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速成班(今天这雨下的比依萍找她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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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跳楼了,有人跳下去了……就坐在阳台,跳,跳下去了……”

    大家呆愣一瞬,赶忙跑到阳台往下看,十三楼,楼层高,又是晚上,他们的视野并不清晰。

    当他们要下楼找的时候,大邱声音沙哑地开口:“数数,我们多少人。”

    “大邱,我们先下去找人要紧,现在数什么人数啊!”

    “就是,人在你家阳台跳的,不就是我们这群人里的一个。”

    然而大邱已经数了起来,他不顾大家反对,神经质地挨个点人数:“一,二,三,四……七,八……”

    众人见大邱这么干,莫名发毛,忍不住交头接耳。

    “十六个人,队长不在。”

    “我闺蜜也不在。”

    “我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出去了。”

    “没有别的人出去了吧,那就还剩十四个。”

    大邱刚好点到最后一位,嘴里说出的数字是:“十四。”

    客厅里一下子静得掉针可闻。

    既然人都在,那是谁跳下去了?难道是看花眼了?

    有胆大的想问那个尖叫的女生,跳楼的穿什么衣服,是男是女,哪知那女生直接吓晕了过去。

    “操他妈的……操他妈的……”

    大邱失心疯地咒骂着呢喃,他在爸妈和朋友们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冲了出去。

    反应过来的人紧跟其后,他们遇上季易燃跟那个学妹,匆忙说了事情大概,一行人跟着大邱到了楼下。

    草地上没有人影,死的活的都没。

    季易燃问大邱,口吻严肃:“符贴在哪,现在是什么状况?”

    大邱突然摔在地上,他是在季易燃眼皮下摔的,脚前没有任何阻碍物,可他却摔出了从高楼坠落的伤势。

    除了撞鬼,别的解释不通。

    阳台跳楼的,跟害大邱摔伤的,都是鬼。

    他犯大事了,不做法送走就别想活,这事科学医学通通没用,只能是玄学。

    这晚大邱伤势惨重地躺在医院,给他过生日的人都有了心理阴影,承受能力差的更是请了假。

    季易燃很晚才回家,他疲惫地给教练打了个电话,在微信上问十分钟前找他打游戏的迟帘:符是哪个道士画的,没用。

    迟帘:“……”

    顾知之画的符不管用,三张都不行?

    他从季易燃口中得知那队友的遭遇,冷汗都出来了,操,他本想先让老季拿给队友凑合着用用,竟然出事了。

    什么邪气这么猛,怕不是厉鬼。

    迟帘感觉房里有人,他骂骂咧咧地跑下楼,一路跑一路亮灯:“顾知之,顾知之。”

    叫魂一样给自己壮胆。

    陈子轻被迟帘吵醒,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视线刚恢复,迟帘就已经推开他房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来,爬到他床上,把被子一蒙。

    “?”

    陈子轻拍拍被子里的鼓包:“做噩梦了?”

    “你那破符压根就驱不掉邪气,三张都镇不住鬼。”迟帘的声音从被子里冒出来,有点抖,“用你符的人进医院了,又是让鬼吓,又是让鬼害。”

    陈子轻心下嘀咕,他没画错啊,怎么会没用。

    “是你哪个朋友?”

    迟帘稍微冷静了点,他故作淡定地拉下被子露出脑袋:“校篮球队的队员。”

    陈子轻说:“这样啊。”

    “阴魂伤人,极少数现象是无差别攻击,大多情况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查一查问一问他撞的什么邪,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迟帘翻身背对陈子轻:“老季利用他爸的资源约了一个很牛逼的天师,别管了。”

    “他对球员挺上心。”陈子轻自说自话,“队长的职责。”

    接着就瞧瞧枕边少年的后脑勺:“你要跟我睡?”

    “想吃屁吧你。”迟帘反应很大地坐起来, 被子堆在他腹部, 他被子里的一截修长小腿下意识一抬,再一放,架在了陈子轻的腿上。

    陈子轻被他压着腿,脸上没表现出不自然:“那你躺我床上,睡我被窝?”

    “什么叫你的床你的被窝,这个家里所有东西,死的活的都是我的。”迟帘说完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是真的让发小带来的消息给整怕了。最快也要明天恢复如常,今晚反正不行。

    “是的,你说得对。”陈子轻笑了笑,“可以把你那边的床头灯关一下吗,睡觉开着灯刺眼睛。”

    “不关。”迟帘重新躺回去,“你又不睁着眼睛睡,有什么好刺的。”

    “好吧好吧。”陈子轻由着他了。

    房里灯火亮了一块地方,床上两个少年共盖一床被子,一个呼吸均匀,睡着了,一个心跳快到濒临心悸。

    “顾知之,你在这之前有没有和人睡过一张床,我没有。”迟帘出声。

    睡着的人给不了回应。

    迟帘从平躺变成侧身,他与紧闭双眼的土包子面对面:“不止我,老谢跟老季也都不喜欢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床上还有别人。”

    “除了一堃,他有弟弟,兄弟俩经常一起睡。”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迟帘盯着近在咫尺的黑皮,他把手放在心口,喉结颤动着低声说:“这算不算同床共枕?”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百年……我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妈的,好恶心,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恶心。

    迟帘准备今晚睁眼到天亮。

    凌晨四点多,一通电话扯到了迟帘紧绷的神经末梢,他一看不是自己手机就把身边人推醒。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接电话,是鼓手打的,阿蒙自杀未遂。

    ……

    迟帘陪陈子轻去医院,他没好脸,哪怕陈子轻在路上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了医院,迟帘阴阳怪气:“敢情你们不打不相识,我成外人了。”

    他慢慢悠悠地走着,陈子轻拉住他T恤,拉着他走。

    “不知道我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别在外面给我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迟帘嘴上嫌恶,身体却没做出一个反抗的动作,就那么被他拉着去了病房。

    鼓手跟吉他,新主唱三人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都挺狼狈。尤其是吉他手,衣服裤子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有点。

    阿蒙割腕了。

    用剃须刀的刀片割的,他躺在病床上,两只手的腕部都包扎了,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陈子轻没进病房,他在门口看了眼几天没见的贝斯手,回头给了鼓手一个眼神。

    鼓手起身跟他去不远处,听他问道:“怎么会突然想不开?”

    “不是突然,老大生前养着乐队,没有他,乐队撑不到今天,所以他一走,阿蒙就开始消极自暴自弃。”鼓手说。

    陈子轻心想,看来鼓手不知道贝斯手跟前主唱的关系。

    贝斯手之所以一蹶不振,不是乐队不行了,是他的主唱不在了。

    “对不住,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你是学生,睡眠很重要。” 鼓手摸口袋掏烟,想到是医院就把烟盒塞回去,他怎么好意思说,他信了这孩子是灵媒师的说法。阿蒙出事,他第一反应就是联系这孩子,想通过对方招来老大的魂,让老大鼓励阿蒙。

    “没关系,我能理解。” 陈子轻偷瞥迟帘。

    迟帘在刷手机,一副根本不在乎他跟谁说话的样子。

    陈子轻趁着迟帘逞强的功夫快速走进病房,在阿蒙耳边悄声说:“方主唱在等你去看他。”

    被屏蔽了。

    陈子轻换一句:“那次你醉酒,是我给你下了药,我故意的。”

    阿蒙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一串脚步声停在病房门口,是耐心消失殆尽的迟帘,他刷个手机,页面就他妈没动过。

    不等迟帘催促,陈子轻就直起身出去,对鼓手说:“你们要轮流看着他。”

    鼓手沧桑地抹了把脸:“我们会的。”

    陈子轻欲言又止,耳边炸出迟帘的声音:“自杀就像嫖||娼,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气氛猝然一沉。

    陈子轻冲脸色难看的乐队三人回了个抱歉的眼神,他握住迟帘的手臂:“那你可以换一种委婉的说法。”

    “而且那说法也不对,不是一点劝回来的希望都没有。”

    迟帘临时变了性子,他出奇得安静,注意力都在握上来的那只手上。

    鼓手见他们要走,心里盘算阿蒙有没有跟小孩提起狂欢活动投票的事,脚步已经追了上去,一路追着他们到电梯口。

    陈子轻会意道:“你有什么话就说。”

    鼓手抓了抓满头小辫:“九月18号晚上七点,揽金会举办狂欢活动,你去吗?”

    接着就补充:“那天是周六。”

    陈子轻想了想:“乐队要表演拉票,我就去。”

    鼓手看了眼他身边的富家小子。

    陈子轻领会到鼓手的意思:“我会带上的。”

    听了个全程的迟帘:“……”

    顾知之都不用问他的意见?他这么没话语权跟决定权?

    谁给顾知之的底气?

    迟帘抓住握他手臂的那只手,一把拨开。

    陈子轻没及时哄迟帘,他对鼓手说:“阿蒙醒了,麻烦告诉我一声,他要是愿意去看方主唱了,务必通知我。”

    鼓手送他们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前,他确定富家小子冷冰冰地瞪了过来。

    小孩那男朋友占有欲还挺强。

    因为陈子轻半夜去医院看阿蒙的事,迟帘看什么都不爽,家里家外释放冷气。

    陈子轻给迟帘买了个派大星小玩具,屁股后面能吹泡泡。

    迟帘站在陈子轻让他站的位置,被泡泡糊了一脸,他跟个傻逼一样反应过来:“顾知之!”

    “多好看啊。”陈子轻把拍好的照片对着他。

    迟帘的视线还没挪到照片上,怒气就不听劝地跑了:“那不是因为老子长得好?”

    照片里的他鼻尖上顶着个彩色泡泡,双眼闭在一起,唇角翘着,一脸幸福到现在就可以死去的表情。

    迟帘不自在地拧起眉头,偏开了脸:“顾知之,你为什么老给我这种小玩意?”

    陈子轻关掉派大星:“我看到了,觉得好玩,就想买给你。”

    潜台词是,我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送你。

    迟帘是这么认为的,他阅读理解满分,还能错?

    顾知之绝对在网上买了情感课程,他但凡把三分之一的心思花在学习上,何至于笨成那样。

    迟帘学老班把手一背,严厉道:“顾同学,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

    陈子轻看他这姿态,抽抽嘴:“有奖惩制度吗?”

    “你想玩多花?”迟帘说,“题做的好送你一个迟帘,做的不好送你一个会咬人的迟帘?”

    陈子轻一脸单纯:“可以吗?”

    迟帘摆出比他更单纯的表情:“你觉得呢?”

    陈子轻思考状:“我觉得可以。”

    迟帘幼稚地张嘴去咬他,他没动。

    “……操。”迟帘在真的咬到陈子轻前一个急刹车,他觉得自己棋输一着,一掌打飞了派大星,“从今天开始计时,我给你布置的作业完成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分钟。”

    陈子轻赶紧写作业去了。

    周三的时候,阿蒙醒了,他给陈子轻发语音:放学来看我。

    陈子轻这天迎来了开学至今首次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刻,意料之中的没回答上来。

    很简单的题,他不会。

    数学老师没为难他,但是班里隐约生出了点细碎声音。

    开后门进的学校,太菜了,一班平均成绩被拽下去兜都兜不住,看来校草在学校给他讲题只是随便讲讲,私下并没有在辅导他写作业,两人关系也就那样。

    他再次被渐渐孤立,但没和哪个同学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直到下午倒数第二节课下课,班里有人打架,讲台遭殃,讲台并排的课桌被撞倒在地,桌兜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陈子轻上厕所回教室,发现平时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学霸们反常地围在一起。

    然后就听见了熟悉的茶语。

    “哥哥~我拧不开水,你能帮我拧开吗?”

    “哥哥~~~”

    “哥哥~你送我回家,你女朋友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哥哥~你女朋友人缘好好哦,那么多的异性跟她玩,不像我,笨死了,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

    他的笔记出现在一个男生手上,对方正在和另一个男生夸张地夹着声音,照着他笔记上的茶言茶语,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搭配着来。

    陈子轻走进去,大家都朝他看过来,眼神各有不同,没有哪道是为他抱不平的。

    他走过讲台,停在自己倒地的课桌旁边,对拿着他笔记的男生说:“你刚才读错了,结尾有个‘呢’。”

    纠正错误的样子,像在挑衅。

    那男生脸上没光,什么也没说就把笔记丢到了楼下。

    陈子轻快步走到窗台往下看,笔记本躺在地上,他回头时脸色不太好:“你这是高空抛物。”

    男生肆无忌惮地拍拍手,一副“是又怎样,你去找老师告状去呗”的嚣张嘴脸。

    陈子轻没冲动,他在先把课桌扶起来,还是先下楼捡笔记之间摇摆了一两秒,选择后者,笔记对他很重要,不能丢了。

    就在陈子轻要出去的时候,迟帘跟孟一堃回来了。

    他余光一瞥停在教室门口的迟帘,快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眼已经发红。

    这变化让旁观的学生反应不过来,他们眼睁睁看他跑到教室后门,脚步不停地跑了出去。

    再就是迟帘从前门进来,抬脚踹向那个来不及遮掩嚣张表情的男生。

    班里鸦雀无声。

    孟一堃拦住要踹第二下的迟帘,低声说:“先搞清楚情况。”

    迟帘踹了才说:“没看他要哭了吗?”

    他要哭了,一定是别人的错。

    孟一堃瞠目结舌,哥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班里其他人没听清那句话,也没从迟帘踹人的举动中嗅出名堂,毕竟顾知之跟迟帘各方面相差太大,联系不到一起去。

    只有孟一堃眼底布满沉重之色,最不想看到的一种走向还是出现了,他得去找另外两个发小合计合计,看能不能劝住迟帘,悬崖勒马。

    “诶,阿帘,你去哪?”

    “你把顾知之的课桌跟书本收拾了,其他的等老子回来再算账,亲自算。”迟帘一阵风似的跑出教室。

    老天爷都在凑热闹,下雨了,溜达的学生陆续跑进教学楼。

    青春疼痛的氛围渲染了起来。

    迟帘跟个傻逼一样在学校里到处找人,他一栋教学楼一栋教学楼地找,最终在操场后面的阶梯教学楼里找到了人。

    真他妈能跑。

    跑这儿来了,抱着什么蹲在楼道里。

    迟帘臭美打理的头发成落汤鸡,他把贴在额头的湿发抓在脑后,眼睛好似进了雨水,刺痛了,泛着点红色。

    “顾知之!”

    少年颀长的身影被雨水冲刷,他在雨里低吼:“你看到我了还不过来?”

    陈子轻头都没有抬一下。

    迟帘穿过雨幕走进楼道,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的发顶,头上身上的雨水啪嗒啪嗒往下滴落:“你怪我没对外放话你是我的人,谁欺负你就是跟我作对?”

    “顾知之,那是小学生才……”

    迟帘无意识地放缓语气:“你是成年人,基本的自保应变能力都没有?”

    “学校只是个小社会,你就被欺负成这样子,你到了大社会怎么出人头地,你奶奶不还在家盼着你当大老板?”

    陈子轻的视线落在迟帘滴水的库管上面:“我没有怪你一句。”

    迟帘粗喘道:“那你看到我在前门,你不往我那跑,你去后门干什么?”

    陈子轻松开怀抱的双臂,露出怀里的笔记本:“我的笔记被人读了。”

    迟帘伸手去拿了,粗略地翻了翻,额角乱跳起来:“这种东西需要做笔记?做了就做了,还往学校里带,你心怎么这么大?”

    陈子轻终于抬头:“你这叫受害者有罪论。”

    迟帘看到了他的眼睛,气息一顿:“你没罪,我有罪,我罪大恶极。”

    陈子轻再次把头垂了下去。

    “就他妈知道在我面前横,别人把你课桌撞倒了,也没见你放个屁。”

    迟帘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还有,你在学校受了委屈不会跟我说?非要我主动问是吧,我不问,你就不说,死也不说。”

    行,你赢了,以后老子都主动问你。

    楼道外雨声不断,楼道里湿漉漉的,像少年人一不留神就泛滥的情感。

    迟帘身上还在滴水,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蹲着不起来的人:“陪你演半天偶像剧了,丢死人了,能回教室了吗?”

    陈子轻没怎么淋到雨,他把笔记本放进裤腰里贴着肚皮:“我脚麻。”

    “上课了知道吗,我陪你在这。”迟帘暴躁地蹲下来,在看清他更红的眼睛时,大脑嗡一下,“顾知之,别装了,就算你把学校哭倒我都不会,”

    迟帘像突然失去语言能力,他维持往后说的动态,看眼跟前的人眨了眨眼,一滴泪滚了下来。

    就那么一滴,

    不偏不倚地掉进了他年少青春这碗酒里。

    “啪”

    渐起了一点涟漪,却引发了山河倒塌的轰隆巨响。

    迟帘捂住心口,从蹲着变成躺倒。

    陈子轻错愕不已,不是,真有心脏病啊?他赶紧凑过去:“迟帘?迟帘!”

    迟帘在心脏抽痛带来的晕眩里死死瞪着触手可及的人,他发白的唇和脸,衬得双眼深黑得有些瘆得慌。

    “顾知之,你害我……”

    迟帘反复说:“顾知之,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陈子轻情急之下把他背了起来:“先别说话,我背你去医务室,你搂着我脖子。”

    迟帘双脚太长拖着地面。

    缓一会就好了,搞这么煽情,当自己是偶像剧男主角。

    靠,那他不就是女主角,他不要。

    迟帘开始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别闹了,你怎么自己走嘛,我多担心啊。”陈子轻人已经走进了雨里。

    迟帘噎了噎:“顾知之,你心机真重。”

    陈子轻扭头,迟帘刚好就在这个时候伸头,有点凉的唇擦到了他的脸。

    雨停了,风停了,心跳要爆了。

    迟帘愣怔片刻,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老子的初吻!”

    陈子轻耳朵都要聋了:“没亲到嘴,不算。”

    迟帘情绪失控:“什么不算,怎么不算,亲脸不是亲?”

    陈子轻默默地把他往上背了背。

    迟帘将脑袋躲进他脖子里,脸红得快要滴血,嗓音瓮声瓮气,每个字都黏在喉咙里,有股子想要被人抚||摸的傲娇。

    “顾知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跟你搞基的。”

    “我只喜欢漂亮妹妹。”

    “我绝对不会跟你搞基。”

    “绝对不会。”

    迟帘恶狠狠地扯下陈子轻的一根眼睫毛,他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听见迟帘问:“亲脸真的不算初吻?”

    “算。”陈子轻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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