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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听完,争吵的人离开。岑稚把耳机还给他,他把书也给她。
外面雨还没停,也许是氛围太好,谢逢周指节挂着一把透明折叠伞的伞绳,和她并肩站在图书馆屋檐下,抄着兜想问,用不用送你回家。
话没说出口。
他就知道不用。
程凇撑着伞站在台阶底下,她从他余光里冲向雨幕,钻进程凇伞里。
她下台阶时潮湿的发尾扫过他手背,像只蝴蝶,不做停留。
轻飘飘地又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天的闲聊影响,晚上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像是图书馆,又像空教室。
雨珠细密地敲打着玻璃,房间里没开灯,光线昏沉,空气沾满水意。
他坐在椅子上,借着昏昧的光亮微仰起头,望着坐在桌沿上的岑稚。
她两手撑着桌面,俯身压向他,柔软的唇瓣覆上来,很生涩的吻。
湿漉漉的裙摆在桌面上花瓣似的铺展开,裙下那截大腿纤白细腻。散落的长发有一缕掉进她颈窝,黑白分明。
有种干净的妖冶。
……
次日清晨,谢逢周睁开眼,生无可恋地把手臂横挡在眼前。
薛姨问他为什么大清早洗衣服,他红着耳根不吭声。
吃过早饭后照常拒绝张叔接送,坐四十八路公交车去学校。这是他改变出行方式以来,第一次遇见岑稚。
他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把棒球帽扣到头上,拉低帽檐,装作玩手机。
岑稚在他前面空位坐下,书包抱进怀里,戴着耳机在听英语听力。
指尖将屏幕按亮又熄灭,来回几次,他抬头,看见少女黑发垂落的后颈,肤色是羊脂玉似的细白温润。
……和梦里一样。
心脏跳动频率快速升高,他掩耳盗铃地匆匆别开视线瞥向窗外,犬齿尖咬住食指关节,玻璃上耳根红得滴血。
这场来势汹汹的春.梦后劲太足,对将将十七岁、连三级片都很少看的少年来说,具有让他兵荒马乱的冲击性。
他减少登录游戏账号的次数,社交范围却从理科东楼跨向文科西楼。
两栋楼离得很远,哪里都有认识他的人。去文科实验班找朋友打球时,教室里有女生视线频频瞟向后门口。
他站在门边跟人聊天,余光里全是坐在第三排、低头专心刷题的岑稚。
后座女生戳戳她肩膀问她题目,她转过脸,目光从后门掠过。
他心跳微停,偏头错开对视。她只停留一秒,就毫不关心地收回。
失落迟钝地席卷而来的时候,谢逢周自己都意外。
他居然那么在意。
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他。
就算遇见再多次,她也不会知道他的名字。
她眼里只有程凇,到底要站在什么地方,才能让她不回头也看得见。
周五老邓发通知,附中语文教研组决定每星期从学校各个年级挑出满分作文整理成范本,发到各班鉴赏阅读。
“都给我好好学学。”老邓把范本挨个发下去,路过第四排特地加大音量,“学学人家作文是怎么写的。”
谢逢周假装听不懂暗示,接过来随手一翻,黑白复印作文纸哗啦啦往后。
在某页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