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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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折被轰出了浴室。

    他暗戳戳地对着浴室门比了个中指,眼看里面那道影子要转身,他立刻调整语气乖巧询问:“真的不用帮忙吗?要是摔了,您可不能怪我哟。”

    “滚。”里间传来一道阴郁低沉的低呵。

    完了,惹恼了。

    燕折连忙听话地滚开。

    他本来想玩会儿手机,可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脑海中竟不自觉地窜出白涧宗的身影。

    白涧宗双腿不便,这会儿应该得撑着浴室的扶手站起来,或坐在便携椅子上,一手抓着花洒,面无表情地清洗身体。

    他会有欲|望吗?

    想要纾|解自己的时候,会和寻常人一样吗?

    这个思想有点不礼貌。

    燕折感觉把某人的身影甩出脑海,没了黄色废料的加热,他浑身一抖,冷得要死。

    燕折赶紧翻箱倒柜地找空调遥控器,最后发现人家是中央空调。

    中央空调也就算了,系统还被锁定了,调不了。

    活阎王是真想冻死他,这什么人间酷刑?

    ……

    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涧宗眉眼微动,但没太多反应,只垂眸望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双腿。

    那里有数道狭长的疤痕,新旧错落,长短不一。

    抚摸片刻,他的指尖对准了一条还没脱痂的疤痕,重重摁下,脆弱的皮肤很快就渗出了血沫,伤口随着指尖的滑动慢慢绽开——

    “啊~切!”

    浴室外响起了重重的喷嚏声。

    白涧宗动作一顿,半晌,他利用轮椅的辅助站立穿上衣服,离开了浴室。

    回到房里,燕折不见了,床上倒是多了团球形被褥。

    白涧宗阴沉地盯着床:“你在干什么?”

    球里探出一个脑袋:“太冷了……啊,啊……啊切!”

    燕折又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白涧宗冷声道:“你不洗澡就上床?”

    燕折解释:“我怕等我洗完澡,已经成冰雕了。”

    白涧宗:“现在,立刻,去洗澡!”

    燕折下巴都裹在被子里,只有眼睛在外面:“我穿什么?”

    白涧宗:“裸、着。”

    燕折倒是想裸|睡,可他怕白涧宗把持不住。

    虽然已经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但要是发生关系的话,还是得再培养培养感情。

    等等……他为什么默认白涧宗喜欢男的?

    燕折突然僵化,好像圈子里一直没有过白涧宗性取向的传闻。

    他先入为主,是因为小说原文里白涧宗和燕颢结了婚,可如果真的不是强取豪夺、而是别有目的呢?

    燕折探究地,瞄了一眼。

    就一眼。

    白涧宗嘲弄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间尤物,别人看一眼就受不了了?”

    燕折收回视线,慢吞吞地爬下床:“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自认不算人间尤物,但身材长相都还不错,真要裸在一个1身边,应该没几个能收住……这个圈子里很多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能有几个有自制力?

    也不好说,虽然原身并没有主动献身的意思,但他勾搭那几个男配好两年,男配们竟然都没有主动提出肉|体出轨,也算是奇迹了。

    好专情。

    好感动。

    不愧是万人迷小说中的男配。

    燕折决定给他们送上祝福,请一定要一天一个、一周七天不重复地挨个陪燕颢,让燕颢没时间来烦自己。

    不过,原文好像不是花市np,燕折没看到结局,都不知道燕颢最后到底选择了谁。

    该死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

    燕折甩甩头,连忙将不安分的想法从脑海驱除,他视若无睹地、顶着身后的阴鸷视线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

    等洗完澡穿上,他一脸羞涩道:“白先生,穿上您的衣服,我身上好像也有了您的味道。”

    白涧宗撑着床头柜,将自己挪上了床,闻言眼皮一掀:“什么味道?绿茶香?”

    “……”

    连自己都觉得茶,白涧宗能忍得了自己那便宜哥哥?

    燕折越发觉得他不可能喜欢燕颢,原文会结婚肯定是因为交易或者冲喜的原因。

    “这是您多大时候的衣服?我穿着刚刚好。”

    白涧宗冷笑:“十五。”

    燕折:“……”

    白涧宗继续冷笑:“我十七岁就一米八三点五了。”

    “……”

    燕折选择性耳聋,爬上床躺窝里,背对着白涧宗:“晚安,玛卡巴卡。”

    白涧宗看着他的后脑勺:“心理跟身高一样幼稚。”

    燕折:“……”

    你再人生攻击我可就不忍了!

    好在白涧宗闭嘴了。

    嗒得一声,房间随着灯光的熄灭变得昏暗。

    燕折本以为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还是个活阎王,自己应该很难入眠才是,结果不到十分钟意识就开始下沉了。

    不过,白涧宗是不是在说什么……

    “谁允许你上床的?去打地铺。”

    您这反射弧度是不是有点长,我都要睡着了……

    燕折一动不动。

    白涧宗以为他在装死,隔着被褥一枕头摔上他的屁股,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猪吗。”

    燕折就算是猪,也是头可爱的猪。

    一直到半夜,白涧宗仍旧靠坐在床头,一语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本跟他泾渭分明的燕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了他身上,因为坐着的原因,燕折的脸就贴着他的腹部吐息。

    “燕、折!”

    毫无反应。

    甚至还试图抱紧白涧宗的腰,喃喃呓语:“妈妈……”

    “我?妈妈?”白涧宗气得自言自语,“眼睛不用就捐掉,大把人在排队!”

    -

    燕折来到了一个很冷的地方,如坠冰窖,空气中的寒意仿佛穿透毛孔要往钻进他的骨子里。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抓住他的手,说:“快走,快走——”

    燕折迷茫地看着她,走?走去哪儿?

    白涧宗呢?都怪他把空调打这么低,明天要是感冒了,就疯狂在他面前打喷嚏,传染他、咳死他!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要来了,要来了!”

    “他会迁怒你的,崽崽快跑……”

    “妈妈求你了……快跑!”

    “他会杀了你的,他会杀了你!!”

    燕折第n次在夜晚因为梦而惊醒,只是这次是实打实的噩梦。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多梦,有时候醒来会记得,有时候浑浑噩噩。

    大多梦都和原文的剧情有关,但有些他也分不清真假。

    燕折好半天都没缓过来,愣愣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许久之后,感知才慢慢和现实重合。

    ——他和白涧宗一起看望白老太太,并在白家老宅留宿了。

    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看了眼左侧空荡荡的床铺,摸着一点温度都没有……白涧宗呢?

    正想着去找找,一转头,发现白涧宗就在床边,坐在轮椅上阴郁地盯着他。

    燕折心脏骤停。

    试想,大半夜噩梦惊醒,房间里一片幽暗,正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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