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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真怔然道:“伤筋动骨,情谊全无。”
“难道这样久来,当真一分怜惜爱意也不肯分给我?”他喃喃自语,继而突然一笑,“我不信。”
他又没事人一样,目光扫过毡帐内,见此地果然被收拾干净,顿时心情好上不少,颇为回味地摸着自己嘴巴,一看那茶叶商:“今夜你睡何处?”
茶叶商立刻识趣道:“等天黑我就出去,同别人凑合一夜。”
季怀真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就去吧,等什么天黑?再把我那‘义弟’叫进来。”
他背着手在帐内踱步,满脑子都是燕迟亲吻落下前,那看向他的温柔眼神。
是了,他不信,不信燕迟对他没有一丝情谊。
不信燕迟爱的就是“陆拾遗”这个名字。
管他季怀真还是陆拾遗,把叶红玉金身修补好的人是他,陪燕迟同生共死的是他,大雪夜里,和燕迟抱在一起取暖心贴着心的也是他。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
可骗燕迟的人也是他……
季怀真一愣,很快又笑起来,骗他如何,诳他又如何。
去他娘的伤筋动骨,去他娘的情谊全无。
待事成之后,他就带燕迟回上京,甚至可以做出妥协,每年抽出些时间陪他回汶阳,哪怕回敕勒川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
从今往后他心里就装不下别人了,只有季晚侠,阿全,和一个燕迟。
夷戎人从大齐骗走了叶红玉,他季怀真有来有往,骗回一个拓跋燕迟又怎么了。
背后脚步声传来。
茶叶商走了,“义弟”进来了。
季怀真笑着回头,那是下定决心后,再无任何杂念可动摇的豁然,冲燕迟招手道:“过来。”
不等他话说完,燕迟便跑了过来,将季怀真一把抱住。
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默契十足地去找对方的嘴巴,鼻子撞在一处,疼得眼睛发酸,可贴住了就不再分开。
燕迟情难自制,双手捧住季怀真的脸,直把人往自己身上拽,亲着亲着喘气声就粗了,挤着人往塌上退。
季怀真从不知亲嘴滋味竟是这般好。
千算万算,算不到自己也有亲上瘾的一天,竟连暂时分开躺到榻上的功夫也舍不得浪费,只搂住燕迟的腰,被他带着往后走,直到腿窝撞上个硬东西,拉着人顺势往后一倒。
木头做的床榻被压得咯吱一声。
燕迟怕压到季怀真,只抬手虚虚撑着,看向他的眼神里既有欲望也有爱慕。
他认真看着身下的人,慢慢低头。
还以为燕迟又要来亲他,季怀真配合无比,期待无比,便是这样就嫌慢了,一刻也不愿分开。
一个吻就这样落在他的眼皮上。
轻柔得让季怀真一愣,竟从这个举动中品出些珍惜的意味。
燕迟控制不住地粗喘。他的吻辗转腾挪,轻跃过季怀真的眼皮,鼻梁,脸颊,耳朵。
最后他占有欲十足地去咬季怀真的脖子,时轻时重,初时满腔爱意无处发泄,便咬的重,咬完又是满腔爱意,怕他疼,于是又咬的轻。
燕迟都不知道要怎样爱他才好了。
季怀真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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