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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正站在电视柜前给圆形玻璃水缸里的小龟喂食,楼梯口传来动静。
条件反射地绷直脊背,岑稚面不改色往水里撒食,耳朵不受控地竖起。
谢逢周应该是站在茶几前倒了杯水,玻璃磕碰桌面发出轻微脆响。
而后拖鞋趿拉着地板的脚步声懒懒散散地朝她的方向走来。
岑稚喂食的动作一顿。
脚步停在她不远处,有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短短几秒,移开。
在离她最近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岑稚轻轻吁了口气,磨磨蹭蹭地杵在原地,用一根小竹签拨了拨圆形水缸里的铜钱草,余光往身侧瞄了下。
单人沙发就在电视柜的右侧,只有几步远的距离。谢逢周背对着她,松散地搭着腿,宽松的裤腿下是截白皙修瘦的脚踝,手肘支着靠背撑住脑袋,另只手在屏幕上漫不经心地滑动。
从岑稚的角度,可以清楚眺见这人柔软浓密的发顶,连发缝都看不见。
还有他的手机屏幕。
微信跳一跳。
岑稚原本打算看一眼就收回视线的,但她奇怪很久了,从民政局领证那天开始她就想问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把力度控制的那么好,每次都刚好让小人跳到支撑平台的正中间。
对强迫症患者来说简直极度舒适。
好奇心像小猫尾巴一样软绵绵地挠着她心尖,她憋了会儿,到底还是没憋住,自己凑上去了:“谢逢周。”
被喊的人头也不抬,似乎料定她会主动过来搭话,指尖在屏幕上摁住又松开,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岑稚趴在沙发靠背上,从后面看他玩游戏:“你是怎么控制的力度啊?就是让小人刚好跳到最中间的位置。”
谢逢周没接话,慢条斯理地又过几局,才问:“想知道?”
“想。”岑稚乖乖点头。长发从她肩上掉落,发尾柔软地滑进谢逢周微微翘起的衬衫衣领里,贴着他后颈。
谢逢周指尖停了停,终于转头瞧她一眼:“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岑稚本来就是趴着的,他忽然把脸转过来,距离一下子被拉近。
近得岑稚能看清他高挺优越的眉骨,眼窝深邃。双眼皮白而薄,眼尾细长微微上翘,像盛春枝梢鸟雀翘起的一支尾羽,干净标准的桃花眼。
心跳倏然漏了一拍,岑稚站直身子,那缕长发也从他衣领里抽离出来。
她知道谢逢周要问什么,谢逢周也没等她开口:“今天为什么一直躲我?”
岑稚眨了眨眼:“……没有呀。”
她摆明了在装傻,谢逢周也不戳破,放下搭起的腿,换了个坐姿,侧过身子把手机递给她,懒懒道:“你玩一局,我看看你是怎么按的。”
岑稚哦了声,接过手机。如果这样站着,谢逢周肯定看不见她的动作,于是又趴回去,点击重新开始。
她按了四五下,小人不是跳得太近就是跳得太远,谢逢周手臂搭在靠背上瞧了会儿,道:“注意蓄力,跳的时候跟着距离估算秒数,前几个可以试错,摸准你自己的手劲儿,调整一下。”
岑稚按照他说的方法重开一局,开头几个过后,后面果然轻松起来。
她做什么事注意力都很集中,玩着玩着,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地俯低在沙发上,长发落在屏幕上挡住视线。
岑稚正要拨开,旁边那人伸手过来,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