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朝堂文中毫无存在感的小太后8(1/2)
“既然是明远山的家书让太后难过,不如朕下个旨意,将明家主支一众下诏狱,也算是为太后出气?"
见女郎眸露茫然,萧谌眼里划过几丝戾气,却依旧十分贴心地给出了出气的法子。
将、将父亲下诏狱?
明荟抿了抿唇,神色间并不赞同,她的确因为父亲的做法寒了她的心,可也实在不至于因为这事就让他下诏狱的。
而且,若是就为了讨她这个太后欢心,就将人下诏狱,实在非明君所为。……就连先帝那个颇为昏庸的君主,也不敢如此做吧。
对于小太后的质疑,新君唇角扬起,振振有词,"让太后情绪不佳,罪该万死都不为过。"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唯亲的昏君做派。见他神色实在认真,女郎眼眶里的泪意褪去了,连忙讪讪地表示不用如此。
可眼前的新君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姿态,明荟生怕对方一个激动就下了旨,将他父亲下了诏狱又落了个暴君的名声,急忙以天色不早的原因将人劝出了慈宁宫。
出了慈宁宫,新君脸上刻意表现出来的忿忿消失,他扫了眼垂着头的福康,直接下旨道,“传朕旨意,将明家给朕抄了。"
福康顿了顿,垂首应是。
明远山没了官位,已经算不得官宦家庭。可作为世家,明家书累年积攒显然不少。所以即便被罢了官,明家一众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除了参加不了那些个达官显贵的宴会,一切同以往并无太大差异。
帝皇的旨意下达后,上百守卫军很快就将明家包围了。
还等着官复原职的明远山被新君这一举动吓得惊恐万分,拦在明家宅子外叫嚷着要面见太后,面见陛下,可依旧被守卫军粗鲁地一把推开。
明家的家资不断地被从府里抬出来,府里伺候着的小厮丫鬟也被尽数赶了出来,下人连带着几个主子仓皇地站在府外不知所措。
而明滟则一直被母亲抱在怀里,再也没了以往的神采飞扬,只看着凶神恶煞的守卫兵,脸色惊惧地瑟瑟发抖..
守卫军的速度很快,一夜过去,原本的明家宅子已经被彻底用封条封了起来,守卫军校尉回宫复命。
新君看了眼登记着明家积攒的单子,只淡淡道, “先将东西另外置于一个库房……此事,暂不要让太后知晓。"
萧谌自十六岁起就征战四方,赏赐加上战利品,私库里不知堆了多少,对于明家的东西看不上。而且这是明家的东西,自然该属于小太后,他理所应当地想。只是小太后如今对明家还未彻底死心,若是小太后知晓,会不会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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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新君担忧着会不会生气的小太后一夜辗转难眠,眼底处带着明显的青紫。昨夜之后,她总有些事想不明白。
明荟在男欢女爱之事上的确有些迟钝,可迟钝归迟钝,却也并非全然不懂的。
昨夜新君那情急之下的轻佻举动,那将自己下颚挑起时指尖带着的热度,那不经意间瞥见到幽深眸色,还有在知道自己哭了之后,毫不掩饰的戾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禁让明荟心里生出一种彷徨的预感。可是,怎么可能呢?
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女郎将薄薄的被子抱在怀里,妄想从记忆中找出可以驳回那个堪称荒唐的揣测的证据。
这一月余同新君相处时的记忆一幕幕划过脑海,越是回忆心里那个揣测就越来越清晰。
"…腰肢纤细。""..指若葱根。""…肌肤白皙。"
"……天真纯稚的,有时很惧怕朕,又有时胆子又很大的。""……她郎君去了,如今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最后浮木到底还是成了稻草,明荟越想脸色越白,她蜷缩在柔软上床榻上,惶惶不安,毫无睡意。
已经有熹微从朱窗外照入,床榻上的惟帐被掀开,秋嬷嬷的声音从帐外传进来。"娘娘,该起来了。"
熟悉亲近的声音让沉浸在混沌里的女郎醒了过来,明荟眼眶一热,从床上起身,然后一把抱住老嬷嬷的腰。
"嬷嬷……"
倚靠在老嬷嬷怀里的女郎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自从入宫之后,女郎许久未曾这般亲近她了,秋嬷嬷有些担忧,也顾不上尊卑礼仪,抚着女郎的头温声道, "娘娘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掌心下毛绒绒的脑袋摇了摇,秋嬷嬷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以为自家姑娘还是在担忧明家,正想安慰,却又听到不安的声音从小脑袋下传出。
"嬷嬷,我觉得,陛下有些不对劲……"
抚着女郎的手微顿,秋嬷嬷沉默着,知道自家姑娘已经察觉到她一直以来试图掩饰的异样了。怀里的女郎察觉到秋嬷嬷的沉默,心一颤,抬眸问道, "嬷嬷,你是、是不是在早就知道了?"秋嬷嬷沉默了片刻,也不再瞒她,只是叹息道, "娘娘,新君对娘娘起了旁的心思。"
倍受自己信赖的秋嬷嬷说出这一句,几乎是让女郎心里那个荒唐的猜测成了真实,只着纯白里衣的女郎唇瓣颤了颤,攥着秋嬷嬷的衣襟的手彻底松开。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我是他父皇的继后啊……”从未亲眼见过这样荒唐事的女郎烟眼眶逐渐变红,唇瓣里吐露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脑子里思绪一片混乱,几乎是下意识地求助一直以来护着自己的老嬷嬷,女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嬷嬷,我该怎么办啊。"
秋嬷嬷看似沉稳自持,实则心里也有些乱,她一边安抚着自家姑娘,一边说出这一月来她想出的法子
"娘娘莫慌,我们可以先离宫一段时日吧。陛下尚且年少,面对女郎情窦初开也是正常,待娘娘离开宫选了宫妃之后,定然是会放下心思的……"
女郎抱着膝坐在床榻上,莹白的小脸放在手臂上,柔顺的青丝自背脊蔓延,闻言眸光微亮……
本以为新君是碍于太后的颜面,所以才会对明远山轻掌轻放,可之后一道抄家的圣旨,却让一众朝臣有些捉摸不透了。
祁王府。
听着属下的禀告之后,萧逸轩眉目淡然,毫无异色,一手执着笔,带着黑墨的笔尖落在了在洁白的堂纸上。
"……暗处似乎也有人盯着明家一众家眷,明远山本打算带着亲眷归乡,却被拦了下来。"
时人讲究落地归根,即便客死异乡也会让子孙后扶灵回乡,明远山没了官职,又求救无门,灰头土脸地闹了几日后,无奈之下就想着归乡了。
毕竟明家的家资也被抄走了,乡里还有些祖上留下的薄产,不至于如同在京都这般坐吃山空。只
是暗中似乎一直有人盯着,连京都的城门都出不去,最后也只能憋屈地地住在凭下的宅子里。最后一笔完成,萧逸轩放下笔,端详着案上的画,兴味黯然。
堂下垂首回复着探听到消息的属下略微抬眉,注意到自家郎君脸上柔和的神色,心里一惊,又急忙垂下头。
自前些日在宫里出来,自家主子就如同换了一人似的。以往总是和当今圣上掐尖要强的郎君,如今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了,一连几日都在书房里画着画。
将绢帕接过,萧逸轩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沾上的墨渍,淡淡道, "派人给明家送些银两,再派些人看顾着。"
明远山在官场上十数载,得罪的同僚不在少数,如今一朝落了难,若是无人看顾着,恐怕用不着几日就性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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