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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开口,燕迟却问了句自己也不曾想到的话。

    “……你爹娘,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将他留在季家。”

    陆拾遗一怔,半晌过后,哑然失笑,无奈道:“原来你最想知道这个。”

    燕迟道:“你们兄弟二人将人耍得团团转,我还不能知道真相了?”

    陆拾遗一笑:“你这样问我,难道就不怕我跟他一样骗你?”

    燕迟摇头,定定道:“不,你不会,你救我,定是用得到我。你若用得到我,他的事情,你一定知无不言。”

    陆拾遗不笑了,盯着燕迟一看,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遗憾。

    过了半晌,只听得他低低的一声叹息。

    “到底是与之前不一样了。”陆拾遗替燕迟倒了杯茶,看着他一气喝尽,才缓缓道:“你大哥应当告诉过你,我与他是亲生兄弟,可他是否告诉过你,我和季怀真,都不是陆铮所出。我与他的生父,乃是我母亲原先家中的侍卫。”

    燕迟一怔。

    季怀真与陆拾遗的母亲,乃是前任御史大夫的独女巩若,后与家中侍卫相恋。其父发现后,见生米煮成熟饭,并未声张,而是将那侍卫派往他地替他办事,办成之后,赏了他一大笔钱。

    那侍卫有了钱以后,整日花天酒地,频频出入赌场,与巩若争吵不断。

    其父只装作不知,日日看着二人冷脸以对,在巩若最伤心失望之时,给她定了门亲事。被他亲自挑选中的女婿,正是得意门生,日后又承其衣钵的陆铮。

    彼时巩若已有身孕,陆铮知道却不在意,只想借此平步青云。

    二人婚期定在年后,巩若产期却在年前。巩家为掩人耳目,特意命家中有孕的女奴专程照顾小姐。

    听至此处,燕迟一怔,疑惑道:“……这样做又是为何?”

    陆拾遗摇摇头,眼神中冷了几分,讥讽一笑,继续道:“其实巩家一直将这件事情视为一桩丑闻,我母亲有孕之时,他们日日将她锁在房中以此遮掩,可生产之时的动静又怎能盖过去?为防止府中下人将此事传出,第一个孩儿出来之时,他们便活活将那女奴的肚子剖开,强行将其婴儿取出,做出府中并无小姐生产,乃是下人产子的假象,只不过……”

    巩若亥时胎动,腹痛难忍,奄奄一息之时产下一子,几乎要昏死过去,彼时腹中还有一子,可她却再无力气,眼见要香消玉殒,可就在此时,先出生的季怀真却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那声哭叫唤醒了正在鬼门关前徘徊的巩若。

    产婆慌忙抱着先出生的婴儿离去。

    角落处放着的漏刻滴滴作响,如催命般,混着巩若的嚎叫,子时一到,生下第二个孩儿。那产婆还要来抱,巩若却如回光返照般气力猛增,拽住婴儿的腿不肯撒手,状似疯癫地要同那抱走她孩儿的产婆拼命。

    巩若拼死产子,产后三天拼着口气,一刻不曾闭眼休息,谁来抢她孩儿,她就同谁拼命,就这样,第二个孩儿终得留在她身边,只是心力交瘁,自此以后落下病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至于第一个孩子,与那无辜被剖出的女婴,被那女奴的丈夫带走,后为了生计,又将二人辗转卖给其生父——那个烂赌的侍卫。

    彼时谁也不知,这个无人疼爱,命途多舛的弃子,日后竟会一路平步青云,官拜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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