐在那儿唱歌。

    他声音出奇意外的好听,很空灵,很清澈,少年感刚刚退去,成熟男人的味道还未形成。

    她把花递给阿商,问她小高中生怎么在这。阿商眼神落在夜光下深幽的鸢尾花上,"人家正儿八经是音乐学院的大学生。"

    陈粥抬头看看那少年,他一曲完毕,眼神落在阿商身上。

    阿商把花放下,转过头来对陈粥说,“我去唱歌了,待会见。”

    她点点头,今晚的演出除了原来乐队里的人加那个少年以外,就只有陈粥和苏谈言。

    从前一直小气到连酒柜上的薄荷糖都要跟陈粥算的苏谈言,今天倒是大手一挥,说晚上的酒水都他买单。

    陈粥去的晚了些,没喝到太多,但依旧跟从前一样贫嘴怼着苏谈言说,"好大方啊苏老板。"苏谈言许久不见陈粥,也依旧熟络地过来搭着陈粥的肩膀,用手指点着她,带着醉意说,“见色忘友的小家伙。"

    陈粥嫌弃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你多久没来看我了。”他眯着眼,放开她,仰头手里拿着一瓶科罗娜。

    陈粥坐到那高脚凳上,把自己的身子移得更靠近了柜台一些好方便自己拿到酒,“我跟你也算不上是好朋友的关系吧。"

    “啧。”苏谈言摇摇头,"没心肝的东西。"

    他用啤酒瓶身碰了碰她面前的酒杯,“你可珍惜吧,这或许,是你跟我见的最后一面。”

    苏谈言这话一出,陈粥抬头问到:"你去哪?"

    "美国。"

    “你去美国干什么?”“全家移民。”他说话间把身子转过去,只留眼睛的余光看过来,直直的,晃着夜里的灯光。

    陈粥怔怔地看着他。

    而后他故作轻松的一笑,依旧露出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朝她抬抬下巴

    ,“怎么?舍不得我啊,早跟你说了啊,做我女朋友,是你自己不要。"

    “她要是做你女朋友,那你今天岂不是要抛下她一个人去美国了。”一首完毕的阿商下来,揶揄着加入他们的聊天。

    苏谈言:“瞧你说的,她是我女朋友,我要么就带她走了,要么就留下来,我能让她跟我分!”

    阿商:“可把你给美的,少贫嘴了。”

    陈粥随着他们开着玩笑,把面前的鸡尾酒递一杯给阿商。

    阿商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而后放置在自己面前,抓过苏谈言面前的那打科罗娜,对着陈粥晃晃,"还是啤酒好喝。"

    苏谈言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

    陈粥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小小的高脚杯里淡蓝色的调制酒,随即也把自己的酒推开,换上一瓶的啤酒,她举起酒杯,朝着光,“干杯。”

    应声而起的撞杯声清澈。

    “三年了,好快。”阿商仰头喝了一半,看向陈粥,"小粥,我们认识三年了。"

    她这点笑意盈盈的眼神下,藏着跟鸢尾花一样的忧伤,相遇的时光还在眼前,陈粥在那种好友相聚的时刻里,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难过。

    “你干嘛呀。”她笑着埋怨她,眼泪掉下来。苏谈言识趣地走开,给他们让出说话的空间来。

    阿商眼里依旧带着笑意,浅浅地看着陈粥:“你记得三年前吗,那天夜里你陪我回家,跟我睡在那张一翻身就咔咔作响的铁床上,我问你三年后,我们会怎么样。我说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能在昌京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一定要买三室的,这样的话,阿茵和小译和我,都能住在一起。然后我问你,小粥,你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那说起来,就好像是昨日的事一样。

    陈粥:“记得,我说,三年以后,我应该跟现在一样,还在上学,还在上课,还在人生这一段迷茫的光景里。"

    "现在看来,还是你的预判最准。”阿商笑笑,“你看你果然,还在上学。"

    那算什么预判啊。她不过是比阿商多了一段规律的、允许人迷茫的时光。

    她刚上大一那会,十分不习惯这种没有目标的生活,刚认识阿商的时候,她是有些羡慕

    她这种每天各不相同的生活的,可到如今,却庆幸自己还能有这样的一段时光,在未完全成为一个合格的自负盈亏的社会人之前,能每天都过那样重复的,毫无意外的生活。

    “阿商——”对于阿茵带着小译的离开,陈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抿了抿嘴,像是笃定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不是这三年,或许就是下一个三年,又或者用不了三年,或者一年半年的,阿茵姐姐就带着小译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三个就能住在一起拉,我也会常去看你们的,我以后毕业了就留在昌京,我们都还能在一起!"

    陈粥声势浩大地描绘着未来的蓝图,好像她说的越坚定,这样美好的画面就越真实,也越能加快的实现一样。

    "小粥啊——"

    陈粥听到阿商这样叫她,长长的尾音带着浓浓的不舍,那样的语气让她害怕极了。她有点不敢抬头了。

    阿商:“我要走了。”

    陈粥的鼻子更酸了,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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