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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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瑛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情境下确认心意。

    那个他一直埋在深处无法确认的答案被陶与尧一句“我不喜欢徐瑛”强行剖了出来。温锦钰说得对,他喜欢陶与尧。

    所以才会再见第一眼时就想接近。

    所以才会在听到他说不喜欢自己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可是陶与尧不喜欢他啊!

    他明明有机会的,明明刚认识的时候他们那么有缘分,陶与尧还对他笑,说要请他喝奶茶。他们实力相当,学习上是最好的伙伴,做实验也配合得那么默契。

    他们明明那么般配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徐瑛心脏发紧,每哭一下连着心脏都在抽痛。

    都是他的错,是他确认得太晚,是他不懂珍惜,才一步步把陶与尧推得这么远的!徐瑛的母亲年轻时未婚先孕,她承受着太多流言蜚语才把孩子照顾长大。这些不堪的言论徐瑛自己也未能幸免。

    他那时候随母姓陈。

    他的眼睛形状天生斜向上挑起些幅度,这也成了别人攻击他的理由之一。

    他们说他是不知道是哪里搞出来的小杂种,说他和他母亲一样,一双眼睛天生就会勾引人。

    他上中学时也有过几个玩伴,他们陪着他同进同出,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还在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留言时主动维护他,不时还会给他买早餐。

    生活现状好像一天天变得好起来。

    直到陈瑛在上课期间请假去了一趟卫生间。

    "你们说,陈瑛他妈……真是干那行的啊?"

    "这还用说吗?"平时对他嘘寒问暖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充满讥讽,“看他长得狐媚样儿就知道他妈是什么货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还以为我们对他好着呢!”

    “明儿我就问他对男生感不感兴趣,我对他那么好,他能不给我弄?”"给给给,肯定给,谁都看不起他,不愿意跟他待一块儿,你还给他带早餐,他不得感动死!"

    “也不一定吧,陈瑛长得就一副高岭之花模样,你给带个早餐就想弄人家,也把人想的太廉价了。"

    "那骚里骚气的模样,他就是个便宜货

    啊!"

    "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厕所里的爆笑声像无数根尖锐的针一样扎进陈瑛耳膜里。他双手紧攥,指甲都嵌入掌心里,却觉不出疼痛。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卫生间的。

    也记不清和那些人打架时是什么心情了,对方一共三人,而他只有一个。

    但他那不要命的劲头太吓人了,冷漠的眼睛里装不下任何感情,在被狠狠踹了一脚后还能硬撑着站起来,把踹他的人的脑袋摁进马桶。

    这一架打得很惨烈,他身上到处是伤,但对方也一个都没捞到好处,一个个鼻青脸肿,不是胳膊折了就是腿断了。

    他们毫不意外地被通知请家长。

    陈瑛的母亲敲门后进校长室时,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学生同时发出意味不明的窃笑声。

    陈瑛没讲道理,当着校长的面又把人揍了一顿。

    如果不是被校长和他妈拉开,他会掐死其中一个。

    一个独身女子要自己抚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陈瑛的妈妈穿着很朴素,却仍难以掩盖她绝佳的气质和姣好的身段。

    她在校长面前不断道歉,弯腰鞠躬了一遍又一遍。

    每次她弯腰下去,那三个被陈瑛打得半死的学生都会肿着眼睛斜瞄着她的臀部,互相交换他们不干净的眼神。

    "你在干什么?根本就不是我的错!"陈瑛粗暴地扯了他母亲一下,阻止她弯腰鞠躬的动作。"你打人你还有理!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校长怒声呵斥。

    陈瑛望过去的目光很安静。

    目光里全是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漠。

    "妈,你先出去。"

    "你还敢让我出去?!你……"

    "出去!"陈瑛吼道。

    陈母呆住,最后还是退出了校长室。那三名被揍的学生以为又要被揍一顿,纷纷往后退一步,警告陈瑛不要在校长室里乱来。

    陈瑛没有打架,他平静地告诉校长, “我的母亲是一名普通的流水线工人,她也拥有着高学历,丰富的知识,因为收入不够养家才从银行辞职,选择了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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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她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劳动者,但这三个学生造谣我的母亲是性工作者,火童班上其他同学一起造我的谣,孤立我,还对我也进行了人身攻击,说我骚。"

    "你现在还觉得打架是我的错吗?"

    "他胡说的,我们没有!"

    "陈瑛!你怎么可以凭空捏造?!"

    你们都可以凭空捏造,凭什么我不可以?

    陈瑛回问,“哪个部分是我捏造的?”

    三个人七嘴八舌,听得校长脑仁疼,呵斥住人,在走廊里拦住一个学生,让他去陈瑛班里再请一名同学来。

    被请来的这位同学当然会实话实说。

    “班里确实有陈瑛的流言蜚语在传……”

    “班里人有没有孤立陈同学?”

    点头, "几乎没什么人跟陈同学一起玩。"

    三名同学据理力争,想说不是自己带头孤立,但陈瑛眼睛已经红了,说校长不明察秋毫为他做主他就去死。

    学生自杀事件频发,上头对这样的事本就很关注,校长哪敢大意,逼着三个男生口头给陈瑛道了歉,又罚三人写检讨。

    陈瑛对这样的处理方式并不满意,校长就全校通报了三位学生的恶劣行径,并要求学生们不要造谣传谣。

    自此,校园里关于陈瑛的流言蜚语就少了很多。

    但他们同时也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人。所以陈瑛还是没什么朋友。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需要很多关注和关爱的,陈母白天上白班,晚上加班,能看着他的时间少之又

    陈瑛总一言不合就与人发生矛盾,或者打架。

    不过很会把握那个度,总将打架的程度把控在"能在身上留下伤痕但又不至于需要班主任出面处理”的程度。

    陈母太忙了,光养活孩子就已经花了她全部的精力和时间,每次考试结束检查试卷和答题卡就成了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交流。

    陈瑛很争气,每次考试都能拿到很好的成绩,这是唯一能让这个忙碌的家短暂停转的方式。遇到温锦钰那天,他也刚跟人打了一架。

    鼻青脸肿地坐在台阶上,头一回学着抽烟,呛得咳嗽不止

    。

    "不会抽就不要抽了。"他拿走了他手里的烟。

    陈瑛挑眉,已经习惯了用挑衅的语气说话, "你会?"

    “我也不会。”温锦钰笑得很温和,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同时也透露着一股家世不凡的气息。陈瑛从不在食堂吃饭,第二天,端着自己的饭盒坐在台阶上时,温锦钰也在他身边坐下来。

    “又见面了。”他跟陈瑛说话时总带着淡淡的笑,好像与他交谈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一样。

    这个想法令陈瑛产生一种自我厌恶感:陈瑛,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能在同一个地点遇到温锦钰。

    他好像住在这里似的。

    他们逐渐有了更多的交谈,话题从学习到爱好,再到学校旅行。

    一整个学期过去了,温锦钰也没表现出和他交朋友的意图。

    陈瑛逐渐放松了警惕心,开始享受交朋友的快乐。

    温锦钰就像照进陈瑛生活里的一束光。

    可他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所以,在温锦钰跟他告白那天,他太混乱,直接跑了。

    紧接着,他那个便宜父亲联系上了他和陈母,说要带他认祖归宗,要送他出国留学,要给他更好的生活。

    陈瑛根本不稀罕。

    但他母亲稀罕。

    她不知道等这天等多久了。

    陈瑛就变成了徐瑛,紧接着被送出了国。

    临到了上飞机他也没回复温锦钰任何一条消息。

    在国外留学这段期间,他对温锦钰的感情也悄然发生变化。

    温锦钰表白心意时,他第一时间是慌乱,而后世不可遏制的愤怒。

    因为他觉得温锦钰和那些在厕所里说恶心话的男的都一样,无非就是想和他做恶心事。

    可温锦钰在他出国那几年也没谈过恋爱。

    即便他的青梅竹马在身后追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松过口。

    徐瑛开始不确定了。

    他一边享受被人关注关爱的感觉,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无比可耻。

    他想躲进壳里,任谁拖拽都

    不出来。

    他对温锦钰到底是何种感情?

    这个问题在他自己心里一直是模糊的。

    直到陶与尧出现。

    陶与尧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注意力。

    "我不喜欢徐瑛,不会跟你抢。"

    他才在这一瞬间猛然明白,他喜欢陶与尧。

    和对温锦钰这束光的感恩完全不同。

    他享受温锦钰给他的感情的同时,有很重的心理负担。

    可喜欢陶与尧没有。

    他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陶与尧,也希望他也能对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

    和两个人都说开后,陶与尧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上课想坐哪坐哪儿,做实验也不必刻意避开两人了。班级集体项目还没完成,他们的小组实验还在继续。不过现在的陶与尧一身轻松,做实验也顺手多了。

    "我来做你的副手。"温锦钰提出。

    "好的。"陶与尧对此无所谓。

    工作分配发生调整,徐瑛自然只能撰写实验记录和实验报告了。他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戴着眼镜和口罩,做得很认真。

    三个人在遇到疑问时互相讨论,彼此发表观点,有分歧的地方就再做一次实验,观察清楚了,再誉写在实验记录上。

    氛围出奇的和谐。

    “这个材料活性太低了。”陶与尧脸上戴着灰色的一次性活性炭口罩,加上感冒未愈,说话声音又闷又糊。

    温锦钰没怎么听清,就凑近了问, "你说什么?"

    陶与尧眼睛还观察的实验进度,头往上偏些,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两张脸靠得很近,温锦钰能看清除他根根可数的睫毛,还有他形状漂亮的双眼皮,微微鼓起的卧蚕。

    温锦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响才回过神来,选了一个活性更高的材料递过去。

    陶与尧伸手来接,两人之间相触,又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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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实验,他们开始收拾实验室。

    “陶与尧,我有事要跟你说。”徐瑛摘下口罩,眨着那双风情摇曳的眼睛说。

    “行。”没了情敌那层关系,陶与尧现在和徐瑛相处也轻松愉快, "在这儿说还是单独说?""单独说!"徐瑛立刻说。

    温锦钰擦洗容器的手微微一顿,大概猜到了徐瑛会对陶与尧说什么。以他的性格,什么都不说才是正确的选择。可他却开了一个他平时不会开的玩笑。

    "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徐瑛嘿嘿笑, "就是不说给你听~小细腰,我们走。"

    “那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锦钰。”这样的相处模式让陶与尧非常舒心,他微翘着唇角,和徐瑛一起出了实验室。

    温锦钰已经很久没听陶与尧这么称呼自己了,骤然听到了,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陶与尧曾经跟在他后头做的那些事又浮上脑海。

    他摇了摇头,还是追着两个人的身影跟了出去。

    到了室外,徐瑛蓄起来的勇气被这几步路走得有点散,再三斟酌又斟酌。

    "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陶与尧好笑, "天都要黑了,做一个称职的小三,我得回去陪金主了。"

    “陶与尧。"徐瑛下定决心一般,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喜欢你。”

    这句话也顺着温和的晚风飘进温锦钰耳朵里。徐瑛告白了。

    他第一反应其实不是多伤心,反而是:徐瑛真勇敢。

    陶与尧则完全愣住了,事情的走向在他的意料之外。

    徐瑛也不管他回不回答,机会难得,就想把自己想说的说完。

    “我说的是真的。”彼时太阳正落山,一片霞红覆在徐瑛脸上,很完美地遮住了他本身爬上脸颊的红晕。

    "这有点太突然了……”陶与尧舔了舔嘴唇,有点措手不及, "你,你不是……你不是喜欢温锦钰吗?"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徐瑛鼓起勇气,直面内心, "锦钰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我很多帮助,我很感谢他,但我对他的感情不是喜欢。"

    陶与尧不仅猝不及防,还有一丝丝尴尬,前一天才快刀斩了乱麻,这会儿怎么又牵扯上了?!"会不会你对我也不是……"

    "不会!"徐瑛情绪激动, "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就是喜欢你,陶与尧,我喜欢你!"

    “我比任何时候清醒,陶与尧,我会给你很多很多时间考虑的。”勇气一下被用光,徐瑛忽然又低下头,一下一下踢着景观路上凸起的鹅卵石。

    他像头一回陷入恋爱的初中小男生,迫不及待地搬出自己所有的筹码。

    “我家条件还不错的,而且我成绩也很好,未来肯定会有一份好的工作,不知道收入有多少.…但养活你和我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且我父亲是校长,每年都会有关系户会给他送钱,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啃老。”

    "你不要再做别人的小三了。"徐瑛逼着自己和陶与尧对视, "陶与尧,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努力给你最好的生活。"

    看起来极不着调的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陶与尧很难把它当成玩笑。徐瑛的父亲是华清的校长?陶与尧很惊讶,但眼下更迫在眉睫的是解决徐瑛这突如其来的感情。

    “徐儿,其实我之前说的……”当小三的事是骗你的。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被眼疾嘴快的徐瑛堵住了。

    "你至少先考虑几天再拒绝我,求你了!"徐瑛急切地说。陶与尧不想做这种吊着别人的事。

    "徐儿,你让我很为难。"

    "你直接答应我就不为难了,和我谈恋爱会很甜的!"徐瑛干脆不要脸了,直接勇到底。"徐儿,我不会答应你的。"陶与尧低垂着目光,下意识扫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徐瑛高高翘起的小尾巴蔫儿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被直接拒绝的可能性会很低。

    他长得好看,现在条件也好,陶与尧深陷泥泞,应该很需要他的拯救才对!"算是吧……"”陶与尧咕哝。

    有没有喜欢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肚子里揣着雁决的崽,并且和雁决领了结婚证,是有家庭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开空头支

    票吊着徐瑛。

    徐瑛整个人都不高兴了,酸溜溜地问, "谁啊?我认识吗?"陶与尧想了下雁决的知名度,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

    “你管他认不认识呢,你反正是没机会了~”陶与尧学着他说话的语气挑高尾音,又拍拍他肩膀, "好啦,话说完了,我要回家了。"

    徐瑛一把抓住他的手,恳求道, "陶与尧,真的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真的不能。”陶与尧拒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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