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逼王集中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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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太太找到别人头上。

    这个别人还是太太先前在网上搜了将近七页,惦记过,想勾搭却找不到机会,没勾搭成的。此时西装上沾了太太的香味。

    作为宾客站在这里,参加他们的婚礼。

    傅延生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刻,他笑容不变,颇有耐心地等着答案。

    柏为鹤将左手抬起来侧横在身前,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捏住左袖边沿,捻平细微的痕迹: “在里面。"

    傅延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么说是看见了啊。"柏为鹤言语平淡: “碰巧遇到,打了一声招呼。”

    傅延生的面部神经质地抽了一下,碰巧,打招呼?那你他妈衣服上也能有他的骚味?一个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太太,质问起来实在掉价。

    通道入口处,两个成长背景不同,性情也不同的成功人士站立在原地,两句对话就犹如把婚庆场所拉进会议室,谈判桌上,压抑紧绷中混着莫名敌意的气氛无端散开。

    柏为鹤似是并未察觉到傅延生周身快要压制不住的戾气,他慢条斯理地看了眼腕表: “傅总,我这边临时有事,不方便多待了。"

    傅延生露出虚伪的理解神情:“那我就不送了,今天照顾不周,改天我会带太太登门拜访。”柏为鹤转身离去。

    傅延生整张脸彻底阴沉了下去,他带着满身暴虐踏进通道,正要把门砸上去。"新郎官这是要去哪?"

    大厅那边有宾客喊了声: "喝一杯啊!"

    "等会喝。"傅延生若无其事地松开放在门框上的手,对着宾客扬了一下,他没必要为了个老男人丢自己的颜面。

    气都不该生。

    他更不该出现在这里。

    脖子上戴着电子圈都不安分,那就随便被电死烧焦。

    傅延生尾戒的红光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亮过,他冷冷地勾起唇边,一步一步地踩着台阶上去。楼道里只有皮鞋的鞋底擦过地面的闷响,听得人毛骨悚然。然而唯一的听众坐在六楼拐到七楼的第一层台阶上,那双高贵的金眼耷拉着,无神又空洞。

    "怎么没把你电死?"

    陈子轻冷不丁地听见声音,他

    没抬头,也不想说话。

    傅延生的眼皮底下,老男人两只手圈着膝盖,量身定制的白色带金色刺绣礼服下摆拖在地上,发型不像平时那么全部披散下来,造型师将他脸颊两边挑起一缕编在一起拢到后面,用一根绣了无数蝴蝶花纹的红丝带绑着垂下来。

    从头到脚精心打造出来的新娘子,他傅延生的太太,傅氏的总裁夫人,傅家的主母。

    就不配他费心思。

    傅延生明知不该被牵动情绪,怒火却丝毫不减,他大力拽住坐在台阶上的人,往楼梯扶手上一甩。

    陈子轻的脊骨被撞得发疼,他刚从电击的不适中缓过来就遭了这出,礼服下的身子再次密密麻麻地渗出了汗。

    眼前光线一暗,傅延生低下头,缓慢地朝他凑近,他霎时瞪大了眼睛。

    青年微微闺着眼眸,出挑的皮相让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深情,他继续进攻的姿态,带着烟草味和辛辣酒味的气息逐渐拢上半张的两片红唇。

    就在他将缝隙缩减到零的那一瞬,诱人坠入的红唇紧紧闭了起来。傅延生骤然僵住,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吻上去?这么脏的一个人。

    他要是大开大合久了不新鲜了,对纯情前戏来了点兴趣,想尝尝唾液交融唇舌摩擦是个什么滋味,多的是选择。

    妈的。

    傅延生整个人的状态比加了一个月的班,团队上下付出了很多心血,项目最终被人抢走还要暴躁生恶,他松了松领带,阴霾迅速爬上他精致的眉眼。

    陈子轻一动不动地瘫在扶手上面,完全不敢刺激神志不清的傅延生。吓死了。

    傅延生意味不明地站了片刻,掉头下楼,他走到通道口,嘶哑地命令: "还在那干什么,滚过来。"

    陈子轻滚是不可能滚的,他拍拍礼服,抓着扶手慢慢下楼,把傅延生的反常扫进脑海的角落,腾出位置捋电击的事。

    兰翕撞他肩膀的时候电子圈都没有动静,反而在他拉柏为鹤衣袖的时候窜出了电流。

    所以,不是距离。

    或者不仅仅是距离,还有脑电波,情感波动,心跳,体温等等?

    傅延生骗他。

    陈子轻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傅延生会背着他让人调整电子圈的数据,搞出新的名堂。他瞒

    着装作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秘密,下次控制自己的各项指标就好了。

    虽然很难掌控。

    陈子轻想到了那个柏为鹤,怎么会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呢,帅哥确实有魅力,可他也不是重症花痴啊,他不知不觉地走出通道,走在竟然没径自返回大厅,而是等他一起的傅延生旁边。

    "被电得爽吗?"

    耳边突兀地传来嘲讽,陈子轻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傅延生能找到他,说明电子圈上有定位。而且傅延生知道他被电了...

    陈子轻偷偷打量傅延生,发觉他的左手戴着两枚戒指,一枚是婚戒,另一枚尾戒跟他的电子圈一个风格。

    什么时候戴上去的?走流程的时候明明还没有。

    陈子轻感到了窒息,傅延生这哪里只是报复,纯粹是个神经病,他做完任务离开以后,对方不会对着尸体怎么样吧。

    算了,这跟他没关系。

    他要担心的是,任务完成前别死掉。

    陈子轻摆出惊诧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被电了啊?”他不管傅延生的回应,自言自语地表达着后怕, "你说不会有故障,这就有了。"

    “我什么都没做,好好的就出现了一根电流,从我的脖子到我全身,不知道是多大的,我当场就疼得蹲到了地上,还想吐,吃的东西都到嗓子眼了.…"

    傅延生的面上辨不出情绪: “是吗?”

    陈子轻心有余悸,想埋怨又不敢的样子,眼圈有一点红: "嗯,是的。"

    傅延生把玩他脖颈的电子圈:“没有倒在柏为鹤怀里?”

    “你怎么会这么问,他没看到,他喊我傅太太,我们打了招呼,他就走了,我是在他走后才被电的。”陈子轻蹙眉, "再说了,就算他看到了,我也不可能往他怀里倒,我跟他又不熟悉,我结婚了,怎么能倒别的男人怀里呢。"

    楼道里没监控,柏为鹤不会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他能撒谎。傅延生一言不发。

    陈子轻产生了动摇,不会吧,难道他看错柏为鹤了,那人竟然跟傅延生说了?

    “你后半句有会所员工十分之一水准了。”傅延生拽着电子圈,把他拽进自己怀里,弯腰在他的发丝跟领口

    嗅嗅,只有香味,没有其他味道。

    单方面碰了柏为鹤。

    碰上去的那一刻,还心动了。两个条件但凡缺了一个,电子圈内部的电流都不会启动。

    傅延生简直想为他的太太拍手鼓掌,就这么迫不及待,穿着新娘的礼服勾引人,他还没死,就当自己是个寡妇了。

    他转而一想,老男人这段时间只发骚,没真正让哪个野男人玩过,大概是空虚寂寞了,想要了。毕竟就会有瘾,暂时能忍一忍,时间一长便会像缺水的人,只有生理上的本能。傅延生皱眉,今晚是新婚夜,碰也不是不行。

    但他一想到微玉跟了不知道哪个老头子多少年,他就倒胃口,胃里的那点酒水都要往上涌。结了婚还能离,实在不行,找个黄道吉日把婚离了,眼不见为净。

    傅延生想归想,离实际操作的距离相差甚远,实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推着身边人往大厅走,思虑着今晚去不去参加发小们给他安排的局。

    等他到了中年,体力精力下降了,兴许能放慢节奏。如今他二十出头,正是能干的时候。

    陈子轻惴惴不安,不确定傅延生是不是让电子圈跑电的事翻篇了,就听到对方来一句: “婚宴结束后,我让费莱尔送你回别墅,我今晚不回去。"

    “我知道了。”陈子轻做出温顺的样子。傅延生寻的乐子跟情人能评分他的私生活,挺好。

    他们一进大厅就是一对新人。

    老的少的宾客都是权贵名流,垡城新贵已经离席。

    陈子轻暗自松了一口气,走了也好,万一他再忍不住偷瞄关注,傅延生会发狗疯。跟柏为鹤相比,傅延生都显得傻白甜了。

    柏为鹤像一潭死水,水底不知道埋着什么,他跟任务没关系,跟原主也没关系,没有必要去接触了,不要去接触了。

    左撇子而已,不算什么稀奇的事,这世上左撇子海了去了。实在是没什么好在意的。

    陈子轻略微一走神,傅延生将一杯酒给他,自己端着一杯,带他去敬酒,从第一桌开始。在这个社会背景里,同性婚礼跟异性婚礼没什么区别。

    第一桌全是年轻的公子哥,他们晦暗又热烈地觊觎同一个人,对方此时跟着先生站在他们面前,盛装打扮后的他身披圣光,如神明俯瞰在淫欲里沉迷的众生。

    >然而他脱了那层衣物,就是禁果本身。

    陈子轻看着各式各样的帅哥,举了举杯: "你们吃好喝好。"

    一桌人:"..

    微家虽然没落了,可以前怎么也当过豪门之首,作为昔日的准继承人,一个见过最高层风景的长子,就算后来从高处掉下来了,也不该这么上不了台面。

    讲的什么话。

    当他们是灰头土脸地从十里八乡赶过来,兜里揣着打包剩饭剩菜的塑料袋,盘算给出的一二百礼钱能不能吃回来,随地吐痰剔牙叫嚷的那类老汉?

    一场震动整个垡城上流圈和外界,各大平台挂满头条的世纪婚礼,被他一句话拉成了粗劣低等的酒席。

    陈子轻眼神询问傅延生,我说错什么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傅延生凌厉地审视过去,老男人好像不是故意当众让他没脸,是真的不觉得有问题。他扫了眼桌上的菜肴酒品,确实没问题。

    “听到你们嫂子说的了?”傅延生挑眉,"吃好喝好。"

    公子哥们不在这时候胡乱猜测,他们纷纷端着酒杯站起来: “那我们敬傅哥跟嫂子一杯。”

    “祝你们相爱一生。”

    "白首不相离。"

    说的人,听的人,都当是个笑话。

    来宾没有瞎子,因此人人都能看见新娘脖颈的黑圈,那不是项链之类的装饰物。像禁锢,绝对掌控。

    也像拴狗,就差挂个姓名牌了。

    某类小圈子里的群体很懂,黑圈是带电的,里侧一定有傅少的名字。

    无论是哪种看法,大家都不会说出来,更不可能当面说。

    陈子轻跟傅延生走到一桌的时候,有个喝多了的少爷两眼发直地盯着他看,头脑一热,指着他的项圈,含糊不清地说了两个字。

    “狗圈。”

    陈子轻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晃荡着在杯壁上留下酒液,有一滴溅到他下巴上,在多道视线的注视下颤巍巍地滚落。

    那少爷又说了一次: “狗圈。”

    陈子轻觉得脖子上的电子圈开始发痒,连带着他的那一片皮肤都红了起来,他垂下眼睛,表情不太好。

    />"呵。"傅延生一笑,衬得婚庆设计师们布置的鲜花明珠都降了个色调。

    "他说了什么?"傅延生好似没听见,让微玉讲给他听。陈子轻摸不清傅延生的态度: "他说我是你的狗。"傅延生拉长了声调: “狗啊。”

    陈子轻说: “我是吗?”

    傅延生盯他半晌: “你不是。”

    陈子轻见那个少爷酒醒了大半,傅延生在他耳边说: “你是我的婊|子。”回回都这么说,原主勾引过,他又没有。傅延生对他的印象是改不了了,或者说…不想改。

    陈子轻被傅延生催促着敬完酒,谈笑了两句就去隔壁,而那个醉酒的少爷踉跄着起来,白着脸走了。

    可他还没离开大厅就被几人抓进一个洗手间,关上门,用他的领带塞进他嘴里。

    不多时,傅延生从外面进来,他把跟新娘礼服配套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丢给一个手下,抬脚踹在被按着跪在地上的人肚子上。

    那少爷一下就承受不住地弓起了腰。

    傅延生连续踹了几脚,他踹的位置跟力道都很巧妙,不让人呕吐弄脏他的皮鞋,又能让人痛得半死。

    地上的人濒临昏厥。

    傅延生弯腰拍拍他的脸: "就算是我的狗,那也只能是我说,懂吗?"

    说罢,捋了捋额前散下来的碎发,说: "亲自给人送到医院去,再通知家属。"

    傅延生回到大厅招待宾客,把他的太太介绍给有生意往来的老总们。

    其中一个就是洗手间那位的父亲,他看见儿子被带走了,可他根本不敢阻拦,一个让美色冲昏头脑的废物,早晚都要闯祸,这回吃些苦头也好。

    这次傅延生没迁怒到他们头上,已经是万幸。大喜的日子,手软了。

    宾客离场的时候,新人要送他们。陈子轻基本只当一块牌子,都是傅延生与人应酬告别。路克跟孙二公子,三少,兰翕四人带着一伙千金少爷过来。

    兰翕喝了不少酒,漂亮的脸红扑扑的,他脚步不稳地走到傅延生的另一边,听同伴们讨论寒假。"兰大小姐,你想好去哪个国家了吗?"

    往年兰翕都是去国外玩,今年不去了,安

    保都加强了一倍。

    兰翕舔舔水亮的嘴唇,身子靠着傅延生,挑衅地朝着陈子轻笑了笑,回答同伴们: “帽子的事不搞清楚,凶手不抓到,我不离开垡城。"

    陈子轻心头一惊,他查是为了任务,兰翕为什么也在查。

    兰翕不会跟任务有关吧,他现在的雷达全面扫射,有丁点异常都暂时锁定。

    陈子轻很快就调整表情,越过傅延生看兰翕: “兰少爷,你好像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室坐会吧。

    兰翕人都呆住了,你有病啊,我们是情敌,谁要跟你一起。陈子轻说: “你的黑眼圈有点重。”

    兰翕生怕自己在傅延生心里的形象掉分,他恶狠狠地瞪了陈子轻一眼,咬唇说: “我只是没睡好。"

    陈子轻关心地说: “怎么没睡好呢?”

    兰翕"……"

    这人怎么这么烦,我跟他熟吗?

    兰翕本想恶心恶心所谓的新娘子,再撒娇让傅延生今晚去他那里,到时就把自己交出去,谁知被对方的招数给打得措手不及,他没了那个心情,让同伴把他搀走了。

    傅延生看了个全程,他握住身边人的腰,愣了下,这腰看着细,握上去更细,稍微使点劲就能握断。

    陈子轻想挣开。

    傅延生握得更紧,不顾他的疼痛,五指恨不得嵌进去:"你对我身边的人格外上心。"

    陈子轻疼得发抖: "那你会像对付别墅那个男孩子一样,对付兰翕吗?"

    “我还没怎么着,你就紧张到这份上了。”傅延生把人牢牢锁在臂弯里, "他想解你先生的皮带,你却想和他交好,微玉,你可真是大方。"

    陈子轻的肩膀挨着傅延生的胸膛: “你不是在追他吗,我就想着,他迟早都会住到别墅里来,相处上希望能尽量跟他和睦点,他是完全胜利的,我一点争的资格都没有,他对我应该没有多大攻击性,就是一个小孩子。"

    傅延生似笑非笑:“原来我娶了个贤惠的太太。”不知怎么,老男人一关注兰翕,他就对兰翕索然无味了。

    上个月就报了有暴雪,雪粒飘了几天停了。

    这个月又飘了几天雪粒才

    开始有雪花,暴雪来得这么慢,后面估计要搞个大的。钟二爷的葬礼上雪花纷飞,氛围到位了,挺伤感的。

    陈子轻一身黑地站在送葬的人群里,费莱尔给他撑着伞,他是代表傅氏出席的,傅延生没来,出差了。

    雪花一片两片地掉落在伞面上发出轻响,费莱尔站在伞外,头身渐白。

    陈子轻郁闷地说: “他打我,我还要送他一程。”

    费莱尔听见了,轻笑道: "做做样子。"

    陈子轻瞅瞅手指甲,抠过的伤已经好了看不出来了: "钟家找到肇事车主了吗?"

    费莱尔意味深长:"不会找到的。"

    陈子轻的心底突然就涌出了一个猜想,他把手伸进大衣的口袋里捂着,长皮靴裹着他纤细修长的小腿,一头长发随风飘扬。

    头顶的伞举高了些,一个黑色脑袋探进来,带着一股薄荷的清凉丢下一句:“钟二爷的死是他敌对干的,这里面有傅哥推波助澜。"

    陈子轻的猜想就这么被证实了,他小声:"为什么?""傅哥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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