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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有些远,岑稚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对周围人的目光很敏锐,大概猜到是在讨论她和程凇。
那群人里她只知道谢逢周,但谢逢周看到她后反应平平,应该是不准备打招呼的意思,她也装作不认识。
低垂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鞋,而后是被澄黑西裤修衬的长腿,白衬衫衣角,温润的柏木扣上做了精细微雕。
即将擦肩而过时,那人停下来。
他没有叫她的名字,抄在西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摊开在她面前。
宽瘦掌心里放着枚小小的耳钉。
“怎么一直没问我要?在我家放了好久。”谢逢周懒洋洋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明天别忘了来赴约。”
这话本身没什么。
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变得莫名暧昧。
岑稚明显感觉到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眼里满是诧异,尤其是他旁边那位打着耳骨钉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一副千年铁树开花花的震惊。
岑稚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懵懵地从他掌心里拾起那枚碎钻耳钉。
正要道谢,他抬脚走了。
等人走远,程凇沉默地拧起眉,半晌,淡淡地问:“赴什么约?你什么时候和谢逢周那么熟了?”
岑稚把耳钉收进包里,硬邦邦地反问:“我交朋友你也要管?”
旁边的方子尧吓了一跳。
他从没见谁敢这样和程凇当面杠,语气态度还这么横。就算叶辛楚和程凇恋爱那会儿,也只是闹闹脾气。
没想到岑稚长得乖,胆子却不小。
方子尧围观得有点胆战心惊,找借口说去包厢看看,溜之大吉。
岑稚硬气完心里也没底。
她不敢让程凇看出来,使了些劲,面无表情地要挣掉他的手。
男人的长指如钢筋铁箍般,牢牢固住她手腕,怎么也掰不开。
他冷着脸道:“我是你哥,你说我要不要管。”
岑稚听到这句话,挣他的动作停下来。她有一会儿没开口,忍下眼里酸意,字句清晰地喊他名字:“程凇。”
“你可能忘了,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不会再叫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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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书事件结束后,程凇没有再翘课打架,和隔壁私立的人也断掉来往,被岑稚带着补课。他底子本就好,中考前的第二次模拟又赶上来。
岑稚雷打不动地每天去操场,等程凇打完球一起回家。
少女安安静静地低头坐在看台上写作业,长发别在耳后,白净乖巧。
球场上有人分心,频繁往那边张望,被程凇抢了篮板也不去追,开玩笑地去揽他肩膀:“你对象啊?”
十五六岁早恋是常事。
程凇一把扔了球过去,让他滚:“说什么呢?那是我妹妹。”
打到暮色四合,程凇捡起篮球架下的外套,抬手叫岑稚回家。
岑稚起身时,听见看台后边有女生小声讨论:“这哪儿像兄妹啊,明明就是谈恋爱的相处模式。”
就像心尖被人洒下把米粒,麻雀一下一下地啄她,岑稚忐忑又有点开心。
有人问程凇去不去打游戏,程凇拒绝:“你们去吧,我得回家。”
那人调侃:“那么听话?”
“不听话不行。”程凇穿上外套,将拉链封到顶,吊儿郎当地道,“小姑娘要哭鼻子的,不好哄。”
岑稚抱着本书,耳尖红红。
等那人走了,她说:“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