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2/2)
逢夏本身就有固定的粉丝群体,不是颜粉就是随正主的佛系粉,被狠狠虐成这样现在整个风向都便了,就连经常在她直播底下怼“骂人主播”的观众都来。
【真的谁再骂她荡/妇我真的要给你表演一下什么才叫“极致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逢夏本来情绪挺复杂的,她经过万人唾骂也经过万人喝彩,却是头一次感受被这么多人维护,目光的停滞在那条“嘴臭”里被逗笑了。
一条文字消息。
她开心得在床上翻了个两圈,白色棉被直接裹过头顶包成严实粽子。
她想,这才是她最开始要做艺人的初衷。能被人很多人看见,想感受到很多陌生人热烈的爱意,要很多人只为她而来。
她想明确地得到答案,她也值得很多爱与被爱。
逢夏还在没规矩地像个蠕虫在酒店床上滚动的时候,宋疏迟打了视频电话进来,她没来得及整理头发,大拇指误触到接通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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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是把手机架在桌面上,镜头能很好的露出上本身,镜头没磨灭掉半分优越的五官呈现感,高挺的鼻梁间架着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棱角圆滑便少了几分沉稳的威压,朝气而锋芒毕露的少年感,宽松的黑色家居服衬得肤色更冷白。
比起平时,今天的少年感和男友风都拉满了。
逢夏下意识盯着屏幕愣神,视线固定在他那张顶级的脸上,看见他靠近镜头时,她的呼吸好像都停了一瞬。
她抿了抿唇。
就在她这个反应之后,对面的人很轻、很慢地笑了声,逗着小猫玩的语调。"还要这么看吗,宝贝,你的手麻不麻?"
逢夏才反应过来那只手是被裹在被子里,现在正以一种极度扭曲类“破茧”的姿态举着手机,一因为刚才兴奋地翻滚,她本就自然卷的头发乱糟糟得像鸡窝。
“啪”的一声将摄像头对准床面,她飞速地蹦起来紧急整理自己的仪容,还特地到客厅边的小镜子确认过没什么问题,逢夏才把电话接起来。
她脸有些红。
"把你刚才看到的忘掉。"
宋疏迟笑了笑,不置可否。
"很可爱。"
鸡窝头蚕蛹可爱个什么。
“忘掉忘掉!”
逢夏也找着地方放手机,她这会猜注意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英文的,她只认得一两个P/E(市盈率)、Term Sheet(投资意向书)的专业名词含义。
像要投什么的样子。
她也没多问,从知道他开3132之后,逢夏也猜得到他必定不会只是小提琴演奏家这么简单。
他的世界她不太懂也不爱猜,反正她想知道的话到最后他都会说给他听。
逢夏瞥见他眼下一点很浅淡的乌青:“我亲爹的事情,谢了。”
他抬眼: "嗯?"
她并不用去猜测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弯着眼: “除了你也没有人这么为我出头了,宋疏迟。”
在看见铺天盖地都是艾特着她要道歉的消息时,她就已知道他前些天在忙什么,不过三两天便事情全都圆满落幕。
除了他,没有人
会这么仔细地为她出头。
逢夏也没有那么深厚的同情心,是她亲自报翟泓的警。做错事就该为自己负责。
逢夏开玩笑着缓过去,示意手上的剧本: "放心,等我再红一点就能养你了。"宋疏迟眼底浮上些清浅的笑,也真温声应:“好。”
他们俩都忙,打电话或是视频聊天的时候并不会太黏糊腻歪,大多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逢夏将剧本的台词背得差不多,抬眼看他时发现他还在翻桌面上的文件。可能是今天苦尽甘来的心情太好,也可能是他今天的装扮总让人想闹他。
逢夏下场要拍的是告白的戏,男方对她表白,在纠结究竟用like还是love来作为表白,台词上有重点标记出的"I love you"。
她总喜欢拖着长音喊他的名字:“——宋疏迟。”
他没抬眼,银灰色的钢笔在漂亮的骨节中打转:"嗯?"
"让你选告白的词,用'Ilove'还是'Ilike\'?"逢夏闲着没事的时候给他的讲过剧情,电影里她的角色是男二的初恋。
似是听出她话里的言外之意,钢笔在空气中转悠的速度边缓些许,又像只是她转瞬间的错觉,恢复如常。
他依旧未看她,答案像在心里过了千百万遍,温和而肯定。"对象是你,我会用adore。"
adore是极度地“热爱,爱慕”,也有“敬仰、信奉”的意思,指把某人当做神或神圣的东西来崇拜信奉。
不是like,也不是love。
adore you.
我视你若神明信奉,亦是极度的热恋痴狂。
逢夏最近连轴转累,挂掉视频前有些困的迷糊,很小声的呢喃着问:"你是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交易。"
说完便睡着了,只是这句话应该是她想问很久的,想知道得连睡前都记挂着这句。宋疏迟知道她在问的是他准备做的生意。
她总是很聪明。
宋疏迟从家里出来,确实和老爷子做了一番交易。
当时他闹的事大,六旬老人坐在主位,檀木色的手杖一下下
敲击出雷声滚滚的动静,暗红压满的长厅映不出半点光亮,压抑感悬在刀尖。
宋老爷子的名号早在年轻时报出来便是让整个上京都觉风声鹤唳的存在,即使到白发苍苍也从未出过半分纰漏,那是在商场实打实硬生生锤炼出来的风骨。
他若不笑,便让人生出难言的冷汗压迫,更莫谈现在是如此的大动干戈。
“——你就为了一个戏子要做到这个份上?”
“你从小跟我说你喜欢她,好,我当做你少年心气;知道你是认定什么便非不可的性子,这几年安排你相看的女孩儿你一个看不上,好,连我老爷子都谈得上敬佩你心坚矢志不渝,我同意你们的事情。"
在很早之前,老爷子就知道他有在暗地里调查的人,他问,宋疏迟倒也承认得果决,直言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儿,活泼聪明,谁都会喜欢她,说他也会喜欢她,在以后介绍他认识。
当时宋疏迟不过少年,老爷子只当做戏言听。
后来总有家境、学识、人品外貌都是上乘的适龄女孩,他想着他多看看便会少了趣味,没想到每次相看完回来,宋疏迟总变着法给他找麻烦。
宋疏迟自小就惯玩的那套谋算人心,一步三算句句是局,他若要算计谁,只有时间长短,没有求而不得这种荒谬的说法。
事情多了老爷子也懒得管,本为权贵高门更不必也不需要去攀附谁,喜欢一个平凡丫头就随他去。
只是谁能想到,事情能闹成今天这样?
老爷子字字狠辣:
“你喜欢她大可以把人带回家,让她做花瓶或是大小姐随她败,你何必陪她抛头露面落人话柄?"
宋疏迟挺立的身影没有半分倾斜,像直尺测量出的笔直端方,只是淡淡应道:“爷爷。”
“我不需要她为我改变,她是她自己,她有权决定她要的人生,我不想也不会强迫她做任何因为我取舍的决定,我能做的不是强迫、威逼。"
他要做的是在她选择的战场擂鼓鸣金,让她围着自己的行星轨道追云逐月,自由而热烈。
而不是成为她的轨道。
宋疏迟的声音轻而慢:"她是她自己,其次,才是我爱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