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这是他的未婚夫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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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谢重明只能定定地站在窗外,看着宴知寒把那恶毒至极的伤药涂到顾然的每一处伤口上。

    每一处都没被放过,每一处都涂满了药。

    他甚至还能捕捉到宴知寒在顾然背对着他轻轻颤抖的时候,眼底露出几分满含恶意的快意,和他说话时那时而关怀备至、时而谆谆教诲的语气截然不同。

    他在故意折磨顾然。

    谢重明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过去顾然在他面前提起宴知寒,语气是由衷的敬重,说宴知寒于他而言如同亲父。

    他们立下天地盟誓那天,师徒一人的气氛却近乎剑拔弩张。

    顾然会突然想脱离南剑宗,应该是发现了宴知寒的真面目吧?

    记得那天顾然还问他有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魔物作祟的痕迹。

    那时候的顾然应该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希望一切都是魔物在作祟,而不是宴知寒当真对自己怀有恶意。

    可惜事与愿违。

    谢重明一瞬不瞬地看着仍毫不知情的半大少年。

    不能怪顾然不够敏锐。

    谁能想到宴知寒贵为一宗之主,竟会这样折磨一个年纪还不到他零头、全心全意信任着他的小孩?何况宴知寒在顾然面前说的全是冠冕堂皇的教导。

    谢重明捏紧了拳。

    终于,宴知寒要走了。

    等到宴知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正忍受着浑身痛楚的顾然第一时间感受到窗外传来的陌生气息。

    顾然警惕地坐起身来看向窗外。

    他身上满是被怨煞所伤的伤口,连脸上都有两道划痕,看起来青涩而狼狈,全然没有早前出现在北剑宗时的从容。

    谢重明想带顾然走,想带顾然回北剑宗去。

    北剑宗没有宴知寒,没有温辞树,没有骆凌云,没有那么多表面上与他温情相处、实际上却对他满怀恶意的欺骗与伤害。

    “你是谁?”

    顾然皱起眉问他。

    他没在谢重明身上感受到敌意。

    可是夜半三更跑到别人住处来本来就是一种很冒犯的行为。

    谢重明跃入屋内。

    他迈步走到床边,蹲到顾然跟前说道:“我叫谢重明,是你的未婚夫。”

    顾然有一瞬的茫然。

    未婚夫?他哪里来的未婚夫?

    不过他知道谢重明。

    他们虽没见过面,这些年却总被长辈们一起提及。他还想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北大陆见见谢重明,看能不能和谢重明交个朋友来着。

    “谢兄不要开玩笑了。”

    顾然态度和缓了许多,却还是不认同谢重明的荒谬说法。

    “我和你哪里来的婚约?”

    谢重明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有的。”

    他笃定地说道。

    “我们的婚约是你父亲生前定下的,要不我怎么会特意从北大陆过来找你?”

    顾然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动摇。

    难道他父亲生前真的给他定了个婚约?

    顾然道:“即使婚约是我父亲定下的,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他生前哪里知晓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伴侣是要厮守一生的,适合不适合还是得自己相处过后才知道,不该因为长辈的几句戏言而草率决定。”

    谢重明道:“那我们先相处相处。”

    顾然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见谢重明都不远万里来找自己了,他考虑片刻后点了点头,答应留谢重明住下了解一下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他疼得背脊上渗出阵阵冷汗,却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与谢重明说话。

    谢重明亲眼目睹了宴知寒所做的一切,自然知道现在顾然身上到底有多难受。他对顾然说道:“我带了我们北剑宗的伤药,效果很好,我再帮你上一遍药,肯定会好受很多。”

    顾然对别人给自己上药这件事非常抗拒:“不用了,师尊已经给我涂过药了。”

    谢重明道:“那个药不好。”

    顾然和他分辨起来:“虽然刚上完药会很疼,它好得最快。之所以又疼又痒,就是因为伤口正在快速痊愈。”

    谢重明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连歇息一两天都不行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会让你更疼更难受的药?”

    顾然又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从小用的都是这种药,很清楚这种药的优点和缺点。

    师尊希望他好快点,所以给他用起效最快的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至于伤口快速愈合时的疼和痒,其实都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察觉年少的顾然对宴知寒有着由衷的信任,谢重明心中涌起一阵暴戾。

    ……将来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和宴知寒打一场。

    可惜宴知寒龟缩了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有拔过剑了,否则谢重明肯定会直接找宴知寒约战。

    谢重明知晓一时半会没法让顾然认清宴知寒的真面目,直接换了个说法:“只是上个药而已,你能让我试试看吗?我不想你一直这么难受。”

    顾然本就是不忍辜负别人好意的性格,听谢重明这么说后便伸出手让他先试着处理他腕上的伤口。

    谢重明取出伤药仔细地给他抹上。

    顾然微顿。

    随着谢重明把膏药轻轻推开,那处伤口上万蚁噬咬般的疼和痒似乎真的在逐渐消散。

    他垂眸看向半蹲在床前给自己涂药的谢重明。

    ……这是他的未婚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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