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法三章(1/2)
笔译部门的同事几乎是在雁决的助理前脚刚踏出会议大厅就得到了消息。
“什么?!陶与尧被雁决接走了?!”语气中的震惊几乎要把嗓门掀破。
“我没听错吧,是那个雁决?!”
短暂的沉默后,一名同事心惊地说,“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陶与尧这个关系户的关系……其实不是蓝川总,是雁决?!”
在场的人心都凉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背地里说过他多少坏话啊。”
“不仅说坏话,我们还造谣了。”一人补充道。
没有人愿意得罪雁家。
雁决的助理把车开到单位门口,说雁总想邀请他们到家里和陶与尧一叙时,几人想都没想,东西也来不及收,忙不迭坐进车里,双腿并拢,全身肌肉绷紧,左手掐着右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汽车越靠近雁家的地界,他们就越发心惊。
传闻说雁决跟家里关系不和,十几岁起就自己单独住了。
汽车穿过一个又一个茂密的丛林,拐了几个花园的弯,才终于停在一个别墅群附近。
也就是说……太子爷一个人居住的地方就已经如此宽阔恢宏了吗?!
他们互相连眼神都不敢交换,手上的指甲已一一被抠秃,不断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过往对陶与尧说过哪些过分的话,做过哪些过分的事。
可陶与尧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过,他仍笑得很灿烂,还热情地招呼他们从茶几上拿水果吃。
“吃点水果就各回各家吧。”陶与尧看了一眼饱满晶莹的葡萄串儿,想吃,但没有伸手。
他对束手束脚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弯了弯眼睛,“道歉就不用了,反正就算说了对不起,也不是你们真心想说的。”
几人脸色骤然尴尬。
不得不承认,陶与尧这个才十八岁的小孩比他们想象的要通透。
陶与尧说得对,他们不是真心,如果不是有雁决这层关系在这儿,他们断然是不会登门
来道歉的。
陶与尧懒得应付他们,这些人还不如桌上的红提对他有吸引力。
不知不觉间,他的视线又朝果盘里瞟了一眼。
他吃葡萄和提子都有剥皮的习惯,但又嫌那些汁液弄在指尖上黏腻,索性干脆不吃了。
小助理在一旁早就看出了端倪,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给雁决使了无数个眼色,这根木头都无动于衷。
“雁总,夫人好像想吃提子。”他提醒道,“就您面前这盘。”
雁决一点没犹豫,端起果盘,放到了陶与尧面前,“在自己家里,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哦……”陶与尧答着,仍然没动手。
助理在雁决看不见的角度里对他翻了个白眼,木着脸继续推进,“雁总,您会不会剥葡萄啊?”
“会,但我希望你下次不会再问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雁决对他的问题感到很奇怪,并合理推测他是工资太高了,做的事情又太少,认为自己需要说些话来补偿多出来的部分。
“……”怎么就毫无意义了?!
知道自己老板是什么德性,助理不跟他计较,他尽职尽责坚守岗位,继续把他往正途上引,“夫人好像不会剥葡萄诶。”
陶与尧:“!!!”
关我什么事?!
还有,夫人是什么鬼称呼?!
雁决才总算有了点动作。
他转过头问陶与尧,“你不会剥葡萄吗?”
娇生惯养又不是残废,陶与尧当然会。
他态度自然地点了点头,毫无羞耻感地接下这句话,“我不会。”
雁决不说话了,分别从红提那串儿以及葡萄串儿上摘了几粒放进盘子里,一粒一粒开始剥皮。
正值夏季,成熟男人手上青色的经络明晰,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高端定制款的西服和领带,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个男人的财富。
偏偏这样一个男人,手上正做着精细又无聊的活儿:剥葡萄皮儿。
而他做这件事,是为了不会剥皮儿的陶与尧。
三个人这段互动很简短,但已经足够让
在座的前同事们目瞪口呆,他们不敢扭头从对方眼里获取信息,僵直着身体,由着脑袋里炒爆米花。
助理刚才喊陶与尧什么?
夫人?
夫人?!
原来他和雁决是这种关系吗?!
传闻中不都说雁决情商低到马里亚纳海沟,说话极其难听,从不体谅他人吗?
他居然会为陶与尧剥葡萄提子皮!
他们俩的感情这么好吗?!
又直挺挺地在沙发上坐了近半小时,谁也没再说出话来。
“你们怎么还不走?”雁决问。
不是你请我们来的吗?!
“……”几人当然不敢这么说,只能哑巴吃黄连,连忙起身道别。
“这就走了!”
“我们雁总说话一直这么不拘小节,希望各位不要介意。”助理手上做着“请”的姿势,脸上带着笑容,把几人往门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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